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四章 心声
第764章心声 面,没有吃到。 李辰安确实很饿,但现在他真的没心情。 萧包子略显失望。 但片刻之后便又释然。 这以后又能正大光明的跟在李辰安的身边了,又能同骑那头黑驴子,伴着他去寻找若水了。 有的是机会。 不仅仅是下面给他吃! 接下来便是分别。 李辰安给神卫军的命令是返回宁国,依旧驻守蜀州西疆。 安自在带着猛虎营在洞口等候袁肃与周正所率领的玄甲营归来。 归来之后,他们,全部回到宁国。 长孙红衣颇为不愿,她站在阿木的身边期期艾艾了片刻,才羞红了脸低声的向阿木了一句话: “我、我叫长孙红衣。” 阿木一怔,不明所以。 “哦,我叫阿木。” 长孙红衣抬头,眼里有星辉闪烁:“……他让我回去……我得听他的,你、你回到京都之后,能不能去皇城司找我?” 阿木又是一呆,“找你干啥?” 吴雯一瞧,这儿子似乎不懂这男女之事啊! 这姑娘如此水灵,话都的这么明白了,他却问了这么一句。 长孙红衣瞪了阿木一眼,娇嗲一声:“呆子!” “找我喝酒,如何?” 阿木沉吟三息,“好!” 长孙红衣顿时欢喜,“那好了,我在皇城司等你!” “……好!” 众人离去。 钟离若画却没有走。 “姐夫,我跟着你去找jiejie!” “乖,找jiejie是姐夫的事,你先回去。” “我不!” “你还,接下来姐夫有很多事要做,无法照顾你。” “我……” 钟离若画的话没有话,樊桃花一把将她给拎了起来,“听话,回侯府……姐夫很快就会回京都的!” 钟离若画双腿乱蹬,却终究无法抗拒樊桃花的那只手。 樊桃花拎着钟离若画一飞而去。 夜空中有钟离若画那童稚的声音传来: “姐夫……咱们京都见!” 云谷忽的冷清了下来。 这里,只剩下了一群少年和两个老人。 两个老人是吴雯和秋尘。 他们没有走。 因为吴雯的皇兄吴帝就在洗剑楼上。 “我背你?” 萧包子那双细长的眼看向了李辰安,眼里满是期待: “又不是没背过,这山很高,爬上去需要很久。” 李辰安摸了摸鼻子,“那……好!” …… …… 晨光微熹。 洗剑楼。 九楼。 一宿未眠的吴帝面色看起来有些疲惫。 他锤了锤那双有些酸楚的腿,徐徐站了起来,看向了正在打瞌睡的夏莫愁: “夏老头……!” 夏莫愁一惊,睁开了那双老眼,连忙拱手一礼:“陛下,老臣在!” 吴帝乜了夏莫愁一眼,视线看向了窗外边泛起的鱼肚白,“你……李辰安这子弄出了那么浩大的声势,这一宿怎忽的就没有动静了呢?” 夏莫愁沉吟三息,“回陛下,老臣以为,既然李辰安神功大成,他与钟离若水阴阳调和……那个……那事陛下您也是知道的,挺累。” “老臣记得当年在南楚的那柳河边,陛下与薛昭仪折腾了一宿之后,出那帐篷时,不也是两腿都在颤抖么?” “这事吧,在老臣看来,也就是个当时欢,后……索然无味!” 吴帝没有做声,心里忽的一叹。 薛昭仪……你究竟去了哪里? 若是你真鼓动了吴悔起兵谋反,岂不是弄巧成拙了么? 夏莫愁的视线落在了吴帝的背上,他看了五息,忽的低声问道: “皇上!” “嗯?” “您,真有心与宁国结盟?” 吴帝转身,徐徐走到了茶台前,伸手指了指,“煮茶!” “老臣遵旨!” 夏莫愁取了火折子点燃了火炉煮上了一壶茶。 吴帝这时忽的一叹: “哎……” “夏老头啊,朕,朕老了!” “朕试过了,莫迎风,就算是顺风,朕也尿不过三尺!” 夏莫愁一惊,连忙道:“皇上,老臣不过是一句戏言,在老臣看来,皇上雄风依旧,甚至更胜以往!” 吴帝摆了摆手: “这些屁话,以后就不要在朕的面前了!” “老了,就是老了,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态,朕又不是神,朕……也是会老的!” “这些日子,朕仔仔细细的去想过。” “如果朕还年轻,削藩之事,朕可徐徐图之。” “但现在朕没有这精力也没有这时间了。” 夏莫愁取了一撮茶叶放在了茶壶中,心翼翼的看着吴帝道:“陛下,这不还有太子殿下么?” “太子殿下今岁秋就要登基为帝……这也就只剩下了五个来月的时间。” “削藩之事,本就是太子殿下给皇上的建议,等太子登基之后,他还年轻,他去办理这件事,岂不是更好?” 吴帝眉梢一扬,嘴角一翘,“你这个老东西,还是喜欢用这种方式来探听朕的意思!” “这洗剑楼也就你我二人,朕,就给你朕的心里话!”
夏莫愁连忙摆手:“陛下,您这心里话……老臣哪敢听啊!” 吴帝两眼一瞪: “还有你这老东西不敢的事?” “朕问你,太子对你夏国公府的不喜,你明明知道。你这老东西心里门清,当然也明白太子登基之后,你夏国公府的前程如何。” “你,真希望太子成为吴国皇帝?” “你真会眼睁睁看着太子削藩?” “你真觉得太子有能力治理好吴国?” “其实你都知道,可你这老东西却从来没有对朕一句……” 吴帝俯过了身子,双眼盯着夏莫愁:“你,还是朕最值得信任的那个曾经的兄弟么?!” 夏莫愁汗颜。 这话不好接啊! 因为曾经的那个兄弟,从他成为吴国皇帝之后,就再也不是兄弟! 仅仅是君臣! 兄弟当然可以无话不。 但君臣却不能! 他拱手一礼,慌忙道:“皇上,老臣知道老臣那夏国公府便是皇上的抬爱。” “但这皇位继承之事,老臣却绝对不能三道四!” “老臣永远视皇上为君,老臣也谨记为臣之道,与诸位皇子皆保持着足够的距离,所求,不过是为臣之本份罢了。” 吴帝瞅了夏莫愁一眼,他当然明白夏莫愁这些话的道理,这也是他依旧相信夏莫愁的原因。 “朕老了。” 这是他在这短短时间第三次起老了二字! “朕是赞同太子削藩之策的,但朕却并不愿意看见太子借削藩为由,将朕的那些叔伯弟兄,还有朕的其余的三个儿子给……” 吴帝又站了起来。 他走到了窗前,看向了晨曦中的窗外。 窗外的那条溪畔。 下游有一匹俊朗的黑马在喝水。 就在那黑马上游不过丈许距离,那头黑驴子它正戏谑的看着那黑马,然后撅起了屁股…… “夏老头,你来瞧瞧。” 夏莫愁连忙走了过去,顿时一怔。 “你这黑驴子是不是贱?” 夏莫愁沉吟三息,回了一句:“这……臣非驴,安知驴之贱?” 吴帝一怔,便看见那黑驴子一边“啊呃啊呃”兴奋的叫着,一边向那匹黑马跑了过去。 那黑马顿时就扬起了脖子。 它扭头看向了那头黑驴子! 马嘴一裂,它那马脸上竟然露出了一抹欢喜! “汝亦非马,可知马之乐?” 夏莫愁躬身一礼:“老臣非马,但老臣却知道那马之乐!” “乐在何处?” “乐在……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