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矛盾的背后
看着当时自己的绝境,临天知道,就算当时自己不站起来,也不能逃得掉的。 不过现在一想,可能当时自己的能力还是差了些的。 众目注视之下,是有连带效果的,本来只是一部分人在看着临天和拓飞,但是人本身就与生俱来这样的好奇心,别人在看,我也一定要看,所以现在导致,整个的凤轩楼,都在看着他们。 正在二楼周围的一些人,因为听见了拓飞所说的话,自然知道原因,可是外围的一些人,就不是很清楚了,看到注意力转移的时候,自然心中的想法会很多,而且多人转口,很多的奇怪缘由便油然而生。 王明在京城还算小有名气,毕竟是刑部大臣的子弟,所以还算有些门脸,少年得志,人尽皆知。而拓飞的名声,也相对较高,不用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拓丞相家中有一个风流的大少爷,拓飞公子…… 这一正面一反面的两个人站在了一起,而且还恰好同时受到关注,这也不怪别人有什么想法,熟悉的人都知道,这两个人经常不对付,这次在这里碰上了,自然有场好戏要看了。 此时的王明一脸傲气,在听到了拓飞的声音之后,先是一愣,随后向下看去,正好看到了站起的拓飞,和一边低头坐着的临天。 王明皱起了眉头,眼中出现了一丝阴霾,自从他回到了京城,就很少出门了,本来输掉了秀才考试,已经让他心中不平,可是回到了家里,又受到了家中长辈的责骂,更是硬在家中憋了数天没出门。 而且京城的很多地方也都在传他在沧州的事情,这让王明心中很受伤害和打击,不过今天他之所以能这般的自信和傲气,完全取决于前不久宫中传来的消息。可以说是一个喜讯。 国运诗临天在国运殿开运成功,但是运海的气运单薄,几近枯竭,今后的文修之路。不能长远! 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王明很开心,甚至说是竟然有些放下了心中的不平,生出了同情临天之意,不得不说。以自己的气运来看,比临天强太多了,以后几乎是不可能想比的了。 所以此刻的王明很自信很开心,他忽然觉得,秀才考试或许只是个意外,今后无论何时,自己应该都能找回场子,更有可能临天这个人,将会由始至终都不会再出现人们的视野中了。 当他成为文修的时候,似乎还有些可惜。他觉得以后可能都不会有机会把临天踩在脚底下了,因为本来就是不同世界的两人了。 不过今天他心中有些意外,同时还有些兴奋,因为机会来了,怎么都不会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了临天和拓飞,更可笑的是,拓飞竟然阴差阳错的挖好了坑,只要自己愿意跳,那正好是找回颜面的好机会! 王明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眼神微微的眯起,渐渐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心中有些阴损的想着:“哼,气运稀少成这样。还有心出来作乐,今天定要让你们颜面扫地,一雪前耻!” 既然机会来了,王明心中的算盘便也开始打了起来,他准备把前面所有的屈辱都算在临天头上。就算此刻的他心中也知道,文家三子才是罪魁祸首。是他们算计了自己和临天之间的事情。 但是人们往往就是这样,弱者的光环,总是那般容易摧毁,而且更加的吸引人和遭人践踏,这会让一些受到伤害的人,心中得到快感。 他一直觉得,如果不是临天,自己的秀才考试也不会这般的惨淡,至少自己会一直风光下去。文家三子目前自己是动不了,既然如此,那只好让临天全部接受,谁让他气运少呢,这就是天命。 临天半睁这眼睛,抬起了头,看向了王明所在的位置,正好看到了此时王明的眼神,不知为何,他有些不舒服。 王明的眼神,就好像之前李中民看自己的眼神一样,那一种冷默的藐视,和对弱者的践踏,那眼神就好像是看穿了注定的事实,仿佛在告诉他所看到的人,你注定就是脚下的蚂蚁,结局就是死。 