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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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你只靠febee强化过的身体rou搏，是无法击败spt状态下的其他febee的，而爱丽丝你现在……还没有spt。” “是吗……那就只能先逃了……” 我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我现在的样子一定超狼狈吧。 “喂，瞎子——！” 我假装胡乱攻击，既然打不过的话那我就润了—— 可，黑矢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突然开始自暴自弃了。 “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失败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我看道黑矢背后张开翅膀——让人感受到残忍的羽翼一面是黑，一面是白，我能感受到那巨大而无情的羽翼在脸上带起的风很疼，大概这就是物理意义上的不能全身而退吧。 ……我不想看亲眼确认自己身体残破的样子，于是破罐子破摔的闭上了眼睛。 “呃？！？！？” ——面前不远处传来了黑矢的惨叫。 我狐疑的眯缝着眼睛，而一道过于强烈刺眼的光线却又迫使我闭上眼睛。 我用手挡住视线，大概适应了几秒后，我才能勉强半睁开眼睛。 一个巴掌大、像做梦一样只有轮廓、散发出强烈金色光芒的小人，正扑扇着背后虫类一样的翅膀，手舞足蹈叽叽喳喳的在我面前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它在说是它踹飞了黑矢。” 白兔贴心的翻译道。 “这是什么鸟？” 我伸出手，小人收敛光芒后稳稳当当的落在我的手心，朝着我卖力的开始叽叽喳喳。 “它说，‘是你蝶’。” 白兔似乎崩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真搞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话说“是你蝶”听起来好怪啊，真的有人记得住这么奇怪的鸟的名字吗？ “它其实叫精灵（fairy），也是大兔的一种，不过不会攻击人类，相比之下只是拥有大兔的性质的非人类智慧生命体而已，精灵通常对人类比较友好，只是似乎会做出偷走人类记忆的恶劣行径，不过这只并不是精灵的本体，只是本体精灵的使魔而已。” 白兔强忍着笑，一本正经的解释给我听。 ……总感觉白兔和那只鸟…不，精灵在密谋什么，果然非人形智慧生命体都不是什么可信的好东西。 不过很快，我注意到了高台上那个突然出现、静静伫立的纤细小女孩，那恐怕就是精灵使魔的主人吧——刚刚那个梳着双马尾又把茶杯塞进我嘴里的女孩子，正用一种蔑视的神情上下打量着黑矢的脸。 那个金发的小女孩有着好像白日梦一样的金色翅膀、和美好得用言语无法形容的蓬松裙摆，印象深刻到令人感到哑然。 一群巴掌大的金色小人正在她身边扑扇着翅膀，忽上忽下，叽叽喳喳。 “她叫菲妮（fairy），继承了精灵spt的febee，那家伙很危险。” “危险？明明她看起来和小女孩一样……” 我退出她和黑矢的对峙范围——现在的主角并不是我，我也不觉得一个做事像小孩一样笨手笨脚顽劣、外表也是小女孩的febee有多么危险。 “你看到那些精灵使魔了吗？” 白兔深吸了一口气，我第一次见到白兔露出了认真的表情。 “那些精灵使魔以前都是货真价实的精灵，只是被菲妮杀了，变得不得不被她所用了，那个人杀了精灵一族所有的精灵，抢走了精灵一族的spt和甚至fairy（菲妮）这个名字，因此在外面的世界里，她是悬赏等级为金色的通缉犯。” “恐怕她是来到azalea内部跟我们抢夺剧本的，那家伙杀了很多febee，为了得到她所谓的真相，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杀……？” 我没听说过这个词，但是感觉很熟悉，我过去应该经常做这种事。 是让什么东西失去生命的意思吗？ 不过，我看到空中划过一道冷光——有人把黑矢的武器从台上丢给了黑矢。 “和不记得怎样唤醒spt的人对决，可真够欺负人的。” 菲妮的笑容很甜，脸上还挂着小孩子未褪去的婴儿肥，身量矮矮的，真的就好像是一个性格顽劣的小孩，因此我很难相信白兔说的话…… “我已经给予了她作为对手最基本的尊重，至于没有武器和spt，在决斗开始之前，她就应该知道这场决斗本就是不公平的——没有这种觉悟的人，不配成为我黑矢的对手。” 