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约定记忆
“恩，我来了，好久不见。”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临天应声，回过头来。 赵若语仍旧是一身白衣，淡雅脱俗，白色的面纱随风飘动，看不清里面的样貌，只是从那明亮的眼神中，看得出她很开心。 赵若语慢慢地走近，清风送香，扑面而来。 临天轻轻嗅了嗅这香味，曾经在马车里，他也闻到过，自从分开后，他不知为何，对这香气有些眷恋。 连他也不知道，到底是眷恋人，还是眷恋这香，不过后来他自己给了一个答案，应该是人。 临天有些目不转睛，虽然和当初见到的时候，没有多大的区别，都是白衣和面纱，不过他仿佛就是看不够，就这样一直盯着。 看到临天毫不掩饰的眼神，赵若语忽然有些害羞，这可能是她这些年为数不多的反应，遇到任何事情都十分平静的她，此刻却心跳的有些快。 “你在看什么？” “看你。” “这么好看吗？” “好看。” “和之前有什么差别？” “没有。” “那你还有什么可看的？” “好看。” “你就只会说两个字？” “不是。” 临天很直接，没有任何的含蓄，也没拐弯抹角，他就是觉得赵若语很美，即便没有看到她的样貌。 很多时候，临天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有时很想见赵若语，也没有什么，就是想见一面，经过了这般长时间的调理，他把那种心情藏在了心里。 盛宴是很好的契机，当他知道靖杨要提亲的时候，他可能忽略了很多细节，因为他没有时间想太多。他只想上前阻止。 今天再见到她，临天有些激动，而且很紧张，虽然表面看起来不是。不过他现在的反应，足以证明了。 赵若语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只是心中一闪，随后她来到了石桌前。 “还傻愣着干什么。坐吧!” 临天应声坐了下来，只是眼神仍旧是没有变过。 赵若语有些嗔怪，“你没完了是吗？” “额，呵呵，好看自然要多看看。” 听到了临天的话，赵若语的眼神出现了皎洁。“你又没看过我，你怎么知道好不好看？” 临天轻笑，“我怎么记得，好像谁和我说过的，再次见面的时候。就会给我看的。” 这是他们沧州分开始的约定，只是当时两人都没有想太多，或许他们都当成是再也不会相见的约定吧。 赵若语抬眼看了看临天，“我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也没想到盛宴你会来，更没想到，你会出面阻止靖杨。” 临天正了正色，“为什么没想到我会阻止他？” 临天只问了这一个，他觉的自己阻止靖杨是一定的，可是赵若语为什么会觉得意外？难道对自己没信心？ 看着临天的表情。赵若语的眼神微眯，她迷人的媚眼中，透露出了几分笑意，感觉很开心。 她看穿了临天的心思。所以觉得很高兴。 “怎么，这么问你不开心了？” “没有，只是问问，不回答就算了。”临天明显他有些委屈。 “听说，你在凤轩楼有位知音？好像还是名满京城的凤儿姑娘！” 赵若语岔开了话题，只是眼神变得有些犀利。 临天心中一惊。这怎么会也知道？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吧！临天心中想着。 “只是和朋友去那里玩了一次，巧合之下写了首诗，成为了知音，没有什么其他的，我都不认识她。” “只是巧合吗？听说那可是九霄龙吟诗！”赵若语的语气有些幽怨。 若是玄德或者李中民在这里，怕是会惊讶的张嘴掉下巴了。赵若语的这种语气和眼神，恐怕他们这十几年都没见到过，堪称奇迹了，可是唯独临天。 不过临天倒是不知道自己的优越条件，只是因为赵若语的语气，心中有些慌张。 “那，那就是一首诗而已，我同她并不认识，你不要误会。” 赵若语瞪大了眼睛，看着临天，明亮的美目，盯的临天有些不敢直视。 临天调整了呼吸，随后说道：“真的没什么，不就是一首诗吗？想要我随时都能送你！” “僕~呵呵，哈哈……” 有如动听的铃音，赵若语笑出了声，笑得很开心。 