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火,四周都是guntang的火,火撕咬着院子里的一切,包括自己的身体。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想喊,却喊不出。她用手翻着guntang燃烧着的木头,希望能找到祖母的痕迹,但,火太霸道了,将祖母的痕迹抹得干干净净。 她不停地翻找着,希望找到,哪怕是一支发簪这样微小的痕迹,但一切都是徒劳。燃烧着的木头砸下来,她来不及也不想躲避,她失去了意识。 …… 今天一早起来,宫里又传来一条爆炸性的消息:现在的萧语落,并非真正的萧语落。 消息自然是从太子殿下那儿传出来的。萧氏夫妇和兄弟都觉着是太子急了乱咬,一笑而过,没有理会,但萧语落却心情凝重,但只一闪而过,并没有被注意到。 柳若若一早就出了门,不知道约了谁,昨晚甚至搬到了隔壁偏房睡。萧语落只觉着是若若想着要准备回遂城,心情不好,便也没有理会。 萧语落独自出了门。 萧颂吃过早饭也早早地出了门,走在街上,想着什么,脚下的步伐不禁快了起来。穿过人群,转过墙角,远远地便看到了珍馐斋,闻着甜甜的味道,萧颂不禁想起那日的初见。 凌苓是户部侍郎凌庆渡的女儿,同时也是这珍馐斋的主人。前日,凌苓前往戍营看望前线退回来的将士们,并给他们带了糕点表示慰问。 “萧统领。”凌苓是这样叫的他,“来一块杏仁糕吧,辛苦了。”说着将一块四四方方的糕点放进他的手心,那时他才练完一套枪法,春风吹着还有些冷,但他却热得红了脸。萧颂到现在还记得凌苓的手指间轻触他手心那微微有些冰的感觉。昨日凌苓没有来戍营,萧颂有些失落,他意外听到戍营的将士们在讨论珍馐斋,便迫不及待地想来找她,找她的理由,自然是想她的糕点了。 珍馐斋的糕点很好吃还便宜,买的人自然很多。但几天凌苓没有在店铺里,她正在为明日花朝节做准备。 她远远地就看见一个高高的有些壮的身影,在一群姑娘们中间,有些局促。她笑了,走过去,在萧颂面前站定,道:“萧统领可是对前日的杏仁糕念念不忘?今日竟亲自来排队。”说完,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萧颂脸微红,但长时间的太阳照晒,黝黑的皮肤也看不出来。凌苓见他只是憨笑着看着她,竟有些害羞,低着头笑了。凌苓将他带进店铺,亲自用油纸包了糕点,递给萧颂道:“我将各种糕点都打包了一份,你带回去尝尝,看看可还喜欢。” 萧颂接过糕点,将手伸向腰间,却怎么也没有摸到钱包,他尴尬着笑着,不知所措。凌苓见他人高马大的却一时手不知道该往哪放,笑了,道:“这是我请萧统领的,不用付钱。若是过意不去,那便常来吧。”
萧颂点点头:“常来,常来,我肯定常来。”说完,又嘀咕了一句:“不来怎么再见你。” “什么?”凌苓没有听清楚萧颂的最后一句。“没什么,没什么。”萧颂连忙否认道。 萧颂拿着糕点,去了戍营,凌苓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也可以是我去看你呀。”说完,又止不住地笑了。 萧语落今日当真是了无收获,没有任何一家铁铺见过这种飞镖。其实不用查,她也知道是谁,但她需要一个证据,可以光明正大地将那个人做过的见不得光的事公之于众的证据。 柳若若和四公主逛了一整天,四公主甚至送了她一件明艳的衣服,作为明日花朝节的礼服,从莫文漾那儿,她才知道:花朝节是在大都长大的女子眼里最重要的节日,在这一天,女子可以大胆地将自己的心意讲与自己的心上人,若两人相互心悦,那便在一起,若男子对女子无心,此日过后便无人再提及这件事,更不会有人以此来嘲讽女子。 而这些,萧家人从未告诉自己。柳若若心里堵得慌,站在萧府门口甚至不想进去。 “若若,你去哪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