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护剑者、上好剑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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戮仙剑冲到了剑园旧址所在,刚一停住身子,就惊奇的发现,余列和古神子两人都在场。 它虽然心间好奇,但是并没有多话,而是急忙朝着斩仙剑行礼,恭敬出声: 「敢问仙长,此番招呼小剑来此,所为何事?」 斩仙剑发出了一声冷笑,它没有说半个字,便陡然打出了一道剑光。 铮铮声间,戮仙剑的身子当即就僵硬,感觉自己稍微动弹一下,就会被斩仙剑的剑光给绞成碎片。 它惊骇的叫唤:「仙长何故!为何一言不发便对弟子动手!」 「戮仙剑使,你身为仙宫剑使,理应呵护仙宫弟子,镇守仙宫要地。但是近年来,你屡次勾结外人,此番还差点坏了我祸乱仙宫招收二品金丹、一品金丹的好事。 种种累加下来,本剑着实是不忍心见你继续堕入歧途,败坏我仙宫风气,今日且惩处你一番,以作为提醒!」 斩仙剑淡漠的话声,回响在仙园中,一并的也传了出去,进入了仙宫的一众弟子,以及另外两个剑使的耳朵之中。 一众弟子当中,有人面色诧异,连忙拉扯着身旁的人问东问西。 也有人脸上露出了惶恐之色。这些人都是和戮仙剑使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的,或多或少的沦为过戮仙剑使私通道庭的爪牙。 除此之外,也还有部分弟子,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心神振奋。 这部分弟子正是在拜入仙宫时,也遭受过戮仙剑使的针对,或是其手下之人的排挤。如今眼见着戮仙剑使倒台,他们自然是喜悦至极了。 而那诛仙剑使和灭仙剑使两人,他们面面相觑,都只是或冷笑,或是苦笑,朝着剑园的所在方向拱手作揖,并没有说出任何一个字。 私底下,这两人神识交流间,叹息道:「希望戮仙剑使,能够痛改前非也。」 一声厉喝,陡然间从剑园所在爆发出来:「仙长,你这是被小人蒙蔽了啊!」 正是戮仙剑使,它听见自己私通道庭的事情被斩仙剑使点破,心间惶恐到了极致,但是它并没有悔改,而是神识尖利的盯向了古神子和余列: 「是你们两个!就是你们两个家伙,向仙长告本座的状是吧。」 但是戮仙剑使的话音刚一落下,又一道冷哼声响起来: 「怎么,事到临头了,你还想要污蔑他人,甚至想杀人灭口?」 这声音响起,宛如凉水般,顿时就戮仙剑使面上的那点杀意给浇的半点不剩。 它能够清晰的感知到,环绕在自己周身的剑光,此刻浓郁了十倍不止。如果说斩仙剑使刚才的威慑,还只是想要控制住它,那么现在的威慑,则是它如果轻举妄动,真可能当场就被打杀掉。 于是戮仙剑使僵立了数息,它咬着牙,不敢再叫嚣,而是低声道: 「是,仙长教育的是,弟子万死!不管仙长赐下何种责罚,弟子甘愿受罚。」 斩仙剑瞧见此獠终于认清了形势,它的话声也是变得平淡,冷意削减了很多。 戮仙剑使察觉到这一点,心间也略微松了一口气。 它认为以斩仙剑的这种态度,就算是受罚,当是也不会太过于严重。 可是下一刻,斩仙剑口中的话,当即让戮仙剑使惊呆在原地,面上还流露出了一股比刚才更要愤怒和惶恐的神情。 「那么,本剑便罚你坐镇在余列的紫府中,听候他差遣至少三百年!三百年后,再看你之态度如何,若是可以,本剑就替你找他说说情,放你出来。」 这么一番话,从斩仙剑的口中幽幽说出。 戮仙剑使当即就呼声道:「不!仙长,弟子甘愿在宫中禁足 ,或是囚禁在任何监牢中,以及去域外为仙宫杀敌……三百年也好,五百年也罢,甚至一千年都可以。 只求仙长能够收为成命!」 