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篇 第八十七章 苦练
“第一步，将你的法力道行，催动流入红剑之中。【】” 凌云看了暮成峰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与手掌，有些尴尬地说：“大师兄，我似乎不必催动，法力道行会自行流入红剑中，像是被吸收进去……” “法力道行自行代替你的生命，流入其中，这样，你的生命与灵魂也不会受到红剑侵蚀了。”暮成峰解释道，竖起一根手指，“那么，这第一步，便是可以了。” 接着，暮成峰竖起第二根手指，道：“第二步，看着我。” 在凌云眼中，蓝光一闪，暮成峰蓝剑一出，像是从天而降，犹如一道蓝色光柱，足足十几个人合抱，才可将蓝色光柱围抱住。 蓝光强劲，似乎将这夜色与月光染得黯然失色。 蓝色光柱一逝，蓝色的古剑，便已是在暮成峰之下，而暮成峰已是约摸飞离出草坪半人高，凌云仰看着暮成峰，就像是看着一位御剑大侠般，触动了凌云的内心。 每一位少年，都或多或少藏着一颗成为大侠的心，可以御剑飞行，惩jian除恶。 “好厉害……”凌云打从心里佩服道。 暮成峰立于蓝剑之上，正道大侠之息，如蓝光般，落在凌云的眼里，心中。 “凌师弟，你看清楚了吗，唤出你红剑的名字，用意念使它飞起。”暮成峰淡笑道。 凌云点了点头，便是开始照做。 只见凌云傻傻地把红剑一抛，还没来得及呼唤它的名字，红剑就无助般地躺到了草坪上。 “慢慢来，不急。”暮成峰从蓝剑上跳下，手中接住蓝剑，“这御剑之术，不是一次两次，便可成功的。” “嗯……” 凌云捡起了红剑，这一次他的抛起，虽是喊出了红剑名字，可那红剑好像不受他所想的那般，依旧给凌云躺在了草坪上。 发出的低低鸣动，不知是在嘲笑凌云，还是在鼓舞凌云。 “慢慢来，抛出的时候，念想着它可带你飞行。”暮成峰鼓励道，“凌师弟，再来一次。” 于是，苦练了三天，终是有了成果。 这其中，白天时，凌云都是独自一人练习御剑之术，夜里，空明长老喝着酒，总会叫凌云给自己捶背捶肩膀，捶舒服了就睡在凌云这了，晚些时候，暮成峰会过来稍作指导。 如此，凌云的御剑之术，小有成果。 这一天夜里，或许是连吹了几天的夜风，疲惫了，今夜倒是无丝毫风迹，成了一平静的夜。 月光微微，却是让这离天最近的雾云山顶，看得清远远景物人影。 月光下，草坪上，有着两个人影，其一为凌云，另一个则是暮成峰。 暮成峰的衣着似乎并没有变，依旧是紧身道服，而相对的凌云，却也是换了一身古典道服，似乎是曾经雾云门上一代弟子的常规道服，只因这道服是灰色，又是暮成峰所带来送与他的，凌云也就不好拒绝了。 这么看着，凌云倒真有几分弟子模样了。 “御剑之术”暮成峰一声起。 顿时这拥有点点月光的夜里，多了红蓝两色。 蓝光耀起，暮成峰御剑飞起，红芒大起，凌云乘剑浮起。 这般看着，暮成峰于蓝剑上负手而立，凌云则是半弯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站在红剑上，慢慢浮起一寸寸，摇晃的剑身，让得凌云每时每刻都有要从剑上摔落，倒地吃痛的感觉。 好在，一旁还有暮成峰，要是凌云不稳时，他总会及时扶住，免得凌云受些皮rou之苦。 “凌师弟，你现在感觉如何？”暮成峰扶稳了凌云，才缓缓御剑退开些。 “还……还好……”凌云身子与红剑皆是摇摇晃晃，让人看了，就是一副要掉下去的样子。 虽然凌云只是浮起草坪些许，可要是不稳掉了下去，鼻青脸肿还是会有的。 幸好，经过三天的苦练，凌云还是颇有些收获，自身的法力道行运用得越发娴熟，虽在御剑方面还不是很好，但也能从他的刻苦中，看出他的勤奋。 暮成峰也是看着他一步一步而来，御剑者，刚开始时，必然会艰难无比，可一旦掌握了其中的窍门，日后御剑腾空，也并非难事。 “凌师弟，先休息一会。”暮成峰先是下了蓝剑，脚底点地时，蓝剑落下，恰好落在他的手中。 “大师兄，我我还可以再坚持一会……”凌云摇晃着身子，又是好几次，险些失了平衡，倒了下来。 “那凌师弟，你可要留心点。”暮成峰这般说着，要是凌云真有个万一，他会立刻出手相助。 凌云应了一声，将心思投入御剑之中，可御剑又岂是那般容易，现在的他，虽是有了三天的苦练，却还是只能浮起一段小小距离，也就约摸半人之高，这就让凌云纳闷，自己先前也曾御剑飞行过，难道是当时的情况比较压迫，他才可以飞起。 如今，没那份压迫，自己倒是没法飞了。 想到此，凌云分了神，却是脚下不注意，一个侧滑，从红剑上倒了下来。 这摔下去了，可是得痛上一段时间。 就在这时，暮成峰早就料到，手中一动，蓝色八卦图横空而出，在他身前旋转，飞了出去，给了凌云一个缓冲与守护，让凌云倒在上面，再渐渐立了起来，让凌云安全无碍地站在草坪上，这才破碎消失掉，不留下一丝一毫，更无一丝声响。 “凌师弟，你还好吧？”暮成峰走到凌云一旁，“御剑之术的修炼，不可cao之过急，今夜就到此为止，回去休息吧。” 凌云似乎还没缓过来，直到红剑也落了下来，恰好插在草坪上，发出一声低鸣声。凌云才回过神来，木愣地点了点头。 见此，暮成峰苦笑地摇了摇头，看来他这小师弟，是没听进他说的话。 当下，暮成峰只好把话重复了一边。 “嗯，大师兄……”凌云也是面上多了疲惫，连续着三天的苦练，他的精神也是虚弱了许多，一天也睡不了多少，皆是在苦练御剑之术之中度过。 “嗯，我还有些事，便先回去了，明晚再来。”暮成峰说道，对凌云拱了拱手，便是蓝光一现，御剑而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好厉害……”凌云惊叹了一声，不管见了几次，凌云都觉得，每每有人能飞到那无边无际的天空中时，自己都会惊叹一声，可想到自己时，凌云不由叹了一声，“你啊你，什么时候也能飞啊……” 少年拔起了红剑，红剑退回了画轴模样，被凌云系在了背上，转身返回自己的住处，那木屋小阁。 到了木屋小阁前，正要开门时，里头传来了一声盖过一声的打鼾声，这打鼾声不是别人，正是空明长老，凌云不用想，光听声音，都会知道，自己的师父此刻应是睡得四仰八叉，毫无一丝长者的感觉，反倒是个颓废懒惰之人，这人，真的是教出三个高手般的徒弟之人吗，凌云不由怀疑。 可要不是他，自己便是进不了这正道之首的雾云门，或许在那一天，就被赶下山去了，别说这御剑之术，就连住在这里，都是不可能的。 凌云还是没推开门，他不想因为推门声吵醒了师父，所以，他在木屋小阁前，找了个靠近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想起了一些事，一些人，一些重要的人，陪他走过一些时日的人。 “你们，还好吧……”凌云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不知是被云朵遮去一半，还是躲了一半，无论是哪种，都是缺了一半，不完整。 似乎听到了凌云心上的念想，那缺了一半的明月，给了凌云一个希望，竟是渐渐圆了另一半。 凌云将这轮明月收在眼里，却是多了份朦胧，并不是这雾云门的白雾，而是他眼中浮出的泪，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四周，渐被寂静所替代。 仿佛到了一个寂静的世间，只有凌云一人，又只剩他一人了。 一直以来，他很孤单，就算在村子时，有着爷爷与小铃，就算之后有雪瑶三人，可他一直都感觉很孤单，不知为何，从何时起，他的心，很难为谁敞开。 静静地望着明月，虽达不到岁月静好，可单论这个“静”字，凌云似乎一直在其中，静静的一个人。 久久，直到肩上好似多了什么感觉，虽然很轻，却像是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经过三天的苦练，其中的自然呼吸，便是将四周的稀薄仙灵之气收入体内，令得凌云对于四周的敏锐度，也提高了些，可如今有人在他身后，接近了他，他竟是毫无发现，这可有些奇怪了。 凌云回过头，只见夜色中，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月光落在凌云的眼里，也落到那拍肩者上。 此人一脸的胡渣，衣着更是凌乱不齐，说是长者，却又没有一点长者该有的敬重严谨之感，反倒像是颓废懒惰之人，此人不是空明长老，又会有谁能这般。 细细一看，空明长老一手挠着自己的后背，一手举着酒葫芦仰头喝着，光着脚踩在凌云肩上。 “师师父……”凌云想起身，却是被空明长老的脚力压着。 “你别动，为师这样喝酒，维持着不容易。”说着，空明长老便是又喝了几口酒。 凌云顺着他的意思，一动不动，这世间的一切，似乎只剩下空明长老与他的酒了。 说起这空明长老，身为弟子的凌云，在这三日里，对于他的认识，好像只有睡觉喝酒，几乎任何时间，他都可以睡觉喝酒，白天是如此，夜里是如此，让凌云干得最多的，就是捶肩捶腰什么的。 凌云不禁有些疑惑，自己的师父，真如大师兄所说，教出了三名出色的弟子？那么，自己身为他的弟子，他似乎并没有要教导自己些什么，莫非他就只是单单想让自己帮他捶肩捶腰？ 其实凌云对此，也不觉得会反感或是想要逃避，凌云觉得，为他捶背捶肩，好像找回了许久前的记忆。 与爷爷的记忆。 曾经凌云也为爷爷捶肩，那时候的爷爷，干一天的活，夜里回来，小小的凌云，稚嫩的小手帮爷爷到处捶捶，爷爷便笑呵呵地对幼小的凌云说：“有你给爷爷捶捶，爷爷这背这肩，多累也不要紧了。” “那我每天都给爷爷捶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