这是临天最讨厌的眼神,从小到大他在文家。文厚德就是这样的眼神,文家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眼神,就好像看一个低贱的连牲畜都不如的神态。可能在他们眼里,将会没有生命的人,更不如一个牲畜。 临天皱起了眉头,收紧了表情,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看到王明,也就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再次斗上一斗了。 不过今天不同往日,单不说在凤轩楼这样的一个场合,就看敌我双方的实力,可能已经有些为难了,虽然自己也同样是文修了,不过王明的气运比自己优秀太多,甚至比一些高文位的人还多。 然而拓飞这边很明显,他连开运都还没呢,自然有所不及。临天在京城很难说不会遭到不测,或者是文家的算计,所以此时的他,真的不想多生枝节。 临天没有看向拓飞,只是小声说道:“拓兄,看王明这感觉,应该还是对沧州的那些事情耿耿于怀,今日的场合不对,等一下稍安勿躁,莫要多生枝节,免得在出什么事情,不要忘了沧州万花楼的教训!” 拓飞有些尴尬,他的本意,自然是没有想去和王明碰撞的意思,他根本也不知道王明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也只是想吹吹牛,没想到把自己送到风口浪尖了, 拓飞说到:“唉,临天兄,看来我又做冲动了,不过若是王明不给台阶下,我自然不会怕他,你别担心,不用你出手,我动动手指头就搞定他,就算到时候输了他也不能把我我怎么样,大不了丢点人而已,我拓飞向来是‘不拘小节’的!” 临天并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答案他也早就能想到了,以拓飞的性格,自然不会安分。之前李中民出现的时候,那是碍于自己的面子。可是面对王明,那是想拦也栏瞒不住的。 只是无奈的是,挖坑的一方竟然拓飞,他已经把那些大话说出去了。无论怎么样,也只能看王明的反应。 有的时候,挖了坑自然要自己跳,不然还真是没办法…… 此时凤轩楼的众人,在确定了拓飞的身份之后。都是安静了下来,露出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拓飞和王明之间的暗斗也不是一两天了,在京城的贵族圈里,也是都知道的事情,今天看到这一幕,自然是旁观看戏最好了,可能是都在为过两天的盛宴准备,最近的京城比较无聊,所以今天这事,都是不想错过的。 楼上的王明看着下面的拓飞。不屑的轻笑了一下,从始至终,在他的心里,对于拓飞他都没有放在心上,甚至是说没有瞧得上眼,即便他是拓丞相的儿子,也没能让其重视,因为在他眼里,拓飞整天花天酒地,就是个二世祖。不值一提。 “我道是谁这般口出狂言呢,原来是‘拓丞相家的’拓飞大少爷!今天还真是稀奇,拓飞大少爷不去喝花酒,竟然跑来凤轩楼参加琴诗对韵了。莫不是醉酒不醒了吧,以为这里是花楼不成?” 凤轩楼基本安静了下来,王明说的很大声,众人几乎都能听见了,而且王明还刻意的着重强调了‘拓丞相家’,很明显。这是说给大众听的,同时也是让拓飞真正的下不来台。 拓飞撇嘴笑了笑,他的脸皮可算是够厚,有些不以为然道:“嘿嘿,怎么,难道这里是你家?还不让人说话了不成,你还真别说,我发现这琴诗对韵还真就比喝花酒有意思,我决定以后每次都来。说不定就能得到个知音什么的。” 王明挑了一下眉头,说道:“拓飞兄这是何意?难道你拿着凤轩楼同你那些风流之地相提并论?你这是有辱斯文,有伤风俗!难道拓丞相平时就这样管教家中儿女的吗?” 王明说的话句句牵扯到拓丞相,很明显,这是要让拓飞自己往坑里跳,他认为,无论怎么样总不能给丞相丢脸吧? “斯文个屁!你还和我谈斯文?我斯文你一脸!我老子怎么管教我也是你管的?我还就说你了怎么样?