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桂园
书迷正在阅读:乃木坂之希望、你的真名已经被我识破了、我的元婴期室友、夜半有丧尸出没,请注意!、开局创造了沙盘世界、红月过后、来日书香溢满堂、天元武法王外传消失的孩子、港综之大师救命、小鲜rou练鬼背,养成硬汉顶流
爷爷走后我陪着奶奶住了两年,直到我与妻子结婚才彻底搬走。奶奶年龄也大了需要人的照顾,二伯父在爸爸家楼下买了一个带院子的大房子给奶奶住,也方便爸爸mama照顾老人家。 奶奶的那些盆栽再也无人打理,任由灰尘落满了枝叶,零星的开着几朵顽强的花朵也都垂落了脑袋。爷爷走的第十个年头,奶奶也走了。那时候我们哥几个都已人到中年,用我爸的说法,老马家第三代掌门人也就是大哥都已年过四十,我们虽然做足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那一刻到来的时候还是没能抑制住伤心的泪水。家人能得到的最大安慰就是奶奶离去的路悠长而平坦,没有穿过沼泽和荆棘。爸爸说:“奶奶这辈子不想麻烦任何人,走的时候也没给子孙添麻烦。” 日本作家渡边淳一在《熟年革命》里,提到“熟”是指成熟、熟练、熟透,但还没有烂掉,没有腐朽,还有活力,仍具担当。尤其在中国,“熟〞这个概念承载着更多的家庭责任,社会使命。我们这一代中年“熟”人更是生活中负重前行,迷茫的接受着生活的洗礼,为了房贷车贷而奔波半生,为了学业工作挤破头皮。曾经有人说过,当你不如意的时候你会时常想起从前的美好。我们年少时最美好的回忆莫过于在奶奶家度过的童年,童年过得很快,只剩下记忆还被保存在心底最柔软的一个地方,时常翻出来想一想,过一过。弥足珍贵中又有些许不舍,直到今天我们和爷爷奶奶一起谱写的祖孙故事汇也都随着奶奶的离世戛然而止。那些美好的日子也像被风吹落的花瓣,飘在空中,一去不复返。 孩子问我:“爸爸,太奶奶了为什么不在那住了?”“太奶奶搬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那我怎么去看她?她生病了谁照顾她?”我说“那里有人照顾她。”“那大家知道她不在这住了吗?”“我说大家都知道了。”“那太奶的放大镜呢?”“她带走了。”“那照片呢?”“照片给咱们留下了,想她的时候我们可以翻开看看。”望着她天真的眼神,就如同当年的我一样,无忧无虑的童年是我能给她最宝贵的财富。 奶奶离开后,我独自坐在她的床上,看着她用了一辈子的算盘,她带过的花镜。很多回忆涌上心头,我怕那些关于爷爷奶奶的童年记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我淡忘,于是我决定把它记录下来,让这些文字一次次的带我回到过去,带我回到奶奶家度过童年最开心漫长的岁月。 再过30年我们两鬓斑白的时候,记忆也随时间变得越来越模糊,再过60年我们的孩子也变成了花甲老人,记忆也随我们离开这个世界,爷爷奶奶也会被彻底遗忘,一切归于沉寂。这场有去无回的旅程就如同没有来过一样,不得不赞叹,再难忘的回忆,再顽强的生命和宇宙万物比起来,何其渺小,我们本就是这人世间的过客,空着手来,也空着手走。我们的朋友圈微博不会再更新,一切的一切都会随时间烟消云散。日本作家村上春树年老时,想起去世的父亲。他写了一本怀念父亲的书,叫《弃猫》。村上春树写道:“我们不过是无数滴落向宽阔大地的兩滴中寂寂无闻的一滴,固然是真实存在的,却也是可以被替代的一滴。但在这滴雨水中,有它独一无二的记忆。一滴雨珠有它自己的历史,有将这历史传承下去的责任和义务。这一点我们不应忘记。即使它会被轻易吞没,失去个体的轮廓,被某一个整体替代,从而逐渐消失。不,应该说,正因为它会被某一个整体取代从而逐渐消失,我们才更应该铭记。”
但是每当我看到这些文字,想起曾经的那段往事,爷爷奶奶又是那么的鲜活,放佛还在家中做好了饭菜,慈祥的看着电视,等着孩子们去敲门。无数个夜晚,我又梦回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