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篇 第一百七十一章 风声
“剑身虽是真的，剑影却是虚的，可都是可以看到的……”凌云握着宝剑，心思似乎飞到了很远之处。 “对。” 耳边传来一声。 凌云仿佛回到过去的记忆之中，这段记忆，正是在他的脑海里出现过的。 那时，凌云与空明长老两人处于酒葫芦之中，两人更是踏在一蓝色八卦图上，这蓝色八卦图成一屏障，将凌云与红剑隔空，而空明长老的蓝色无数气剑，却是轻易穿过了蓝色八卦图，并取得了红剑崩月。 “来，按为师教你的，施展出来吧！”空明长老一脸醉相，喊道，整个人迷迷糊糊地，像是要摔倒，却又站的很稳当，“来吧！让为师看看，你的一念之间，真与虚之间的转化！” 凌云点点头，手势道法，一并打开，是为大云罗之境第二重，云剑之境！ 也正是依托云剑之境，凌云施展出来，道法徐徐推开，指间一动，便是化出一道蓝色气剑，蓝色气剑像是一柄真实之剑，却又是虚幻之物，在凌云的念想之间，蓝色气剑落在蓝色八卦图上，那蓝色八卦图发出抵御之声，蓝色气剑便是被弹了开。 “老四，以你念想，将这蓝色气剑，化为虚幻之物，就可穿过蓝色八卦图了！”空明长老说道，“一定要是强大的念想，强大的意念！” “嗯……”凌云应了一声，再次催动着蓝色气剑。 这一次，蓝色气剑再次落下，却是轻易之间，穿过了两人之下的那蓝色八卦图，则剑是为虚，向着红剑而去，将红剑一领，带着红剑飞去，则剑是为真。 “哈哈！很好，但是，现在穿过蓝色八卦图，才是最重要的！”空明长老醉道，“仔细看着，专心沉气！” “嗯……”凌云的目光聚集，“要让蓝色气剑，先成虚幻之物，慢慢穿过蓝色八卦图，再……” 蓝色的气剑，领着红剑崩月，慢慢向蓝色八卦图而去…… 脑海里的这一段记忆，慢慢沉了下去，凌云睁开眼，看着四周，自己还在醒酒泉处，自己的手中，更是握着于磊的宝剑。 那宝剑与凌云的影子，皆是渐渐变得深色了。 一阵风吹过，带着淡淡的味道，凌云将手中的宝剑放了下去，让它静静躺在睡熟的于磊身旁。 自己则是走到了铁桶边上，望着那无数个小孔，凌云喃喃自语：“希望能成功吧……” 凌云道法推开，手势一起，双瞳转起一圈蓝色，便是化出了洛神之瞳，结合大云罗之境第一重，将四周的仙灵之气皆是给吸取了过来，化开第二重，以己之念。 “蓝色气剑……”凌云一念之间，指间向虚空一划，化出五六道蓝色气剑。 这五六道蓝色气剑，从正面看来，与寻常宝剑并无多少区别，可却是拥有奇妙之处，在凌云的念头之中，那五六道蓝色气剑，围绕起了铁桶，同时紧挨在铁桶上，不止是如此，就连铁桶上的无数小孔，都是被这蓝色气剑给挨紧，堵住了，半丝缝隙，都是没露出来。 “好了……”凌云显得有些累了，“没想到几天不施展，还能施展出五六道气剑，话说回来，我最多也只能施展出五六道了……好，尽快……” 凌云将铁桶搬至醒酒泉旁，令得那酒泉之水，自行落入其中，直到铁桶都被装满了。 “好！”凌云喊道，红剑一现，提起铁桶，御剑而起，化作一道刺眼红芒。 飞于广阔的天空，凌云不断向上着，铁桶上的小孔不断发出风声，凌云一开始是听到微小的风声，可到了后来，那风声越发明亮，越发刺眼，以至于到了最后，凌云似乎都感觉到手中铁桶的震动。 可无论风如何大，都是无法突破，也无法挤开凌云所施展的蓝色气剑，皆是别蓝色气剑给挡在小孔之中，如此，那酒水便是不会从里边溢出来。 凌云御剑向上，很快到了雾云门，飞进雾云门里，雾云门外围守门的弟子，都是会注意到，他们便是以道法察看，若发现不是本门弟子，擅闯雾云门者，自当是会被拦了下来。 “又是那个新人啊！”一守门的弟子望了一眼，坐了下来，喝了口茶，对于凌云，他早已是习惯了，“刚入门不久的弟子，御剑之术可真是厉害啊！” “是啊，我们在这里可是看了他来回飞了许多次了！”另一守门弟子说道，随即笑了一声，“看看他，再看看你，你也算是老前辈了，御剑之术还未完全掌握，丢不丢人啊！哈哈！” “我那是，我那是对御剑之术没兴趣，我只对剑法有兴趣，怎么，你要和我比试一下？” “说笑！” 从凌云发现以蓝色气剑堵住小孔，不会再溢出酒水之后，凌云不仅是觉得没那么累了，就连干劲也是提高了许多，比起以前的沉默，现在的他，可说是热情了许多。 就这一点，他周围的人，都是看了出来。 尤其是在数天之后，终于是将三十桶酒水倒入红色大缸，第一次在一天之内，完成了空明长老之令，凌云更是兴奋地在夜里睡不着，在白天对人说话，都明显多了许多。 “小师弟，要是能再开朗点，就好了！”