成天臭屁,也不知道你得意个什么劲!这么快就忘了秀才考试的事情吗?在京城当了几天缩头乌龟,你以为我拓飞就不认识你了?” “僕~!哈哈哈……”听过了拓飞的话之后,台下的一些人忍不住笑了起来,拓飞的说话很粗俗滑稽,听起来很好笑,另一方面,王明在沧州同人打赌秀才考试输了一千两,早就传到了京城,所以这段时间,他闭门不出,大家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拓飞……你~!”王明的脸色不太好,他还是低估了拓飞的脸皮厚度。 他本来是想借着丞相门面的压力,让拓飞失去理智的,可是他没想到的是,拓飞竟然张口就骂,还不讲理,就这一句,竟然让自己的计划和想法全都乱了。 不得不承认,说拓飞能言善辩是假,只是这脸皮够厚的程度,倒是长进了不少,临天本来以为,按照拓飞的性格,会直接火冒三丈,顶上去,可是没想到王明的激将,竟然被他一句话就顶了回去。 临天在一旁赞许的看了一眼拓飞。 王明皱起了眉头,同拓飞的对话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心中有些不平。不过他还是很明确的,毕竟他的主要目标,并不是拓飞。 王明的脸色变换了一下,随后瞪大了眼睛,好像发现了什么惊讶的事情。 他大声喊说道:“这不是临天临公子吗?真是没想到啊,前一阵子鼎鼎大名的国运诗临天也在这里!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王明一说,众人眼前一亮,前些日子秀才考试,沧州两府书院出了一首国运诗,人尽皆知,而且这首诗也进入了今天发放的,不得不说临天的这首,已经家喻户晓了。 所以提到这里,自然成为了焦点。 王明很聪明,他知道继续同拓飞争执,也没有任何的进展了,倒不如直接点,让临天早点暴露,反正他心中有这个自信,现在的自己已经是文修了,而且气运和临天天差之别,怎么样都能压他一头。 临天面色稍有严肃,心中很是无奈,今天这一天都过得不是很顺,白天见到李中民,这晚上竟然还能遇到王明,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挤在了一起,这运气还能再差点吗。 临天抬头说道:“临某很好,不用惦记。方才见到王明公子诗出功名,真是可喜可贺,今日是凤轩楼的诗词对韵,王明兄应该是志在必得了,请吧!” 虽然临天不是很喜欢王明的眼神,但是他也不想在这种场合多生事端,所以直接顺着话,想让王明转移到诗词对韵当中。 王明轻笑了一下,说道:“临天兄言过了,在国运诗面前,我王明是自愧不如,今日这场合我感觉是正好,怎么临天兄不来上一首吗?” 见到王明没有放手的意思,临天皱了皱眉,说道:“今天我只是同好友前来看看热闹,并无意参加,所以就不献丑了。” 王明说道:“这可万万不行,既然你国运诗临天已经来了,哪有不赋诗一首的道理?若连你这能够写出镇国的国运诗之人都不参加,那我们这等人还有参加的必要吗?你今天可万不能就这样离去,莫不是觉得凤轩楼和我们这些人不够资格赏鉴你的是诗词?” 临天心中一沉,很明显这王明是想要把他往火坑里逼,在场的都是京城的大户少爷,或者有文位的文修子弟,就算平时不显山露水,但心中总是会有些傲气,临天的国运诗确实是不错,但是同时,也会受到一些人的攀比。 若是在平时可能没什么,可是现在是在凤轩楼,而且是凤儿姑娘在旁观的诗词对韵,这就不一样了。若是能在凤儿姑娘的面前,战败国运诗,那可就有意思多了,就算不能成为知音,至少也能有个出彩的地方。 临天赶紧说道:“王明兄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在下何德何能同在座的诸位想比?我也更没有资格对凤轩楼有任何的不敬想法,只是在下真的才疏学浅,此次的琴诗对韵,临某没有听出琴意,故而也不能赋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