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女官与董事长（求追读）
“刘湛啊刘湛，太后召见，不比寻常。”去见太后的路上，童驹细细嘱咐，“官家必会作陪，你可千万不要祸从口出，殃及他人。” 刘湛听得脑袋都大了。 ”童公公啊，你已经说了八百遍了，我也已经回了八百遍了。太后问什么我就答什么，绝不多嘴，好不好？” “怕就怕你答，你觉得理所当然，听在太后耳中，却可能匪夷所思，需得三思啊。” “要不你现在敲晕我得了？正好我也省事，啥也不用说了。” 刘湛气的直翻白眼，平常怎么没觉得童驹会如此啰嗦，一路上嗡嗡嗡，生怕他说错话，还好这次没拿谁来威胁刘湛，否则刘湛真是要发火了。 “刘伯汝，我不知读书人如何看官家和太后，只是对我们宦官而言，皇家就是天，一言不当，即便是我，也是倾刻沦为阶下囚。” “那不正好和我作伴？” “……” 童驹无话可说，只能劝慰自己刘湛现在已经有了些许记挂，也好像是正经想要做事的，应该不会出大乱子……吧。又赶紧教刘湛相应的觐见礼仪。 刘湛其实心里也没有底，在他后世的生涯里面，对于太后的印象也只有影视剧里面打酱油当背景的太后们，实在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打开ChatGPT，随机应变了。 输入：太后召见我，该如何避免说错话 ChatGPT：如果你想避免在太后面前说错话，你可以尝试以下方法。 事先准备好你想要说的话，这样可以避免突然说错话。仔细聆听太后的话，不要急于回答，可以先思考一下再回答。不要说一些敏感话题，比如政治、宗教等等。如果你不确定自己的话是否得体，可以先询问太后的意见。如果不小心说错了话，可以及时改口，并且诚恳地承认错误，以求得太后的谅解。 懂了，把太后当成甲方，只是不知道这个甲方，想要什么样的解决方案呢？ “你就是刘湛？” 刘湛抬起头，前面是一面屏风，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后面坐着几个人，有男有女，都戴着隆重的头饰，想必就是皇帝和太后。 “是的，我是刘湛。” 赵顼皱了皱眉，看向旁边站着的童驹，童驹暗暗叫苦，这刘湛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忘记了朝见太后时的礼仪。 太后和旁边坐着的清嘉郡主倒是先听皇帝说过这刘湛不懂礼仪，自命狂生，所以也不在意，只继续问道。 “听说那审计院和纺织机，都是你弄的？” “只是我想的，具体功劳还是童公公的。” 童驹只当没听见，这也就是刘湛，脑子直说话直，换个其他人，童驹就要怀疑是不是别有用心，非要在太后面前把他架起来烤。 倒是赵顼提了一句。 “母后当时不是问过儿臣，为何童驹在宫中练兵？那时就是在学习审计会计之法，才有后面迁宫之事。” 刘湛听着这声音有点耳熟，不禁好奇自己是不是在哪里听过皇帝的声音。 太后也是惊讶。 “这么说，那丹砂有毒之事，也是这刘湛发现的？” “正是。试毒之法，宫册整理之法，皆由刘湛所出。” “如此人才，皇帝要重赏啊。” 赵顼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太后才反应过来。 “哦是了，刘湛，你为何要把赏赐换成给黄道女一个女官？” “因为她值得。” “值得？这纺布新法，确有可观之处，黄道女自当赏赐，只是为她而新设一个女官，是否太过？” “太后明鉴，刘湛能不能问您一個问题。” 这边赵顼和童驹都把心吊了起来，童驹更是暗自挪步，准备随时捂住刘湛的嘴。 太后倒是没有察觉。 “伱且问来。” “大宋的官贵重吗？” “当然贵重，真宗在世时，便有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之语。但读书还是要做官，才有颜如玉和黄金屋。” “也就是说，大宋的官，因颜如玉和黄金屋，才被世人羡慕，我说的可对？” 