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太后殉国
门外的刘青，只见厅中白光一闪，也尼便人头落地，惊讶得忘记了拔刀，去击杀外面随也尼一起来的亲卫。 也尼的亲卫也是关注着屋内，见着微白的亮光闪过，接着烛光被晕染成粉色，再看自己将军，已经矮了一截，立即拔刀冲进前厅。 刘青这才急忙挥刀砍倒后面一人，剩下三人却冲进屋内，正想大声呵斥刘云，结果嘴一张，还没出声，白光再起。 随着他们前冲，三颗头颅因为惯性，同时滚落地面。 刘青砍倒一人后，紧张得心都到嗓子眼了，一边追上前去一边关注魔人的视线，生怕也尼亲卫发出一点声音引来魔人的关注。 见刘云又是白光一闪，还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三颗头颅已经掉落在地，这才松了口气。 刘云一掌震灭油灯，又脱下属于闻道司马的长袍盖住几具喷血的尸体，遮掩一点浓烈的血腥气。 关上门后，也尼便永远地留在这里。 必须要尽快出城了，否则时间太晚，也尼没有回去，必然引来更多的人过来查看。 要做的准备都已经完成了，鑫彦她们都已经换好了纯白色的衣服。刘云本来打算第一个把太后送出去，可是第一个出去，意味着要在雪地里等候的时间最长，这对于太后虚弱的身体来说，肯定吃不消，最后一个走又担心也尼的人找过来，就打算让太后在刘青和鑫彦之后，第三个走。 反正刘青身体结实，身手不错，在雪地待长一点时间也没事，太后出去后也立即能得到保护。 可是，太后坚决要最后一个走，她说道：“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这是我的城，是我耶律家的国，我要留在最后，多看它一眼才走。” 刘云没办法，只能听听太后的，让她最后一个离开。 刘青自己说十人敌，但是实际可能不止，按照刘云前世武道的划分，估计有二流武者的水平，打平常百姓，肯定是不止十个人的，陷阵之时，面对全副武装的精锐士兵，能够打赢十个的意思。 这样的身手，刘云带着他出去，就比较轻松，不用背着他，所以能快速移动，只要魔人没有盯着，他们就能在雪地上快速奔跑。 很快，他们就到了城墙脚下，刘云先爬上城墙，确定没有魔人注视这边后，又用绳子将刘青吊上去，然后，一切顺利地到了城外两里处，这里有几株低矮的雪松，正好可以遮挡魔人视线。 将刘青送到后，刘云返回，去接鑫彦。 鑫彦本就冰肌玉肤，被一身雪白包裹起来，更加显得倾国倾城恨有馀，倚风凝睇雪肌肤。 刘云还是一个孩子，所以鑫彦被他背在背上豪无压力。 两人穿街过巷，前一段也很顺利，靠近城墙还有几百米时，魔人突然迈步向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原来是一个流浪汉，躲到人家家里，被主人无情地赶了出来，他只能漫无目的地在冰冷的街道上游荡，因为寒冷，加上恐惧，使得他佝偻着身体，不断哆嗦，最终引起了魔人的注意。 流浪汉转过街角，突然看见前面屋檐下的阴影中，有一坨白色的东西在移动，以为是什么雪怪，突地惊叫一声：“什么东西？” 看着已经靠近的魔人，刘云立即原地扑到，两个人看起来变成了一堆屋檐下的积雪，不注意绝对发现不了他们。 可是，流浪汉用手指着他们藏身的位置，即便被魔人舌头卷住，往嘴里送的时候，还保持着这个姿势。 刘云就奇怪，一个流浪汉的好奇心怎么这么大呢？ 或者，也许，他只是想分散一下魔人的注意力？如果是个雪怪，说不定和魔人打起来，他还能跑开？ 总之，不管这个流浪汉蠢也好，聪明也好，屋檐下一个形状怪异的雪队，还是引起了魔人的兴趣。巨大的头颅低下来，将街道两边的房子都刮倒了，才放得下它那整张脸，舌头伸出，慢慢向刘云他们舔来。 刘云默默解开了捆住鑫彦的绳子。 情况很糟糕，魔人实力强大，能不能正面战胜还两说，更不用说无声无息地解决掉。 鑫彦第一次近距离面对魔族，吓得双股颤栗，以为必然是在劫难逃了，虽然恐惧，可心中想着无论如何不能让公子陪着自己一起死，察觉到到刘云松开了绳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双手在刘云的背上一撑，腾地站起身便跑。 