可能没有人知道，就连临天也不曾知晓，这是赵若语多年以来，第一次笑的这般灿烂。 很显然这是她开的一个玩笑，临天也是知道的，因为赵若语说话向来都是这般犀利和无解。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朝霞满天，微风徐徐。 不算很大的小湖面上，吹来了丝丝的杨柳，女子的笑声渐渐的小了，随后完全融入了清风当中。 两人静坐在茶几旁，没有在说话，只是一起看向了微微泛起波光的湖面。 此时的两人，就像一幅唯美的画卷，可能任谁看见，都不忍心打破。 不知过去了多久，红霞渐渐的褪去了颜色，夕阳也慢慢的隐去，天空隐隐的闪烁起了星斑点点。 赵若语轻轻的叹了口气，低下了头，想了想。 “我可能要去东洲圣院了。” 听到了赵若语的话，临天抬头，看向了星空。“恩，我知道。” “可能这次去，就真的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了。” “放心，一定会见面的。”临天坚定地说道。 赵若语仿佛没有在意临天的话，继续说道：“听说他也会去，我不喜欢他们，你能来找我吗？” “我一定会去找你。” “恩…那到时候，你能找到我吗？” “我一定找到你！” 临天说了三个一定，他很少承诺，因为他生活的个性，不是那般较真，不过这次不同。临天很坚定。 临天看着天空，没等赵若语再问，继续说道：“等圣上再次给你招亲的时候，我会来。我娶你！” 我会来，我娶你！ 临天你说完这六个字，看向了赵若语，此时赵若语也等大的眼睛看着临天。 周围没有人，所以临天也不怕。 赵若语虽然知道临天的心意。但是这般说出来，还是有些含羞，不过她觉得很满足。 随后赵若语不再说话，继续陪着临天仰望星空，无需在言语。 我会来，我娶你，有这六个字，便已足够！ 这是两人默契，同时也是两人的再次约定…… 临天和赵若语相继沉默，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是觉得天空的星辰更亮了一些。 临天没有提议要看赵若语的样貌，赵若语也没有主动摘下，可能这又是两人的默契。 他们觉得还是互相留一个念想的好，可能留到下次见面再看，比较保险一点，这样心中便不会忘记。 天空是一帘明月，月光直射下大地，好像能映照出周围香气的颜色。 赵若语回过了头，拿起那本临天送的，眨了眨眼。 “又要分开了。你看是不是再送我些什么？”女子的眼神中，有些笑意，可能这样说气氛会愉悦一些。 临天回过了头，想了想了。随后嘴角弯起了浅浅的笑意，他知道，虽然嘴上不说，可是赵若语还是比较在意自己给凤儿姑娘的那首诗。 不过临天自然是没有多想，这确实只是一个巧合，并没有掺杂自身的情感。 临天您看向了赵若语。“这是自然，你走之前，确实是要送点东西，作为送行的礼物。” 赵若语眼睛一亮，“是什么，诗词吗？不过要比那首九霄龙吟更好一点的！” 这是攀比心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心思？临天心中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就连赵若语也不免落入凡尘，看来有些时候，感情才是最强大的。 临天摇了摇头，“送你的礼物，自然不是诗词。” “那是什么？”赵若语眼睛亮了起来，有些好奇和期待。 “送你一个故事吧。” “故事？你会讲故事？” “恩没错，给你讲一个故事，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故事，只有你知我知。” 只有你知我知，自然是独一无二，你知我知，却更加的亲密，更加的有意义，这是临天的想法，不过却也是更加让赵若语喜欢的想法。 虽然临天没有什么感情经历，不过他确实称得上是一个‘高手了’。拿捏得很准，赵若语不是要对比礼物的好坏，只是心意更重要。 赵若语很开心，“那快讲给我听听吧。” 一边说着，赵若语给临天倒了一杯茶，动作很随意，十分的自然，临天更加自然的拿起喝了，没有任何的不自在。 这是两人的默契。 