赵顼皱皱眉头，正要反驳，太后抬手止住。 “本宫知道大臣们并不如此想，但本宫确是这么想的。即便是英明如唐太宗，也说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君子不言利，本宫是妇人，还是觉得利重要。” 刘湛笑了，拱了拱手。“太后说的比那些腐儒好多了，没错，天下人都看重利，儒家虽不言利，但衣食住行，为官执政，都与利相关。大宋官职清贵，正是因为利多。 而黄道女改纺织机，正是于国于民皆有重大利益，给个官职，并不为过。” “本宫知晓，若你刘湛来当这个官，本宫绝无疑问。只是为何要设女官？” “因为纺织机的利，正是从女子身上得来的。天下织工，几乎都是女子，要让这些女子尽心尽力，就要给她们希望，就要有人能代表她们，为她们的利益发声。正好比太后和皇后统领后宫……” “啊！” 刘湛的话还没说完，童驹身边的小黄门突然发出一声叫喊，反应过来后赶紧下跪请罪。赵顼眼见得是童驹故意踩了小黄门一脚，让他出声提醒刘湛不要出言不逊的，并不降罪，挥手让小黄门出去了。 刘湛也反应过来，换了个例子。 “就好比一群人在外地行商，都要从同乡里面推出一两个人来，让这个人代表同乡，去争取大家的利益，才能让人凝聚起来，做成事情。 黄道女，就是天下女子的同乡。她当女官，就可以给天下女子做个表彰，知道有人可以代表自己的利益，就能尽心尽力的去织布，为大宋创造更多的利益。 太后母仪天下，自然知道一个榜样对天下女子的号召力。” 太后有些犹豫，“是否于礼不合？” “太后，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要将礼节，得先让人吃饱饭，穿上衣服。如今的大宋，基本只靠男子料理田地来养活全家，女子只能打打辅助，做些贴补家用的活计，一旦男子生个病或着服个徭役，这个家就几乎维持不下去。 而大力发展棉布纺织，可以创造很多工作岗位，能让这些女子都能养活家里。我相信到时候这些女子的礼节，必定比现在更得体，更合乎礼仪。” 太后点点头，低声和赵顼商议。旁边的清嘉郡主见状，终于轮到自己，也开始问刘湛。 “那审计院呢，可曾有利？我们女子能否去审计院为官？” 刘湛一愣，这声音听着就年轻，也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童驹在旁边微微点头，刘湛看到，放下心来，继续解释道。 “是的，在我的设想里面，审计院也是要有女子的，至于这些女子能不能为官，那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 “为何棉布纺织之事可以设女官，审计院就没有？” 清嘉郡主不服气，要不是太后在这里，恐怕嘴巴都要嘟起来了。 “因为天下纺织工人，几乎都是女子，而审计属于会计做账的范畴，现在还是男子做的多。女子管帐，也大多是管管家里的小帐而已。等到审计院中有了更多女子之后，再设女官，就理所当然了。 当然，郡主现在去当这个审计女官也不是不可以，我只是个人觉得意义不是很大而已。” “女子只管小帐？你可知我管的帐目有多大？皇家田地和店铺大半帐目，都是我在管理，我就不能当审计女官？” 刘湛耸耸肩，表示不关自己事。 赵顼开口说道，“清嘉，不要胡闹。审计院之事，已着中书省商议，刘湛并不知晓。” “皇兄不公平，为何黄道女能当女官，meimei却不能当。刘湛，你是不是藏私？” 刘湛摇摇头，劝道：“郡主是宗室子弟，以后要坐更重要的位置，为什么要执着于一个小小的女官呢？黄道女需要当女官，是因为她现在的身份不足以管理人，需要用官职来彰显她的权威，郡主出身尊贵，何苦去和黄道女比较？” 清嘉郡主迅速抓住了重点。 “什么更重要的位置。” “董事长。” “懂事……长？” 刘湛笑笑，昂头说道。 “宗室子弟最适合的，就是会计师事务所的董事长。郡主若是有意，不妨试试这个。” 清嘉郡主顿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