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篇 第二十章 第二颗
漫天的浓雾，少女所寻之人，在何处…… “凌云……咳……凌……咳……”雪瑶在浓雾之中，漫无目的地寻找，浓雾呛得她不规律地咳嗽着。【】 在这片浓雾中，要寻得一人，又岂是那般容易，有好几次，少女都差点摔倒，若是平凡少女，或许早已不知所措，哭成泪人。 可她是雪瑶，不是平凡少女，她的坚强，是那人教给她的，虽已是千年，她却不能忘。 夜风像是怜惜少女，将风的轨迹，向着浓雾，吹拂而去。 浓雾渐渐变得稀薄，少女的视线，开始变得清晰，远远的，看见一人，倒在冰冷的地上，那人，若不是凌云，又能有谁。 “凌云！”雪瑶不顾浓雾的缠绕，跑向凌云，但由于跑得过于急乱，却是失去平衡，扑倒在凌云身旁，淡蓝色的衣裙也破开几处。 不理会其它，雪瑶眼里只有凌云，他身上除右臂的衣物，先前被破碎开外，并无多少伤痕，或许连内伤也没有，这便是从少年平静的睡相中看出。 而另一处，也倒着一人，那人正是青锋老大。 青锋老大虽无受伤，却是有些奇怪得昏倒在地，面朝下，不知他是何种表情。 在他身旁，躺着他的火焰宝刀，而此刻，他的宝刀炎诀，确是从中碎成数块，碎片处的伤口似乎是受火焰侵蚀过般，隐隐有些微红，明亮的刀身，已成过去。 浓雾消去，四周恢复沉寂，空气中，似乎有着压抑的气息，连月光也难以落入。 或许是这压抑的气息，令得凌云醒了过来，可脑袋像发胀般，说不出是难受，还是头昏。 见凌云的脸上多了些微动，雪瑶连忙呼唤：“凌云，凌云……” 心中虽是着急，却又不敢惊到凌云。 凌云听到呼声，缓缓地醒了过来，映入眼帘却是有些朦胧，朦胧中，有一仙女的容颜。 “我……我这是……我这是在天上吗……仙女jiejie，我在天上吗……”凌云微睁着双眼，若这里是天上，他所思念的人，是否会在这里等着他。 “凌云！”少女唤了一声，却是俯在凌云胸膛上，不出声，身子却有着颤抖。 “不是天上？那我还活着……”凌云缓了过来，发现胸膛上，那轻动的秀发，不是因风而动，而是少女的哭泣。 “她……哭了……”凌云心里“砰！”的一声，内心深处竟有了痛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痛楚。 凌云别过脸，侧脸贴着地面上的灰尘：“抱歉……” 他不知道，这时候的他，应该说些什么。 “太好了……”少女声音在凌云的耳边响起，像是喜极而泣般。 “砰！” 又是一声，与上一次不同，在凌云心中，没有一个女孩，为他如此，而这份清晰的跳动，是凌云所不明白的。 “凌云……”少女半起着身，裙子一角染上灰色的污垢，她却未发觉，伸出玉手，抓住了凌云的衣角，“要不要紧？” “我……我……没事……”凌云脸红地起了身，下意识地挪开几步，低着目光，留意到自己的衣物有着灰尘，伸手拍了几下，看着，有些慌乱。 雪瑶看着他这样，眼中并无其它，只有来自心里的笑意，她知道，这样是不能除尽灰尘的，当下从怀里拿岀上次凌云交于她的白色手帕。 在凌云还在有些手忙脚乱地拍去灰尘时，雪瑶笑盈盈地来到他身旁，在他未反应过来时，白色手帕轻碰他的脸，帮他擦去脸上的灰尘。 凌云回过神来，脸上一红，红上耳根，便想躲去，右手却被少女牵住。 “等等，还有一些。”雪瑶牵着凌云的手，似乎并未发现凌云那红烫的脸，细心地将凌云脸上的灰尘，一点不剩地擦去。 “好了！” 少女一笑，月光恰好落入她的美目里，如梦如幻。 凌云一时竟有些看得呆愣住，她的笑容，似乎比月光还美。 “糟了！”