嘴里还喊：“公子，我来引......” 话还没说半句，人还未跑开一米，就已经被魔人庞大的手指给摁住，离得这么近，它已经闻到了人类的气息。嘴唇后翻，露出血色的牙齿，向着鑫彦咬来。 刘云突然喝道：“三山五岳先生律定。”情急之下，他只能用刚学的定身咒试试看，不知道在这个世界能不能用，也不知道用在魔族身上管不管用。 魔人的牙齿距离鑫彦越来越近，巨大的腥臭和极大的恐惧之下，鑫彦几欲昏厥，可是强大的毅力硬是让她坚持着，用手和脚分别顶着魔人的上下齿，然后，她发现自己成功了，魔人的牙齿不再合拢，她惊喜地看着刘云，“公子......” 然后，看见刘云起身，挥手间两道晶莹白光，从她身侧射入魔人张口的巨口中，再牵住她的手一拉，将她拖出魔人的口中。 鑫彦愣住了，怎么回事？没撑住怎么魔人的牙齿也不合拢？ 刘云没时间解释，快速将周围的积雪扫拢，堵在魔人的口边，防止魔血流出后引起大火。 魔人虽不能动，可是感觉并没有失去，龙牙在它肚子里翻江倒海，将内脏搅得粉碎，那痛苦自然是不用说的，只见它丑陋的面容扭曲得仿佛倒坍的废旧楼房，熔岩巨眼不断收缩、放大，那是极度痛苦下的瞳孔涣散。 它想叫，它想怒吼，它要哀嚎，可是，一柄龙牙抵在它咽喉部位，声带无法震动，便无法发声。 强大的魔族何以在渺小的人类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它不甘。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魔人外表防御惊人，可内腑就没那么坚硬了，在法器的切割下，还不是切豆腐一般。只不过魔人的体型实在巨大，刘云的龙牙一时还没找到它的心脏而已。 大股的魔血以及碎rou从魔人嘴里冲出，宛如水库泄洪一般。刘云堆积的雪堆瞬间被冲开，魔血在街道蔓延，街边的房子眼看就要被魔血侵入引燃，一但着火，势必会招来更多魔人。 鑫彦也顾不得发愣，匍匐在地，将稍远一点的雪推过来，两人合力，总算是用雪围出一个血池出来。 随着龙牙刺人魔人心脏，魔人终于闭上眼睛，魔血也不再喷涌而出，两人这才继续赶路。 魔人的尸体搬不动盖不住，没办法隐藏，只能就那么摆在那里。 路上，鑫彦虽然有诸多疑问，最终却是一句没说，到处都是灯塔高一般的魔人，即便小声说话它们听不见，紧张压抑的气氛下还是不敢开口。 将鑫彦送到刘青的位置后，后面还有月婵，秋媚，凝香，一雅四位侍女，也都很顺利地送出城外。 当刘云再次返回宅中，已是午夜时分，有一队人马举着火把向这边走来，估计是来找副将也尼的，这都半夜了还不回府，肯定家人要出来寻找。 刘云也不担心，心想接出太后就走了，他们来了也只能看到一座空屋，而那时，他们已经出城了。 可是，刘云进屋喊了两声“母亲”，却无人应答，他心中不安起来，走进原来太后休息的房间，只看到一卷竹简摊开在桌上，人却不见踪影了。 刘云走过去拿起竹简，只见上面写道：“崔云我儿，见信如面，请原谅母亲不能跟你一起走。母亲是罪人，是我大辽的罪人，大辽千年基业毁于我萧锦嬬之手，让全城百姓，让我大辽子民生活在魔族的恐慌之下，每个人都成为了魔族的口粮，成为了魔族圈养的牲畜，让他们死后灵魂亦不得安息，这都是我萧锦嬬的罪过。看着他们生不如死，母亲心如刀割。 我儿学了本事回来，不惧魔人凶残，依然进城救母，母亲心中欢喜，希望云儿你能逃出魔掌，享受外面自由自在的人生。 可是，云儿，母亲不能跟你走，也希望你明白母亲的苦衷，母亲将魔族招来，置全城百姓于火海，如何能置他们于不顾，自己逃出生天呢？ 悔相道之不察，伏清白以死直。 云儿，既然错了，母亲要认，如何能够舍弃众生，而自己逃命？ 绝好江山葬我手，母亲愧对先祖，愧对子民，愧对夫君， 死亦不能明清白，唯求心安赎己罪。 吾会自缢于王宫外，给全城百姓观瞻，谢罪于民，谢罪于国，答应母亲，不可放下吾尸。 云儿，请原谅母亲的自私，再不能为你遮风挡雨，今后的路你自己走。 母亲绝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