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篇 第四十章 两人
“啊我我不想死啊” 那冰冷的土壁上,一幽黑的洞xue里,看不到有什么,但却能从中,感觉到漆黑铁闸的震动,以及惊恐之声的溢出。【】 “老邓,出息点。”另一处洞xue里,懒散的传出一个声音,这声音,似乎与之前那惊恐声认识般。 “出啊放我出去”被称为老邓的那人,继续喊着,用自己瘦弱的身子,撞击铁闸,声音里,有着喊不尽撞不完的惊恐。 “唉,又一个疯了,老邓,没想到连你也……唉……”那懒散的声音之中,透着份惋惜,也有着习惯,“算了,反正都要死,我还不如多睡个觉,睡个好觉,啊……困了。” 不久,就传来了那人的打鼾声。 还有,单薄的撞击声,与漆黑铁闸碰撞着发出刺耳的声响,从洞xue里传出,回荡在这冰冷的隧道里,只不过,随着时间的逝去,那撞击声,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像是无力般,而之前的惊恐声,却是再也发不出来。 只剩下,那微弱不甘的哽咽声:“我……我……孩子……我好想你……啊……” 他的哭泣,从那一天,被他们最相信的,那所谓的正道门派柳门抓进来后,他就再也无法像记忆里,牵着那顽皮小手,这牵手,是他最重要的,无论如何,他都要出去,哪怕是以命相搏。 因为,那是他孩子的手,唯一的,不能割舍的 可现在,他无力,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从铁闸的一侧,到外面的一侧,他正被自己的哭泣所打败……连自己的哭泣声,都无法传出这冰冷刺骨的像无底洞般的隧道…… 自己,又能怎么办…… “谁……谁来……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我不能……在这里……” 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生气,本紧抓着铁闸上铁条的双手,竟是松开了,“扑通”一下,他跪在了幽暗的洞xue里,双手撑地,落着泪,庆幸的是,这里的昏暗,让他的软弱与哭泣,没有人看到。 “铮”一清亮琴音传来,将冰冷漆黑,生生打破。 与此同时,红光大起,将这隧道的冰冷漆黑,尽是驱赶,让其无处可躲,节节败退。 仅仅几个呼吸,这幽黑的隧道里,便是红亮了许多,令土壁上的无数洞xue,清晰可见,连同洞xue里的,都被这红光,照得明亮不已,重要的,是照亮那洞xue里的,人。 “怎么了?” 那跪着的消瘦男子,他双手撑地,泪痕四溢,低垂着头,眼神空洞着,可就在此时,他的双手,染上了透进来的红光。 这消瘦男子,双手颤抖,像某一处抬去,靠紧,随着移动,指间透过丝丝凉意,而此刻,他却难以压抑自己的感情,整个人,压在铁闸上,伸出手,穿过铁条间的缝隙,想握住那红光。 “光……”长期处于昏暗之中,他的双眼,适应不了那明亮的红光,却依旧强撑着双眼,仿佛这样,便是多靠近一分。 不止是他一人,这漆黑隧道里,土壁上无数的洞xue,伸出的一双双瘦弱干枯的手。 这些,是不知被禁锢了多久的人们,对于自由的渴望,在那一片黑暗中,死去,又在这片明亮的红光里,重生。 只见,那红光源头,存在于这倾斜土壁上,一个较大的洞xue之中。 不久前,有着两个黑色布袋被扔进这洞xue之中。 此刻,那两个黑色布袋之中的,已是挣脱,剩下的,只剩软禁自由的铁闸。 而这冰冷铁闸背后,软禁着两人,这两人,正是从柳门房里失踪的两人。 一为凌云,另一个,则是逸长风。 这两人,一个周身通红,是被那手中的红剑红光所染,而他的一旁,紫色的枫叶如雾般围绕着逸长风,令那耀眼的红光,无法落在冰冷男子身上。 不知道,他是厌这红光,又或是…… 这红光越发明亮,将漆黑的洞xue与隧道,照得通红,可有一句古话,万事万物,盛极必衰,不多时,那红光,像是被冰冷的黑色侵染,渐渐暗了下来,渐渐无力般,剩余微光,只能允许,伸手看到,那颤抖的手掌与手指。 这隧道里的黑暗,以及冰冷,过于强大。 “砰”持剑之人,以剑落土,半跪在地,表情难受,像是忍受着什么,红光落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他的虚弱与疲惫。 距离凌云不过一步的逸长风,见此,仅仅只是目光一动,却是未有上前。 “起来。” 简单的两个字,给人的,只有冰冷,这就是逸长风。 语落,紫色枫叶与他身前的古琴一同,如轻风般,消失在这冰冷洞xue里。 洞xue里,只剩两人与一柄红剑,红剑上微弱的红光,只能将这洞xue,填满。 渐失的红光,会让原本将其视为希望之光,或是救赎之光的,惊恐的人,精神受到重大的撞击。 听。 “啊光啊光呢光啊光光……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我……我……”一较小的洞xue中,声音发疯般的喊起,可到了最后,却是再无动静。 