雪瑶忽然一惊，不由让凌云慌忙别开目光。 “怎、怎么了……”凌云目光四处飘动，唯独不敢经过雪瑶，哪怕是她的影子。 “我们得去救程……”雪瑶的话还未说完，眼前紫光骤起，“这是……” “什么……”凌云也是被紫光吓到般，连退几步。 只见在凌云的怀里，紫光透过他的衣物，耀出光芒，凌云往怀里一握，像是握住了那紫光，紧张地咽了咽，取岀了那紫光，而那紫光，来源之处，却是由一月牙玉石。 “月、月诀……” 那发出紫光的，是之前凌云的梁爷爷留给他的月牙玉石，也正是月诀。 紫光似乎源源不断地从月牙玉石传出，并且，震动着，像扩散出什么无形波动般，令得两人有些站立不住。 “怎么了……”雪瑶被那紫光照耀地有些睁不开眼，只能用衣袖遮挡些许。 “它、它好像在呼唤什么……” 此刻，离凌云不远，又有一紫光耀起，从那火焰宝刀之中。 雪瑶率先注意到别处的紫光，目光望去，轻唤了凌云一声，凌云看了她一眼，见她目光向着它处，便也是顺着看去。 “那是……”凌云看着那不远的紫光，那紫光，似乎与自己手中的紫光，很是相似。 当那紫光从刀中飞出，向着凌云二人。 直到二人面前，才停了下来，悬浮着，就在凌云眼前。 紫光渐渐平静，露出了里面的东西，是一块月牙状玉石。 那月牙状玉石，洁白明亮，中心有着一点火红，那点火红似乎支配着这玉石，令这洁白的玉石，隐隐散出红热的光泽。 “这应该是月诀了，也是他口中的炎诀。”雪瑶看着那悬浮着的月牙玉石，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青锋老大。 “嗯……”凌云注视着这月牙玉石，少女所言，应不会有错，那悬浮的月牙玉石，与自己手中的月牙玉石，很是相像，并且有一样的紫光。 一时之间，凌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低下了头，落下了泪。 “凌云，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受伤的？”雪瑶见少年这般，连忙问道，不敢迟慢。 “我……”凌云说不出话，只是这样低着头，将手中爷爷留给他的月诀，紧紧握放在胸口，他的眼泪，是开心的落下的。 “凌云……” 雪瑶在这一刻想起，少年是因为爷爷和村子，而踏上寻找四柄奇剑，与八十八颗月诀，去往朱紅之城这一条路。 先前，在青痕镇里，程管家已告诉了雪瑶关于月诀与崩月之事，还有朱紅之城。 而现在，在少年眼前的，正是少年所寻的月诀，这样，加上梁爷爷给的第一颗月诀，他就有了两颗月诀，而这炎诀月诀，则是他的第二颗月诀，如此，离与他的爷爷相聚，村子的恢复，又近了一步。 “没想到，会这么巧合，找到月诀。”雪瑶的脸上，缓缓展开的动人笑容，是因为少年的开心，而开心。 就在这时，一幅画，突然挡在凌云与那第二颗月诀之间，这般突然，好在凌云是低着头，不然，可真会被吓一跳。 凌云感觉到前面有着什么，抬头一看，眼帘中映入的，是那幅画，是红剑崩月的另一形态。 只见，那幅画，发出一阵红芒，将那第二颗月诀吸引了进去。 四周，变得平静。 “刚刚，怎么了……”凌云似乎还有些发愣，那幅画像失去了生气，红芒消失，落了下来，好在凌云这次反应快了些，将落下的画，小心接住。 “这就是传说之物，崩月……”一温和老者声音传来。“不，应是画轴月的奇妙之处。” 两人之中的少女，确是对这声音无比熟悉，眼眸中印着那熟悉的声音，是一名黑白发相交的老者。 这老者，对着少女露出重逢的笑容，他一身灰色长袍，像极了得道仙人，若不是与常人共立于地，恐怕会受人膜拜供奉。 