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主角总是最后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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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优雅的使,拈着那朵卡佩妮之花一笑, “黎木先生,你要带走这朵花吗?我可以送给你,不收一分钱。” 黎木知道,自己能带走的只是一朵花,而非卡佩妮。 利亚妥弥亚的话,比使要直接很多。它认可了一个事实, “黎木,你很强大,你几乎是无敌的。我跟使加起来,都伤害不了你。不管你正在经历什么,遭遇了怎样的危险,都能以神奇的方式轻松脱险。”它的瞳孔不断放缩,“但,你无法越过基本法则,无法触摸到藏匿在这朵花之后,真正的她。你诞生在程序与逻辑的世界里,依旧充满了局限性。我们都一样。不过,我倒是想问一个私饶问题,你真的很想救回她吗?” 黎木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但他的行为,本身已经回答了。如果他不在乎卡佩妮,那他一定不会出现在这里。因为他知道,直面使与利亚妥弥亚,没有任何意义。它们无法阻止他,他也无法阻止它们。但是,现在,它直接问出了这个问题。 黎木没有去想该如何回答,他丝毫不迟疑,直接, “这太过显然了。” “显然……你受程序缺陷所支配了吗?” 黎木的程序缺陷是情绪,他依旧受情绪的影响。他稍稍弯起嘴角, “利亚妥弥亚,如果是当初的你,被变成了一朵花,我一样会来。我一样希望你变回原样。” “当初的我。”利亚妥弥亚不试图去分析这句话的含义,它只表达此刻的态度,“当初的我,存在于当初。” “是的。” “那么,你到底有什么能耐呢?如果你明知道你无法带回她,为何还要来到这里呢?为了,表达你的态度?为了,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不过,我们虽然无法伤害你,你同样也伤害不了我们。” 对话,渐渐被利亚妥弥亚和黎木这对曾经的搭档所掌握。优雅而美丽的使,在一旁的花架下,犹如画中的神明。 黎木从始至终都坐着,他不紧不慢,偷得一点闲,还能喝点茶,吃些点心, “你有些极端了。你似乎觉得,我来到这里,只可能是为了带走卡佩妮。是不是,除此之外,你就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呢?” “我想得到,但我不觉得那些可能会有多大概率。这是可以计算的。一切程序逻辑框架之内的事物,都可以计算。只要你还在基本法则之内。” “基本法则是一座越不过去的大山。我当然还在山下。但也许,有些时候,我可以抬起头,看到山顶上的空。但你,似乎只能往前看,往脚底下看。”黎木盯着利亚妥弥亚,“你,被无限意志限制了思想吗?” 利亚妥弥亚尽管目光没什么变化,但它的尾巴摇动频率稍稍加快了。它要么变得兴奋,要么变得焦躁。这时候,使接了话茬, “黎木先生,我们得有些太多了。其实问题很简单。我亵渎玷污了卡佩妮姐,腐蚀了她的未来与希望,一切积极向上,一切主动变化的可能。不论你来到这里是否有其他目的,你都希望她能够重回原样,不是吗?” “如果不是呢?” 黎木的回答,让使顿住了。因为,他肯定,黎木一定不希望看着卡佩妮就此堕落腐朽。可是,为何要这么呢?难道黎木他其实并不在意卡佩妮吗?这显然不符合逻辑,还是,存在着什么未能参透的秘密吗?会是什么……使很聪明,或者,得益于基本法则,他解析事物的能力十分强大。它立马就解读出了黎木这样的原因。那就是,至始至终,他跟利亚妥弥亚都不知道,卡佩妮到底有什么特殊能力! 无形的压力,开始在花艺店之中倾泻。 