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泰斗级的医疗团队
年代:从魔都译制片厂开始正文卷第三百一十三章泰斗级的医疗团队1980年2月,大年初一。 在这万家团圆之际……当然,没团成的也别着急。 燕京城肖家,卓能同志在一片鞭炮声中放下了手里的电话。 虽然窗外的动静很大,但爱人在电话里的声势也不小。 “是古壹来的电话吧?” 背着双手的肖父,正立在窗前瞧热闹。 如今回想,自己这位旱鸭子居然能当上海军司令,也真是没谁了。 转念再一想。 嘿,不还有一位晕机的空军司令陪着自己嘛! “爸,”琢磨着电话里的那段小故事,卓能同志决定多回事:“您听说过张伯驹这个人吗?” “谁?哪个军区的?” “……弓弦胡同的,”卓能已经知道对方不知道了:“那您知道北大医院现在谁主事吗?” “北大医院?” 肖父念叨着转过了身:“他们那上个月好像刚恢复的建制……” …… 燕京北大医院。 虽然时候已经不早了,但坚守岗位的人依然在坚守。 新年新气象! 改开后,医院的新领导班子刚刚成立。 这一会,正加班加点的整装重启呢! 忽然,一个电话打进了灯火通明的会议室。 住院部, 三楼的一八人间的病房里,瞧着比以往更有人气了。 周汝昌、朱家溍、启功,三位60多岁的先生,正围着一张床,站的站坐的坐。 病床上躺着的,正是82岁的张伯驹老先生。 这三位有缘人能于此时相聚在此,完全是因为沈丛文的一个电话,一个询问他们谁能走医院后门的电话。 可惜打听了一圈,都没门! 但不打紧,只要他们继续保持联系,就会…… 他们仨,就会与沈丛文、张世襄、曹禺,在三年后携手共进《红楼梦》剧组的顾问团。 “都这么晚了,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虽然张伯驹很高兴见到三位老朋友,但还是挥了挥手:“别过会连公交车都没了。” 启功回头看了眼门口:“不着急,等小护士再来催时,咱们再走。” 朱家溍看着瘦得不成样的张伯驹,满眼心疼:“你就甭cao心我们了,好好休息、安心养病。” 周汝昌皱着眉:“这地方这么嘈吵,哪能安心啊?” “唉,”启功:“我们几个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多陪你坐会了。” 病床上的张伯驹,拿着块方帕子捂着嘴咳了几声:“不碍事的,除了睡不好觉,其它的都还行。” “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张老的爱人潘素也不放心:“外面天寒地冻的,天黑了更不好走了。” “没事,”朱家溍一点都不在乎:“我腿脚好着呢,他俩就难说了。” “你拉倒吧,”周汝昌:“如今可不兴坐轿子,你还是省省吧!” “元白啊,”朱家溍看着启功:“听见没,叫你省省呢!” 启功憨憨的笑了:“我不怕摔,摔坏了也没事,正好搬进来与丛碧兄作伴。” “哎,”朱家溍一拍大腿:“对啊,这也是一个办法啊,咱们老几个干脆一块住进来得了。” “把丛文兄和世襄他们都叫上,”启功道:“看看能不能凑个八人间。” 周汝昌:“我看这主意挺好,到时候我说《红楼梦》给你们听。” 启功:“你先说、我补充。” 周:“嘿!” 仨人说得跟真的一样,听得张伯驹老两口捂着嘴直乐。 这几日密布的阴云,眼瞧着就淡了许多。 可惜还没乐一会,旁边一张病床上的妇女,就和家属吵了起来。 那嘴皮子利索的,三个文化人都赶不上。 接着,对面的两张床,也掐了起来。 八人间的病房,男女混住,陪护的家属,各说各的、各愁各的。 声声不息、越说越杂…… 听着,别提有多糟心了! “唉~” “唉!” 到此时,张伯驹的病床前反倒是安静了。 沙、沙、沙,咔、咔、咔…… 病房外的走廊上,忽然响起了一片杂乱的脚步声。 “胡院长。” “马院长。” “马院” “胡院……” 随着一声声“院长”的临近,病房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接着,大家伙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门口。 “到了,就是这间,”一位女医生的话音,在门外响起:“35床的患者,就住在这间病房。” 纷纷脚步稍加停顿后,又再次响起。 这一次,不但听着声了,还见着人了。 6、7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在两位气度不凡、目光坚定、身披白色战袍的白发老者带领下, 直接冲着35号病床,走了过来。 “请问,” 已近80高龄的胡院长,亲自询问道:“你就是35床的患者张伯驹?” 半靠在床头的35床患者,还没缓过神来:“对,我就是张伯驹。” 