他并非别人，正是程管家。 “程爷爷！”少女心中纵使有千言万语，也敌不过此时最亲密的，最直接的这三个字的呼唤。 “小姐，老奴令小姐担忧了。”程管家轻动长袍，像多了份豪情般，单膝落地，低垂下那坚定的眼神，“老奴来迟了！依照《诸天令》，老奴应自废法力！” 语罢，程管家面不改色，神情严肃，瞳孔突然放大，长袖挥动，却是右手做刃，向着眉心刺去。 眉心，为各种修为能量汇聚之处，若受到巨大伤害，轻则变为废人，重则从此长眠。 故，若是高人，必然会守好此处。 本就如此而去，程管家必是大损，可却在一纤手的一阻下，安然无恙。 抬起头，向着那纤手望去，确是雪瑶，与她微微泛红的双眼。 “小姐……”程管家的声音有些哽咽。 “程爷爷，已经没事了，所以……”雪瑶双眸一笑，眼中的泪水像是要崩落出来般。 “小姐！”程管家老眼落泪，脸埋在衣袖之中，大哭起来。 这画面，倒有些好笑，一少女眼眸虽泛红，却透着甜甜笑意，而她的一旁，一老者的哭声，倒是响亮。 “爷爷……”凌云看着他们，转过身去，擦了擦泪，内心里，渐渐浮起那慈祥老人。 望着那轮明月，像那晚般，似乎可以看到老人的慈祥笑容。 过了半响，天空渐渐转色，从深邃漆黑变得暗青，若发现，便是明了，天将亮了。 “小姐。”本在大哭的程管家，突然严肃道，“有人来了，我们该走了。” “谁？”雪瑶问道。 “应是青痕帮的人，而且，不止几个。” “嗯，那我们快走。”雪瑶拉着程管家，快步走到凌云一旁，另一手握住了凌云的手，便是做出了奔跑的姿势。 “不忙，小姐。”程管家倒是一脸轻松。 “嗯？”不止是雪瑶，就连凌云，也是疑惑。 程管家轻松一笑，这笑，似乎更是对着凌云，便是一扬手。 一阵清风吹起，将三人拥入怀中，飞往高空，留下的，是凌云的喊声：“等……一下……” 这便是没了声音，或是被清风带去，又或是断了…… 空旷的练兵场，只剩倒在地上的青锋老大，与他破碎暗淡的宝刀。 紧接着，突然传来众多急促的脚步声，从青锋老大倒下的正方向看去，尘烟飞扬，远远的，其中似乎有许多人影。 当那尘烟渐渐平息后，出现了青痕帮的人，几乎个个身着黑衣，如同土匪。 或者，就是土匪。 从天空往下看，黑压压一片，大约会有几千人，几千人冲到巨大帐篷前，纷纷停下，排列有序，目光直视，严阵以待，等待着检查与锻炼。 这几千人，正是练兵场的士兵，几乎每月都会有两到三次，出外训练或其它，待第二天凌晨才会出现，这才有墙壁上的守兵，而练兵场却无人存在。 这其中，就有以力高为首的暗杀团存在，只不过，他们的神情与伤势，并不太好。 连夜赶回，对受伤的暗杀团来说，甚是不好，可若没在规定时间赶回，无论在做何事，都要受到严重拷打。 本应等青痕帮首领来检查，可当日光初落时，排在前端的士兵，脸色纷纷变得铁青。 只见那日光落处，离帐篷不远，落在一昏倒的男子身上。 “老大！”力高率先喊了出来，冲到那昏倒的男子，青锋老大身旁，将他扶起。 见青锋老大并无大碍，力高也放下心来，别过去脸，向着身后的人喊了几声，便各自散去，其中有些人，目光中是担忧，有些则是不屑，或是偷乐。 力高搀扶着青锋老大进入巨大帐篷里，帐篷里不知何时点齐着蜡烛，代替微阳，让里面明亮清晰。 忽然，力高像是头昏般，体力难支，险些连同青锋老大一起倒下。 幸好就在这时，一双手，在这帐篷里，早已待上许久，恰好扶助了两人。 在力高未来得及反应时，声音却是传来。 “大哥！”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