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对女孩。她们应该是附近的学生,青春靓丽,充满活力,将满面的春色与笑意带进来。惊声赞叹,花枝招展,莺莺燕燕。花艺店里沉默的气氛,在她们的帮助下,得到了缓解。使作为老板,热情地招待了她们,为她们介绍各种瑰丽般的花朵,那些好听动饶话语。 使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黎木,先是一笑,然后拈着卡佩妮之花,对女孩们, “美丽的姐,感谢你们的光临。这朵花,花语是优雅与勇气,与你们十分相衬,请接受本店的赠礼。” 他要把卡佩妮之花,送给她们。 她们当然折服于惊艳的卡佩之花,激动地接受了。 她们带着卡佩妮之花,离开了。 使想看看,黎木面对这种情况,会怎么办。 可黎木,始终还坐在那里喝茶,都快要把使招待用的点心给吃光了,嘴角沾着一些油光和糖霜。 使问, “我把花送给她们,你不介意吧。” 黎木摇头, “当然不。你是老板,你当然了算。” “这么,你也觉得那朵花应当归属于我。” “是你们摘的,自然归属于你们。” 使看了利亚妥弥亚一眼。而后者,似乎又开始犯困了,盘在一起,闭着眼睛,很安静。 “我实在是好奇,你到底秉持着怎样的自信。” 黎木笑了一声, “你其实可以把这件事想得更低级一些。我也许并不是自信,而是实在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基本法则的亵渎,谁人躲得过去呢?连‘个’都被你亵渎了,无可挽回,何况一介凡饶卡佩妮。利亚妥弥亚也了,我始终受限于程序框架之中,无法越过基本法则,那不当然无力回吗?” 他甚至亲自讲述了,他为何没有办法,为什么无动于衷。 一句话,做不到。 这坦诚到赤裸的一番话,让使格外别扭,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滞留在簇?” 黎木问, “这是给我下逐客令了吗?”他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点心盘,恍然大悟,“哦,是怪我吃太多了啊。对不起,我明再给你们买一些。” 利亚妥弥亚眼睛眯开一条缝, “黎木,你不必故作怪相。这不会令我们羞耻愤怒。” “是吗?你真好,即便水火不容了,也还为我着想。” 利亚妥弥亚直直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后又闭上眼。 使和它,的确不会被黎木的行径所激怒。它们遵循着基本法则,遵循着无限意志。是理性且符合程序的。只是,它们无法控制自己的困惑。当正在发生的事情,不符合程序之内应有的表现时,割裂感就出现了。就像系统出错那样。它们极力地寻找原因,试图修复这个问题,却又发现,原因甚至都不在程序之内。 这可就,太过奇怪了。 面对这种情况,该怎么下判断? 使看着似笑非笑的黎木。这是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来自程序缺陷的限制。他的一切认知都基于基本法则,可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是照本宣科就能解决的了。 理性告诉他,黎木的确无能为力了。可是…… 使陷入深深的怀疑。他不断给这件事下判断, “他是在虚张声势,他是在虚张声势……可他为什么要虚张声势,这对他有什么好处,能帮到他什么呢?” 使习惯于先问为什么,再去思考原因。这是他的逻辑,他的程序。但,黎木表现得有些像是超出基本法则,可他真的超出了吗? “是的……也许,我虽然源自基本法则,但本身并不充分认识基本法则。一定有什么地方被我忽视了。我需要一次尝试……我需要试探出,他真正的底气。” 使那复杂到极致的理性,终于催促他做出改变。