60多岁的马院长,直接戴上了听诊器:“你现在感觉哪里不舒服?” “我……”张伯驹一时没了知觉:“我哪里不舒服来着?” 来的匆忙,还没来得及细问的胡院长,接过了一位医生递上来了病历夹。 1979年的最后一个月,胡传揆与马旭两位大医,双双接到了北大医院院长的任命通知。 这二位医学界的泰斗,不但为祖国的医疗事业贡献了一生赤忱。 即便是之后停止了心跳,依然用另一种方式继续了他们的大医之路。 这二位亦师亦友,正是日后陈列于北医解剖楼、以供研究的两具遗骸。 而此时此刻,他俩正站在同样也舍己为国的张伯驹面前。 看着这二位严肃的表情,病床旁的几位都慌了。 周汝昌、启功、朱家晋,垂着双手左右看了看。 怎么还惊动院长了? 再看张伯驹的老伴潘素,早已经慌得不行了:“这……这是怎么了?”别是他老伴查出什么了? 正翻着病历夹的胡院长,没有正面回答病人家属,直接向马旭询问:“如何?” 持着听诊器的马院长,在几个着重点来回推了推:“没他们说得那么糟,不过为保安全,还是全面检查一下的好。” “和我想的一样。” 这一会,一左一右站在病床旁的两位院长,终于露出了少许微笑。 胡院长:“老先生,你不用紧张,配合治疗就好。” “好,好,”张伯驹点了点头,cao着沙哑的嗓音:“我一定配合。” 马院:“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们。” “好好,”这一次,张伯驹老两口一块点头:“一定一定。” 两位大院说完,转身离开。 在他们走出病房的那一刻,留下来的4、5位医生立刻忙碌了起来。 “老先生,您受累了。” “老先生,您辛苦了!” “张老,您晚上没吃好吧?” “张老,您怎么不早说啊?” “您稍等,我们马上就帮您挑换病房。” “6号楼的干部病房,联系好了没有?”
“快快,再去落实一下……” 这个年代,冷落就是冷落,热情就是热情。 不用遮遮掩掩,尽管积极表现! …… 浦江城,安和街的51号小院里。 把三位音乐前沿的大姐大安排妥当后,江山也坐在了自家的饭桌边。 “老三,” 一旁的江河,可算是把江山盼回来了:“今天上午买完猴票刚回家,我就后悔了。” 江山头也没抬的吃着饺子:“怎么?后悔买少了?” “我受你影响,只买了10套,”江河觉得这不符合自己的风格:“想想你那天跟我说的香江邮票故事,越想越后悔。中午吃完饭,赶紧又跑了趟集邮公司。” “又买了多少啊?” “买个屁,” 猴年头一天,尽忙猴了。 江河:“两点钟到的南-京东路,远远的一瞧,上午人山人海的队伍没了。” “卖完了?”江山终于搁下了筷子:“一个上午就卖完了?” “可不是嘛,”江河猛吸了一口烟。 “这……这也太快了吧!”江山摇摇头:“我还真是没想到。” 看来某些城市的猴票滞销现象,并没有在浦江发生。 “还有更想不到的呢!” “什么?” “我停好自行车走过去一看,集邮公司的门口已经有几个人在兜售猴票了。” “嗯?” “两毛钱一张,整版买可以让一毛。” “你买了?” “我疯了,”江河表示:“上午才8分钱的东西,下午他就敢卖2毛了,钱可不是这么赚的。” 虽然钱的确可以这么赚,但…… “哥,你不买不要紧,”江山再次提醒道:“但千万别卖了。” “我知道,你都说过多少回了,”江河背诵道:“价值的体现,需要时间来证明。” “放心吧江山,”同样也在吃饺子的陈佩丝,表示:“不到1块钱一张,谁来我都不撒手。” “……”江山狠狠的嚼着饺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1块钱一枚?刚刚你没听我哥说嘛,上午8分的东西下午就2毛了,就你那一块钱的心理价位,也叫收藏?集邮都比你强!” “……”陈佩丝想起了和平饭店听过的故事:“行,我决定长期持票,等上个一年再说。” “嗯,”江河大胆假设了一下:“我也有此打算,说不定一年以后,这枚小小的邮票就能升值到10……块钱了。” 江河故意把十拉长了声音,以体现其高额的回报率。 “我的老天,”陈佩丝兴奋的眉毛都飞了:“那该是多少钱?” 一套猴票80枚,每枚涨到10块的话,就是80乘10…… “也就是说,”江河表现出了不同往日的持久微笑:“咱们每套6块4买到手的东西,会变成8……” 陈佩丝和他一块高声笑道:“800块钱~” “那要是10套的话?” “万元户啦!” “哈哈哈哈哈。” 江山也跟着:“哈哈哈。” 气氛都到这会了,先乐了再说! …… 天亮了,雪停了,郁闷了一晚上的沈丛文,觉得自己又行了。 大雅宝胡同,家家户户的玻璃窗上都贴着红彤彤的窗花。 和满地炸碎的红爆竹一搭,年味十足。 这一会,穿着厚袄、带着绒帽的朱家晋、启功,揣着手走进了胡同。 门还没见着,声就扬上了。 “永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