其余的洞xue,也是叫喊几句叫骂几句,或是累了,又或是觉得无一丝作用,不出多少时间,便是逐渐安静了下来。 这不知名的隧道里,土壁上,数不尽的洞xue,皆被漆黑与冰冷所噬,留下的,不过是那一寸微小的红光。 那微小红光之处,洞xue之中,凌云一脸的虚弱疲惫,痛苦,蔓延到他的全身,他感觉到自己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拉扯而出,不断的融入红剑,于其说是融入,不如说是,被吞噬。 “我……不……”凌云额前突出的汗,发丝因垂下的脸,沾湿得不成样,随意的贴着或凌乱落下着,“怎么办……” 他开始试着,甩开手中的崩月红剑,而晃动挥动着着手,可这红剑,像黏在他的手心里,不舍得离开,哪怕是多大的舞动,也如藤蔓般,缠绕着,像是为了吸血般。 剑身,散出热气,好似异常兴奋。 这时,他脑海里的那一小团金色火焰,腾了出来。 “难受吗?哈哈……要不要本大爷帮你,帮你解脱”这金色火焰,代表着炎魁,他的笑声,依旧是那般的嚣张不屑。 “只要本大爷出手,你就能摆脱这份痛苦,摆脱这把破剑只要你把你的身体,交给本大爷,本大爷立刻帮你,你就会很舒服,以后也会一直舒服,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用想,这是会很舒服的,哈哈哈哈……”炎魁大笑而起,笑声充斥这凌云的脑海。 这种穿透性极强的回音般的笑声,不是简简单单的捂着耳朵就行,它会穿过一切的阻碍,直达脑海与内心。 与炎魁相处了十年,凌云早已知晓,所以,他并未被吓到,或是害怕。 有的,更是一种安慰,因为,至少,在这一刻,还有人陪着他,虽然,这人,并非人,也并非善类,可是,这总比孤单一人,要好上许多许多。 “臭小子,竟无视本大爷,好本大爷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哈哈本大爷就好好看看看着你痛苦到死哈哈……”炎魁的笑声随着那金色火焰,渐渐远去,直至化为虚无。 虽然炎魁离去,可在凌云身上的痛楚并未消去,反而愈发厉害,被红剑抽走的是灵魂与生命,可为什么会这般难受,这般痛苦,自己会不会这里,死去…… 凌云神情苦痛,却是一声不吭,身体倾斜向前,红剑低鸣,红芒像映出邪恶的气息,暗沉却鲜红。 这般下去。凌云怕是会被红剑上的拉扯,而…… “砰 一直冰冷安静的逸长风,突然,双眸略微一动,他身前的虚空扭曲破碎,出现一紫色古琴,右手在古琴上隔空一抚,那琴弦无触自奏,一阵紫色之风,便是凭空而现,向红剑冲击,冲击声起,崩月红剑被冲击到,弹开了凌云的手心,从铁闸的缝隙穿了过去,沿着土壁,落了下去,插在地上。 红芒,也因此,缩了回去,剑身,慢慢褪去热气与红芒,被冰冷与黑暗所覆。 “嘭” 脱离了红剑,凌云身体一震,面色苍白,倒在了洞xue之中,头抵着漆黑的铁闸,晕了过去,跟着他这一动作,扬起的尘沙,四处逃窜,却是逃不出这洞xue,那铁闸。 四周,也是随之暗了下来,之前的种种,仿佛只是一场梦。 梦的对岸,是现实的接近。 可不论是梦还是现实,这里都不变,都是在幽长的隧道里,土壁上,那以铁闸软禁的洞xue。 “晕了吗……”漆黑的洞xue之中,逸长风双眸盯着某处,在这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他竟是能够看清,凌云倒下昏迷的身影。 这并非凡人,甚至连人界高手都难以办到,除非,他非为人,而是其他的…… “起来。”逸长风眉头锁住,眉心处的紫色枫叶,多了几条清晰纹路,枫叶,像是裂出了几道伤痕。 二字落下,漆黑的洞xue里,却是再无其它声起,寂静的有些吓人。 逸长风冷哼一声,身前悬浮的紫色古琴,顿时紫光大起,虽没有红剑那样耀眼,却也是照亮了两人共处的这个洞xue,整个洞xue,像是有月光落入般,明亮不少。 紫光落在凌云身上,慢慢消失了,让人不知道,那紫光透进凌云体内,又或是,凭空消失了。 琴弦一动,那琴音缓缓浮起,如水纹泛开,又仿佛在人的心中泛开,唤醒他人。 手指轻轻一颤,凌云从昏迷中慢慢醒了过来,声音有些沙哑:“我……我怎么……” 睁开眼的一瞬间,凌云只觉得眼前有着淡淡的紫光,这紫光,似乎并不是要伤害他,相反的,是让自己恢复了些许体力,之前被拉扯走的,如今,虽无恢复,却是少了那份痛楚。 “我是……怎么了……”凌云双手撑着地,想起身,有了些困难,他发觉气力,并无剩多少,这一刻,要起来,怕是没那么容易。 直到发丝拂动,似乎有一阵风将凌云托了起身,立于洞xue,倚靠在洞xue壁上,深深地喘了几口气,他苍白的脸色,才好了一二分。 凌云定了定,借着紫光,双眼里,是古琴与逸长风。 这里,除了自己,也只有他,能够如此,令自己起身。 “我……” 每天推荐一首好听的歌给大家,希望大家喜欢,大家要是有好听的歌,也请推荐给我吧,今日推荐炎亚纶的《下一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