临天轻笑，想了想，“你看这天上的月亮，好看吗？” 赵若语点了点头，“好看，很美丽。” “其实，这月亮就有很多的故事，你知道吗，在很久以前，有这样的传说，月亮上面住着一个人。” “一个人？这上面有人吗，圣人？” 临天摇了摇头，笑了笑，随后说道：“可能那里是圣人也去不了的地方，不过这上面只有一个女子，她的名字，叫嫦娥。” “嫦娥？” “恩，嫦娥，我就给你讲讲，这嫦娥的故事………” 临天的故事，确实如他所说，确实是第一无二的，因为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这是他前世记忆中的神话。 临天慢慢的回忆，慢慢的讲，讲了有些渴了，就喝一口茶水。 赵若语听得很入神，看到临天杯中空了，就自然的倒上一杯茶。 就这样，临天讲了很久，他讲了后羿，讲到了嫦娥奔月，甚至还讲到了那个玉兔。 ………… “那后来呢？他们便没有在一起了吗？”赵若语眼神明亮，追问临天道。 临天低下了头，想了想，随后说道：“好像是没有。” 赵若语眼神有些伤感，临天的故事讲的真的很好，不过她听后不是很舒服，虽然很美，但是不圆满。 “我不喜欢这个，你再给我讲一个别的。” 临天心中有些无奈，这只是个神话故事，一般神话故事只有凄美才好看，圆满的大结局，不会受人们追捧的。 不过看着赵若语的眼神，临天也只能再换一个。 不过临天看了看空空的茶杯，又满脸笑意的看着赵若语。 赵若语自然明白临天的意思，随后又倒了一杯，临天这才满意的拿起来喝了，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你看，月亮旁边的这些星星，你觉得好看吗？” “恩，好看。” “你看这天上的星河。”临天伸出手，一个一个的指出，“这个是牵牛星，这是织女星。” “他们代表什么？” “这就是我要给你讲的故事，牛郎织女的故事……” 临天讲了很久，赵若语静静地听着，时而眉飞色舞，时而眼神忧伤。 不过两人都很认真，很投入，没有任何打扰，就这样临天一直讲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场合。 天色已经蒙蒙的亮起，不知不觉间，临天给赵若语讲了一夜的故事。 不过很显然，他讲的都是凄美的神话，他也不知道为何，他总是讲了一些不圆满的结局。 或许是他心里总这样认为，他觉自己和赵若语的境遇有些像神话故事，所以临天讲的都是这些。 不过让临天惊讶的是，赵若语竟然是完美主义者，他十分不喜欢临天这些的凄美结局，所以临天讲了一个又一个。 不过临天和赵若语都清楚，还有一个原因，只是因为两人彼此的不舍，所以他们并不想这次的‘故事’这般早的结束。 所以即便是不喜欢结局，可还是希望故事不要结束。 不过，好在临天的故事很多，真的很多，多的可能好多天都讲不完。 不知何时，临天已经停下了故事，赵若语也不再继续倒茶。 “要走了吗。” 临天看了看升起的太阳，随后理了理有些皱的衣襟。 “恩，是该回去了，若再待下去，怕整个京城都要乱了。” 赵若语有些玩味的看了过来，“你是怕人说，还是怕你的那位知音？” “……”临天顿时无语，他没想到，赵若语竟然用这件事调节气氛。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都笑了起来。 “谢谢你的故事，很好听，不过真的只有我听过吗？” 临天点了点头，“你知我知。” 赵若语很开心，随后她的眼神恢复了平静，美丽淡雅。 “我会在圣院等着你。” “好。” ………… 石桌前只剩下了赵若语，最后一杯茶已经没有了温度，不过赵若语却端起茶杯，温暖的喝了起来。 看着临天离开的背影，面纱下扬起了笑容，这笑容充满了信心，不过若临天看到的话，一定会看出，这其中可能还有一些‘皎洁’。 临天走出了别院，随后他看向了一个满身杀气的背影。 临天顿时脸色变得尴尬，有些口条不紊。 “额，李中民，李兄，别误会，我们只是，只是聊天……呵呵，真的什么都没做，不是想的那样……这是皇宫，你不能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