它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自己曾经针对过黑水子、余列等潜宫一脉,如今「坐镇」在对方的紫府当中,岂不是自寻死路? 别说三百年了,戮仙剑使担心自己一入余列的紫府,三十年都不到,自个就会被对方摧残成渣滓。 余列见斩仙剑并没有临时更改决定,脸上露出了笑意,朝着那戮仙剑使拱手道: 「剑使勿慌,本道的紫府甚大,剑使在本道紫府中,当是察觉不到和外界的区别,尽管自由活动。只需在本道得逢大敌的时候,剑使能出来帮忙对付对付敌人便是。」 他所说的话,虽然是安抚安慰之语,但是话声中的笑意明显,落在了戮仙剑使的耳中,明显就是幸灾乐祸,不怀好意了。 可是不等它再辩驳,那斩仙剑就厉喝道: 「给你脸了!你若是再敢和本剑讨价还价,本剑现在就抹除了你的灵智,让你化作剑园中的一柄死剑。」 这话道出,戮仙剑使当即就闭紧了嘴巴。 它的脸上愤懑至极,但是又忌惮着斩仙剑口中的威胁,只能低下头,道了一句: 「是,弟子领命。」 余列站在一旁,听着斩仙剑口中的「死剑」一词,顿时不由的琢磨: 「抹除灵智,化作为死剑……莫非剑园中的那么多剑器,特别是那几方仙人级别的传承,就是这般来的?」 他怀疑仙宫中的弟子仙人们,若是犯了死罪,下场便是被打入剑园中,沦为一柄死气沉沉的「剑器」。 忽地,一直旁观的古神子见状,笑着出声: 「戮仙道友也勿要慌张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机会让道友来证明对仙宫的忠心。今日将你安排在小师弟的紫府中,一方面能方便你将功折罪,另一方面,你也能庇佑他一番。 尔等化干戈为玉帛,难道不好吗?」 这话让戮仙剑使从不甘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它发现确实如此,若是它今后把余列救上几次,即便它此前针对过潜宫一脉,此事当是也会过去。 只不过戮仙剑使对于古神子口中的机会,一时也是感到疑惑。 「除了姓余的这厮的丹成大典,仙宫近来还会有什么大事情吗?」 它有心想要提问,好心里有个底儿,但是斩仙剑一晃剑身,便掀起一阵狂风。 「余列,还不快快打开紫府,迎接戮仙剑使入驻。」 余列一正色,当即拱手,身前并有一道门户出现,他口中呼道: 「恭请剑使入内,今后且多多指教。」 戮仙剑使被驱使着,按下了自己心间反抗的冲动,默然无语的便被那股狂风裹挟着,钻入了余列的紫府中。 一入紫府,此獠心间便产生了种种惊悸的感觉。 原本它还期待着,余列虽然是一品金丹,但是并非仙人,其紫府再大,也并非仙园。它此番进驻,还指不定会是谁占据上风呢。 只要存在着一丝可能,它都要尝试着反客为主! 但是亲眼瞧见余列的紫府大小,戮仙剑使的心间充满了震撼:「才刚刚结丹,紫府竟然就如此之大!还有,此地为何会让我的心头总有一股压迫感?」 无名阵法被桑玉棠等一众人等改善过后,其效力更是非凡,不仅能够依靠自身的阵法作用来镇压敌人,现在更能够借助紫府天地的威压来震慑。 两相叠加起来,即便戮仙剑使的战力逼近于真仙,它也不一定能够在紫府中闹出水花。 不过这对于戮仙剑使来说,还是有点不太够。 正当它想要试探一番时,一道由纯白色的剑气组成的人形,忽然就出现在了它的跟前,并朝着它颔首示意。 这道人形出现的刹那,戮仙剑使整个人都僵住了,它惊惧之间,差点连人形都维持不住,缩回剑身之中。 余列看着戮仙剑使胆寒的模样,笑吟吟道:「敢问剑使,本道的寒舍,可还入得剑使的眼?」 此刻组成余列身形的气息,正是古神子分润给他的那一缕斩仙之气。 此气最高可斩杀三品真仙,抗衡二品地仙,且是天下间,最能克制祸乱仙宫一众剑法剑术的手段。 戮仙剑使得见此气,只有叩头的选择,毫无反抗的余地。 当然了,余列将此气拿出来,也只是想要吓唬吓唬此獠,真要拿斩仙之气来砍这家伙,戮仙这厮还不配。
