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神秘老者
“百年吗……我懂了，那么，告辞。” 上官若尘与江心月一同会心一笑，平揖行礼，相背腾云而去。 寻找机缘，凭的就是冥冥之中的感应。 百里开外，一道白光闪过，若有高手能看清云端上的这道白光，便能看出，这是一道出窍的元神，而且十分虚弱。 正是那刚刚出世的“明帝”神魂，因为他此时太过虚弱，无法夺舍泷夜魔君的rou身，所以无法发挥出任何实力，直接被无极重创，它不得已，只得放弃泷夜魔君那太乙金仙境的rou身而逃跑。 “这么多年了，除了被囚帝和鬼帝那两个混蛋偷袭，本尊何时如此狼狈过？” 明帝的元神喃喃道，语气中充满愤懑之意。 “咦？” 明帝的元神突然停下，目光注视着下方。一个身着蓝衣的女子刚好从陨仙林的尽头走出，身上有几处伤痕，衣袍也有些破烂了。 而若是江心月在场，便能认出，那女子正是她很早前就认识，二重天万剑宗的人——白音。 “竟然是九阴玄体？哈哈哈哈哈！” 明帝的神魂长笑道，一瞬间，一道白光钻入了白音的后颈。白音双目的黑瞳瞬间变为白色，就仿佛眼仁消失了一般。 随后，一股幽冥之息喷薄而出，这正是夺舍之法。可江心月身处百里开外，察觉不到这里的变化。无极也已离开了不周山秘境，无人能拘束他，他的夺舍也变得轻而易举…… 飞离了陨仙林的范围，江心月游荡许久，只不过灭杀几只小妖，得到了些下品的功法法器，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许久后，江心月踏上一处高山，盘膝坐在山顶，一阴一阳两道真元环绕在她的身侧，浩渺的乾坤之力萦绕在天空。 江心月此刻正进入着一种玄妙的境地，这也是陆卿曾告诉她的一句话—— “万物有灵，用心参悟一方天地，便能感知到最至、最纯、最真、最清的天地之法。” 江心月凝聚乾坤之力，感受着不周山秘境中的天地之法，不知不觉间，四周的一切变为了白雾，白茫茫一片浑然难辨。 她缓缓睁眼，此时她看到的，才是这方秘境本来的样子——荒芜、孤寂、清冷、肃杀。一切幽然的气氛在此处凝聚，形成让人压抑的环境。 一座参天高山，若隐若现，看起来有种不真实感，就仿佛，它是幻化在此的高山。 此处有名——“神识领域”。 江心月的神识钻上云霄，俯视整片秘境的神识领域，无数道神识仿佛一颗颗小光点，那就是进入此处的所有修士的神识之海，而光点的明暗，代表修士的修为高低。 “嗯？” 江心月双眼微闭，眉头轻轻一皱，似乎发觉到一些奇怪的地方。 “此处别有玄机啊……” 江心月喃喃自语道。她那种感应愈发强烈——这片秘境，绝不是表面上的样子。就仿佛，这里的时空与另一重时空，是重叠在一起的。 “平行空间？这是何等阵法？” 江心月一惊，即使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她也感到不可思议，因为这种阵法，即便乾坤大道也没有罗列其中。 但她虽然能感知到有另一方天地的存在，但因为她也不清楚这阵法的底细，所以也无法具体探知。 那么有能力开辟这么一处平行空间的大能，究竟强到了什么程度？ “来……” 一道空灵而沉重的声音缓缓响起，似乎来自四面八方，分不清具体的来向。 江心月一惊，要知道，这可是神识领域，怎么会有人的神识可以发出如此庄严的声音？ “你是何人？” 江心月也用神识问道，她的神识发出的声音明显小了许多，若把刚才那空灵的声音比作老者之声，那江心月的神识之声就如同幼童之声。 “……” 那声音没有回应，江心月却突然感到眼前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她的神识和本体都在那一瞬间失去了知觉。惊觉过来时，江心月发现自己正站在另一方天地——— 此处无风无云，无天无地，江心月就站在一片反着光的蓝色镜面上，那镜面像静水，微动起涟漪。 而四周也唯有如水般的蓝色，此处寂静无声，江心月踩动涟漪的滴答声，也能在这方天地久久回响。 江心月已经分不清此刻她是处于神识领域，还是神识已经回到了本体。因为这里的一切都给她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江心月脚踏那如同镜面的水走动，可过了许久，四周空无一人，江心月也感知不到丝毫的生气。 这里，就像一座牢笼。虽然没有限制行动，但却和监禁没有区别。 “这是什么鬼地方……” 江心月低声喃喃道，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来到了这里。 “是啊，这是什么鬼地方？” 那古老沧桑的空灵声音咋还有刚起，把江心月吓了一跳。因为那声音在这方天地回响的响度太大了，以至于整片水面都为那声波所震起涟漪。 正当江心月准备开口问，她眼前的水面突然突兀出一个人形，一个人从那水波中显出。 此人是个耄耋老者，身着破旧的灰色布衣，白发白须不修边幅，双手柱一根黑色的拐杖，静静地看着江心月。 江心月小心翼翼地放出修为感知了一下这老者的修为，而放出去的感知神识竟如同石沉大海。 “晚辈见过前辈。” 这也不出江心月意料之中，她微微一笑，恭敬地行了个晚辈礼。 那老者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一双深紫色的瞳仁，似乎在江心月身上探寻着什么。 “原来如此。” 那老者开口，江心月辨认出他的声音就是先前听到的空灵之声，但此刻并没有先前那么响了。 “镇元子去往洪荒前所预言的天命之子，就是你啊。” 老者突然笑了，笑眯眯地看着江心月，点了点头，长舒了一口气。 “来，小娃娃，陪我说说话，我可是很久很久没见过人了。” 江心月被那老者的话说的一头雾水，可又是一阵恍惚，当她反应过来时，不知何时她已经和那老者席地而坐。但衣袍并没有被水沾湿，这似乎是那水的特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