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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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正经的面试官端坐办公桌后面，窗帘拉开一角，房间不暗不明。 张云翔推开面试的大门前曾想象过无数次的面试。 然而…… “我是你爹！我是神！哈哈哈哈哈。”一张扭曲狂笑的脸怼到面前，四目相对，吓得张云翔一哆嗦。 “抬走，抬走，加大药量！！”张云翔恶狠狠的嘱咐架着“神”的人，临走送了他一脚。 “冷静啊，冷静。”清秀的男生一左一右冒死拉架。 女孩踩在桌子上，发丝飘逸，一柄汉剑握在手中经阳光洗礼，剑锋熠熠生辉。 她神色冰冷，透着点杀意的目光落在张云翔的身上。 张云翔倒退两步，目光审视下，他觉得自己无所遁形。 他本该畏首畏尾，跪地大喊“好汉饶命！” 温热的风拂过，张云翔竟对上那双眼睛，恐惧和一些其他的心思混杂在一起，一时间安静了。 微风摇曳裙摆，女孩穿着一身绿色服饰，胸口挂着世界树的装饰，将剑收鞘。 左边的男生殷勤的整理桌子，一分为二的牌子上写着面试官和他们的名字，有一张已经成碎片了。 “咳，请进。”右边的男生打破沉默微笑着说道。 “啊？哦！”张云翔回过神，将门关上，坐到桌前。 女孩白皙修长的手按在剑上，目光带有威胁的看着张云翔。 张云翔迎着女孩敌意的目光，傻傻的笑着。 桌子上左边男孩的面前写着刘若恒，右边的写着韩深。 中间，一桌零碎…… “那么，我们开始面试吧。”刘若恒摆出职业性的微笑问道 “你相信外星人么？” “你相信超能力么？” “你觉得人类生存的基础是唯心，精神和灵魂的，还是唯物的，物质和rou体的？” 窗帘掀开一角，明媚的阳光涌入桌脚边，门被推开又轻轻关上。 张云翔恍然若梦，走到窗口，这个沿海的城市，零碎的云被海风推波助澜至此。 他沿着曲折的长廊走到门口，天穹密不透光骤然晦暗，凉风低诉。 要下雨了…… 遥望海天一线，海风肆虐扑面柔乱他的头发，张云翔着魔般逆着海风去了。 雨点淅淅沥沥落在他的身上，浪潮的声音在耳边聒噪，再回头，雨雾蒙蒙再看不见面试的地方。 只剩他一个人缘岸而行，迎面雨点乱打。 冥冥之中，有恶魔的低语回荡雨中。 好戏开始了…… 惊涛拍岸，浪卷千层，潮水汹涌的扑在石面上，起伏不定。 时值正午，却如入夜一般，如墨的云遮天蔽日，余下的一切都随着染上一层墨色。 张云翔不知怎的，一片混沌，行在雨中。 风中夹杂着寒意，掠过张云翔的身侧，他狠狠打了个冷战，惊醒过来。 雨幕，穿行的风撩拨雨丝，蓦然回首，雾锁金瞳，披着斗篷的游魂若即若离。 张云翔觉得头皮发麻，回过头，已是四面楚歌。 近在眼前的死侍，漫天遍野，将他包围，这次连好汉饶命大概也没用了吧。 他合掌低语，声音淹没在雨声里，唯有他听见自己的虔诚： “阿弥陀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阿门，真主保佑。” 骤然极昼，火蛇顺着雨水席地而起，焚烧罪恶的躯体，唯有一对黄金瞳执念世间。 雨停了，火光之后的余烬里站着一个西装革履，金发碧眼的男人。 张云翔惊魂未定，死侍阴仄仄的模样烙印他的脑海挥之不去，死侍的黄金瞳与他的双眸契合。 “不！”他惊恐万分，低下头，积水里黄金瞳流光溢彩。 “别怕，这是灵视。”男人踩着焦黑的地面走到张云翔的身旁安抚他的情绪。 像是被注入了一股魔力，张云翔深吸一口气，一下子平静了。 “你是谁啊？”张云翔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一身黑色暗合天色，像是在凝视深渊。 “我是你父母的朋友，怎么也算你叔叔了。”金发碧眼的老外cao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张云翔不着痕迹的退后两步，听到他的回答面无表情，警惕的盯着他。 “父母……”他重复这两个字，向记忆的荒原追索，寥寥无几的往事并没有他们的身影。 “也难怪你不记得，他们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出国了。”他笑的意味深长“研究龙。” “龙？”他噗嗤一乐心说“你二臂吧。” “我知道你不信，我们明天会给你做入学辅导。”男人微微一笑，也不争辩。 “想想你刚才看见的东西，以及……”他又拿出镜子，一张猥琐的脸和平平无奇的五官，以及一对黄金瞳。 他想起来刚才的一切，打了个冷战，半信半疑。 “我们会再见面的，等你信了，我会告诉你一切。”男人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 “我叫莱尔。” “你叫二臂。”张云翔看着他走远了小声说。 雨后，地上铺了一层明镜，天地相照，晦暗不明的世界，从碎裂的缝隙里觅得一线光明。 张云翔浑身湿漉漉的，逆着风沿岸徒步。 秋分之后，依旧酷热，秋雨倾泻，时断时续，也只是解一时之急。 张云翔到家时已经天黑了，空荡荡的一室一厅甚至容不下厕所和厨房，空气中弥漫着潮气，蜷缩在角落的墙皮被摞起来的泡面挡住。 里屋被垃圾簇拥着一张床，窗口洒下一地月白与垃圾相拥。 他一头栽在床上，胡思乱想。 时间大概九点左右，一声霹雳，电光划过长空，耀如白昼。 张云翔猛然抬头，惊涛骇浪拍打船头瘫坐的男女身上。 金色的流光在暗夜分外清晰，消瘦的背影逼近二人，刹那，黑暗张牙舞爪，穿过男人与女人的胸口。 蓦然回首，张云翔才看清那张脸，稚气未脱的少年，人畜无害，而流光正是从他的黄金瞳中溢出。 而那对男女，已经惨死…… “黄金瞳！” 他们四目相对，心意相通，一股戾气隔着甲板递送心中。 少年一身黑色，已经逼近自己。 “你他妈给我滚！”张云翔退无可退，白光从他身上绽放，漫过电闪雷鸣淹没黑暗，直至整个世界。 他惊醒，大汗淋漓。 原来是梦。 他随手扯起被角，抹了一把脸，看了一眼八手的杂牌手机，已经十一点了。 当当当，轻轻的敲门声。 张云翔猛然回头，迎来一阵死寂。 想想刚才的梦，这个时间，再想想白天，细思极恐，有了尿意。 当当当，又是三声。 张云翔蹑手蹑脚到门口，对着门发愣。 砰！门被一脚踹开，从张云翔脸庞飞过，镶在墙上。 烟尘里站着一位女侠，冷冰冰的质问“为什么不开门？” 是白天面试自己的那位手拿宝剑的女孩。 张云翔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不幸结结巴巴说不出话“那个……” “恭喜你通过卡塞尔学院的面试，明天报道，这个给你。”女孩把盒子扔给张云翔转身就走。 “用不用给你换个地方住？”女孩顿住，回过头嫌恶的扫视一圈张云翔的“陋室”问道。 “不……不用了……”张云翔干笑着目送女孩离去。 “什么东西？”他颠来倒去打量盒子，小心翼翼的拆开外层，双眼放出比黄金瞳还璀璨的光芒 “苹！果！十！三！” 他一边说一边将八手的杂牌手机扔到脚下，用脚碾压，露出乍富小人的丑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