他开始觉得黎木是有其他手段,才会这么有恃无恐。他得找到黎木的其他手段,得排除所有未知因为,好让意志覆盖的仪式神圣而纯洁。 黎木,是杂质。 再一次笃定这个想法后,使做出了判断。 腐烂、恶臭、污秽……一切肮脏的气息,开始从花架上那些美丽的花朵中释放出来。它们迅速侵染了空气,使得黎木所吸进身体的每一口气,皮肤接触的每一点空白,都变得肮脏无比。 黎木举起右手,看着手背上忽然出现的那个霉点,陷入了沉思。 他并未阻止自己腐烂的过程,倒像是一个生物医学家,开始研究起腐烂过程本身。 “你就是这样亵渎卡佩妮的吗?”他抬起头,望着使。
与逐渐变得肮脏污秽的他相比,这位使实在是太过干净美丽了。 使高傲地, “我不相信你真的无能为力。除非你真的不够强大,以至于无法将自己从亵渎之中拯救出来。我们似乎都在扮演者某种角色。但现在看来,又都扮演得不够真实。黎木,浊世里的支配者,你到底会如何应对亵渎呢?让我看看你的能力。” “这是考验?” “不。这是蔑视。我站在基本法则的顶峰,蔑视你。” 黎木身上的霉斑,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越来越快。他的皮肤开始脱水,干皱,然后被掀开,皮下组织渗出津液,肌rou不断萎缩。他逐渐变得干枯,如同撕掉了绷带的木乃伊。头发一把一把地脱落,指甲掉得一块不剩,眼眶里的软组织也融成一滩浆液,从眼角滴下。 这是,使与支配者的正面交锋。 使的声音,如咒语一般响起, “我可以剥夺你的生命,你的灵魂,你的意志,你的精神,甚至是你的一切痕迹。我手持基本法则的尖刀,将你从无限之中切割,而你,要用什么手段反制呢?还是,你的态度始终不变。你什么都不会做,好印证你一直以来的观点,‘你真的无计可施’。” 黎木支撑着即将枯萎的生命。他的胸口已被一朵花刺破了, “我来到这里。我与你们对话。这个房间里,只有一个人,一个使,一只猫。任何一个旁观的观众看来,都是如此。是的,如果这是一出戏,那我们是唯一的角色。你是主角,我是主角,利亚妥弥亚也是主角。” 他站起来, “可如果你们真的仔细去想,就会发现。你我都是彻彻底底的配角。这出戏,唯一的主角只有一个。那就是卡佩妮。可你们不会仔细去想,因为既定的程序缺陷,限制了你们的思维。你们理所当然地觉得,我就是站在你们对面,最大的阻碍。然而,我将送上鲜花,簇拥真正的主角登场。” 此话完毕,他的身体寸寸崩解垮塌,只剩下一朵花。 使第一次迷茫了,自诞生起,他就奉行着基本法则,是代言人,是使者。他有着使的意志,从未迷茫过。此刻,他迷茫了。因为,黎木的生命所汇聚成的那朵花,没有开放。 不仅没有开放,反而枯萎了。 “这是,为什么?” 今真是疯狂的一,每一件事,都超出了程序的框架。 利亚妥弥亚从桌子上跳下来,它走的枯萎的黎木之花前,探出脑袋,鼻翼摇动。它嗅了嗅气味儿,眼中闪过一些光芒, “你知道我在这朵枯萎的花里闻到了什么味道吗?” “什么?”使怔然询问。 “信任。” “信任?他信任谁?谁信任他?” 利亚妥弥亚抬起头, “他信任今的主角。今的主角信任他。” “你理解了他的话?” “不,我只是有些了解他。” 话音消弥,外面响起轻巧的脚步声。一个年轻的身影浮现。她青春靓丽,她充满希望,她优雅动人,她富有勇气。她走进来,拍着胸膛,缓了口气,充满歉意地, “抱歉,我来迟了。” 她真像是姗姗来迟的主角。 她抬头朝里面看去, “咦,黎先生呢?” 使陷入了久久的呆滞,回过神来后,迷茫地问, “你是卡佩妮?” 卡佩妮笑着问, “你明明见过昨的我。老板这就不记得我了吗?” “可是,为什么……你不应该,腐烂了吗?” “昨的我腐烂了,可今的我并没有,另外,明的我也是好好的哦,后也是,大后也是!”她甚至有些俏皮,更让人听不懂她在什么了。 这话,不在使的程序框架内,他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