黑失撑着刀强站起来，满地都是她黑白的羽毛。 fairy却突然发出了小孩子恶作剧一样恶劣又邪恶的笑声。 “那照这么说，我既有使魔，又拥有武器和上百个spt，那么你应该做好被杀然后变成我的spt的觉悟吧！” ……像是奇迹一样不可置信的，菲妮轻佻的挥挥手臂，手中便凭空变出了两把十字利刃，于此同时，那群叽叽喳喳毫无秩序的小人突然恶狠狠的飞向黑矢的方向，它们明明没有脸，却让人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残暴。 如果有脸，那它们此刻一定是怒目圆瞪、青面獠牙的。 “你就是转校生？听他们说，你就是个废物。” 黑矢冷冷一笑，手中剑刃翻飞，我几乎看不清她的动作。 “嘴又不长在我身上，她们愿意说就说去呗，和我有关系吗？” 菲妮的动作很优雅，连挥刀都像是在跳舞，或者说与其打架不如说跳舞的同时恰好在挥舞着手里的刀。 “……我认可你作为我的对手。” 黑矢似乎根本不把菲妮的两把刀以及铺天盖地的使魔放在眼里，她的动作行云流水，挥刀速度快到让我眼花缭乱，她一个人一双手却就好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我被晾在一边，我看傻了，我不得不承认我活该挨打，因为我确实打不过黑矢，我甚至看不清她的动作。 “不过，她的那种打法是很不明智的选择，太消耗了，她赢不了的。” 白兔拽拽我的耳朵，示意我向某个方向看去，台上虽然横七竖八的躺着很多被切成两截还在垂死挣扎的精灵使魔，可还是黑矢的羽毛掉落的更多。 ……我看到那只“是你蝶”肚皮被划开了，它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于是我蹑手蹑脚的捡起脚边的“是你蝶”揣进兜里。 “白兔，被杀掉的话，会怎么样呢？” 我想把法棍喂给是你蝶吃，结果发现法棍不在我手边，我能感受到是你蝶的身上的温热在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消失。 “……会失去记忆，变得不会说话也不会思考，被杀了就会死，会像做梦一样，但是永远睡不醒了。” 白兔思考了一会，我知道它在苦于如何给丧失了记忆的我用我听得懂的话解释。 “这样啊，既然黑矢赢不了菲妮，那么迟早也会被她杀了吧。” 我思考了一会，撑着护栏爬起来，身上的伤让我有点脚下不稳，我把是你蝶从兜里掏出来，塞在比较稳当的胸衣里。 “……爱丽丝，她可是差点在病房里杀了你我哦。” 意识到我要做什么，白兔轻声用下巴蹭了蹭的头。 “我记得，但是账可不是这么算的。” “我要这家伙亲自跟我道歉，才不需要她在跟我道歉钱被别人杀掉。” ———— “给我住手，都给我先别打了！” 我跟个白痴一样用最后的力气跑过去拦在她们二人之间，一只小使魔没刹住撞的我一个趔趄，小家伙发出“叽叽”的叫声。 “……我并不需要你的同情。” 黑矢白了我一眼……一瞬间我真的后悔为啥救她。 “只是因为我要你给我亲口道歉而已，少自作多情了。” 我扫了一眼高台，尹不苦那个油嘴滑舌的小贱货早就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把书交给樱的老师。 “道歉？” 不知是不是全无悔过之意，我只从黑矢的语气里听到了疑惑。 好吧，我一定会打到她悔过的。 … …… “呐，爱丽，你知道你的spt要怎么唤醒吗？白兔那家伙跟你说你没有spt是吧？” 菲妮似乎真不打算打了，她收起了武器和所有的使魔，也收起了spt装甲，只是背着手乖巧的看着我。 “……我不叫爱丽，再说一遍我叫爱丽丝，有屁快给我放！” 我对刚一见面就把茶杯塞进别人嘴里的小屁孩没有任何好感，我确信我讨厌人类幼崽，形似人类幼崽的也不行。 “…真是冷淡的态度呢，爱丽，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善良，那么天真，不然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菲妮踮起脚，她乖巧的歪着头，用细白的食指点点我的鼻尖。 “爱丽，你的spt，是……” 突然，我的嘴唇被两瓣冰凉的东西贴上了，一瞬间，无数的画面疯了一样往我脑子里灌—— ———— 爱丽丝，只有躯壳而没有灵魂的febee，或者说因为没有灵魂本身就是spt。 因为没有灵魂，只能以“爱”（与他人浓厚的接吻）为契机，唤醒属于她的spt。 一吻之后，菲妮对上白兔仇恨的目光，露出了孩子气、又非常恶毒的微笑。 ……看吧，白兔，就算你阻挠我，我一定会自己得到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