「罪、罪臣戮仙,参见列子。」戮仙剑使沉寂了数息,局促的拱手,话声中甚至还带上了几丝谄媚。 「今后若有所需,列子殿下可随口吩咐,戮仙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余列面上的笑意更甚,感慨道: 「戮仙剑使,你这模样忽地让本道想起了一个朋友啊。」 戮仙剑使下意识的出声:「敢问殿下,是哪位朋友?」 余列哈哈大笑起来:「奎木狼是也,剑使可是知晓这厮?他当初可是给神奇子忙活过好一阵子。」 戮仙剑使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奎木狼,但是它当年在和神奇子合作时,专门了解过祸乱域中所有道庭之人的信息。 仙人过目不忘,因此稍微一回想,它便想起奎木狼究竟是何人,种植了何种血脉灵根。 戮仙剑使的面色瞬间就阴沉下来。 此獠从牙齿中挤出一句声:「殿下是想说,罪臣像条狗一样吗?」 余列毫不回避的和对方直视相望,笑吟吟道:「然也。」 不仅如此,他口中还点评着: 「想你戮仙剑使,修行了多少年,镇守仙宫了多少年,当初以我辈道人为棋子,引诱神奇子入秘境时,又是何等的老谋深算,胆大包天。 为何现在,竟像条狗一样,对着本道摇尾巴了呢?」 戮仙剑使顿时怒不可遏,厉喝: 「竖子,便是泥人,也是有三分火气的。你若是再敢欺我辱我,本剑便让你尝尝吾剑之利!」 铮的,一道浓郁的剑光就从它的身上冒起,即便是紫府阵法凝聚出了重重压迫,也是无法彻底遮掩对方的气势。 而余列瞧见这一幕,他不仅没有惊讶,反而鼓起了掌,欣喜道:「不错不错,阁下之剑甚利,可入驻本道的鬼炉,充当仙宝也。」 原来刚才余列之所以话声刻薄,除了是想要好好落一落此獠的威风,出口恶气之外,也是想要看看这家伙够不够资格,将它收入百鬼夜行剑炉中。 现在看来,此獠的战力的确是达到了真仙级别,合该进入鬼炉中充当一鬼! 戮仙剑使面上的怒意腾腾的又上涨了许多,彻底压制不住。其虽然不明白余列口中的做鬼当宝是什么,但终归是和做狗差不了多少,甚至更过分! 「想要奴役本剑?你在找死!」 霎时间,盘旋在戮仙剑使周身的剑光,便好似飞虫般,嗖嗖的朝着四方逸散,它自身也是化作为一道流光,在紫府中游走。 虽然盛怒,但是这厮好歹还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并不敢直接对上斩仙之气,而是打算捣毁余列的紫府,以此来胁迫余列。 一并的,它还在心间暗暗想到:「斩仙剑就在外面,本座就不信了,你真有 胆子敢打杀了本道。」 可是下一刻,余列仿佛洞悉了此獠的想法般,口中轻叹道: 「真当本道不敢杀你?已经入了此地,你早就是奴隶之身也。」 嗡嗡嗡! 只见余列一掐诀,一股超乎了戮仙剑使想象的伟力,忽然间就降临到了它的身上。 这股伟力,非是天地威压,非是斩仙之气,而是携带着荒古的气息,让它的心神一时为之所摄。 并且它暴起而发的重重剑光,都被那一股伟力摄住,然后归为一起。 「这是何物!?」戮仙剑使失声尖叫。 其瞧见余列手中持着一尊杯盏,正缓缓的朝着它走来,而它的重重剑光,便是被那酒杯收入了其中。 余列淡淡一笑:「此物?你更不配知晓。」 话音落下,余列一挥手,紫府天地间的威压就大盛,将那戮仙剑使强行定在原地。 「不!!!」 一阵绝望之色,出现在戮仙剑使的面上,它急得失声大喝:「斩仙前辈,救我……」 骨碌一下,它被收入了青铜酒杯中,再无声息。 而此刻在紫府外。 此獠口中的斩仙剑,正和余列有说有笑的闲谈,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