于磊笑道，丢了一个大白包子给凌云。 凌云接过大白包子，连忙左右手换着拿：“于师兄，今日的包子，热了许多啊！” “哈哈，那当然，这几日每天飞到这边，御剑之术也是提高了些吧！哈哈！” “谢谢于师兄，也辛苦了，为我费心了……” “哈哈！谁叫你是小师弟呢！哈哈！” 如此，凌云每日都能取够三十桶酒水，倒入红色大缸之中，可每日过后，也很是疲惫，尤其是手臂，一天下来，几乎是酸痛到夜里都拿不起筷子了。 每日的重复，也让少年不断的提高，不止是御剑之术，就连蓝色气剑的运用，也是越来越厉害，就连手臂上，也是长了些许力气，渐渐的，少年可以两手各提一个铁桶，蓝色气剑的运用，也是翻了个倍，虽然每日下来之后，也是累得都不了，可每日之后，终究会习惯，终究会适应。 自然，其中也免不了失误。 空明长老站在木屋窗前，每日都是看着凌云来回取酒倒酒，他喝了口酒，醉醺醺地说道：“好小子，没几天就能这般，虽然没脑子不好使，资质也不高，可倒是肯坚持，要换了别人，怕早就是放弃了！对了，这可真是好酒啊！要是能每天多喝一点就好了，要不，让老四他，再多取个二三十桶？” 就在空明长老说完这一句后，凌云刚从醒酒泉取酒回来，其中一桶上的蓝色气剑忽然消失去，里边的酒水便是从小孔中溢了出来，还不等凌云将铁桶往红色大缸倒去，那酒水便是都溢光了，凌云只能无奈地低头叹了一声：“大意了，还要在小心一点……” 空明长老看到此，喝了口酒，缓缓将木窗关上：“还是算了……” 这一天，也是清晨，凌云与往常一样，早早地起了床，他本就不是一个贪睡之人，从小开始，他便是如此，每日都是早早醒来，以前在村子里，他会早起帮爷爷做点什么，如今，虽然不是，可已是成了习惯。 凌云推开门，清晨的第一缕日光便是找上了他，与他亲昵。 刚起床不久，自然是有些不适应，却还是慢慢接受了，当凌云正要起步，去红色大缸旁取铁桶时，凌云却是停住了脚步，他目光一愣，红色大缸旁边，不止是有铁桶，还有他的师父，空明长老。 “老四，你醒了？”空明长老喝了口酒，一脸酒气，“过来吧，为师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是，师父。”凌云不敢怠慢，连忙走了过去。 走到空明长老面前，凌云自当是要跪下，行弟子之礼，可却被空明长老一个酒葫芦砸了过来，砸在凌云要跪下之处，酒葫芦也就差不多落到了凌云的脚边。 “不必行礼。”空明长老看着天空，手却是指着酒葫芦，“为师腰不好，帮为师拿起来。” “是……”凌云弯腰拾起了酒葫芦，递还给空明长老，“师父，您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为师见你最近些日子取酒也是辛苦了，想让你歇息几日，你便不必再去取酒了，随便找个地方，好好歇着吧！”空明长老喝了口酒，擦了擦嘴。 “弟子不敢，弟子一点都不辛苦、真的一点都不……”凌云低头拱手道。 “真的？” 空明长老的话音还未落下，他举起手中的酒葫芦，对着凌云的肩膀处轻轻敲了一下，凌云便是痛得连忙退后几步，脸上却是强忍着的表情，问道：“师父，您这是……” “看看，你的肩膀都成这样了，不止是你的肩膀，恐怕你的双腿，也是这段日子以来，受到铁桶重量的压迫，也是酸痛到不好直立了吧，就这几日，你不用去取酒了。”空明长老说道，喝了喝酒。 “可是，师父，您不是一直都喜欢喝酒吗，要是我这几日不去取，酒却刚好喝完了，那您……” “酒这种东西，并不每日都必须的，很多事都靠酒忘记了，也就不需要喝酒了，至于连酒都无法忘记的，就算喝再多也是无法忘却了。”空明长老说到这里，眼里仿佛看到了很久之前，他转过身去，“你这几日，好好休息，这是为师的命令，你敢不从，就别认我这师父！” “师父……”凌云看着他的背影。 “你也别偷乐，今后取酒是少不了你的！”空明长老喝了一口酒，慢慢往前走去，“为师让你歇息，是要你更好的准备，三日之后，便是‘雾云大会’，你将代表本门，与其他七名弟子，去参与‘雾云大会’，胜出者，可是能得到你一直想要的月诀，你或许是为了你自己，但也要给为师争气，别一上场，就输得狼狈而回。” “是，师父。”凌云拱手，目送着空明长老离开，“那师父，除了歇息和取酒，我能做些别的吗……” “其它事，为师不管！” “多谢师父！” “这精神，倒是和老三有点相似。”空明长老一路喝着酒，回到自己的住处，关上门，不出多久发出一阵打鼾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