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四、女贤人?可远观也可亵玩焉!
不是吧君子也防匠作一百八十四、女贤人?可远观也可亵玩焉!“贤人的艺能,名为乐韵,能心神沟通并控制任何发出‘乐声’的事物,放大或者降低声音,将其作为主要攻击手段。” 谢令姜转头解释道: “因为刚刚晋升贤人,有些过于沉重的发声物,无法控制,如洪钟大吕。 “大师兄,我刚刚试了下,目前最适合控制,用的最顺手的,是翻书摇叶的呼啸秋风,其次是叮咚响的潺潺水流,不过后面这个,相比前面稍困难些。 “不过就和前面几项艺能一样,随着练气修为提升,可以使之加强。” 欧阳戎恍然大悟:“明白了,有点意思,比风还轻的发声物也找不出几个了。” “正解。” 谢令姜笑了下。 欧阳戎忽问:“放大或降低声响,小师妹以后可以试下,能不能使他人暂时噤声?收敛自身声响,潜伏行动,悄无声息。” 谢令姜看了眼他: “大师兄脑子转的倒挺快,后面那个倒是不难,至于前面那用法,还需要些修为……但我听说,古时曾有一位博览圣贤书的读书人口含天宪,金銮殿上声若洪钟,呵斥群臣,满朝文武禁言失声,甚至天子都支支吾吾。” 欧阳戎点了个赞:“不愧是读书人,还是你们吵架在行,直接禁言别人……吵架不能说话,光是想想,都感觉要急死。” “大师兄不也是读书人?”谢令姜有些不爽 “我不一样,没你们这么斯文讲道理,我能动手,就不啰嗦。” 顿了顿,看了眼一脸怀疑表情的小师妹,他稍微点点头: “当然,动手前还是得真诚友善一下的,人畜无害個……十五息左右吧,好言相劝一下,虽然没啥用,时辰到了,直接清场走了。” “大师兄真坏,还是偷着焉坏那种。” 欧阳戎叹气:“没办法,道理和物理,总得选一个。” “物理?”她迷糊问。 欧阳戎岔开话题: “话说前面几项艺能呢,倒是没怎么听小师妹讲过。” 谢令姜扳着手指,粉唇细数道: “其实没什么好说道的…… “九品读书人,习得艺能,玄数,主要是研究天干地支、阴阳五行等练气士的基础知识,让脑子转的快点,耳聪目明,灵活机智。” “八品君子,习得艺能,神射,百步穿杨,强身健体……” “七品翻书人,习得艺能,墨书……这个目前是鸡肋,听说需要上品之后,能够灵气外放,再配合其他艺能使用。 “六品贤人则是乐韵,大师兄已经知道了。” 欧阳戎若有所思:“墨书?难道是与灵墨有关?是不是需要书写什么。” 谢令姜咬唇犹豫了下,转头望了眼院子外隐隐传来小墨精玩耍声的地方,小声透露: “大师兄,其实这小墨精,不仅在道家玄门中十分珍贵,符箓三山抢着要。 “它在儒门内,也是读书人练气士的大机缘,不过不像道门练气士,儒门读书人要用到它,至少需要灵气修为中品往上了,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它所产的灵墨,不仅能供符箓三山道士书写墨箓,还能供应儒门读书人书写真言敕文。 “所以大师兄好好照顾一下,别让她‘离家出走’,稍微忍忍她小任性,实在不行,让我来哄。 “毕竟这等珍贵特殊的小精魅,存世可能只有一手之数,以往历代都是被人抢着要。” “啧,难怪女仙大人敢这么傲娇,扬言收小跟班。” 欧阳戎笑了下,摸摸下巴: “儒门读书人是中品修为往后需要吗,那改天让这女仙大人也收小师妹做个跟班……巧了,听它说以前还认识小师妹的谢氏先祖呢,说不得曾经也在陈郡谢氏收过小跟班。” 谢令姜自然知道小跟班是什么意思,心中淌过一阵暖流。 她没有答应,默默伸手,掐住欧阳戎的腰rou,低声: “大师兄对我倒是洒脱大方,连这个都让。” “都一样。”他随口道。 “嗯?” 谢令姜慢条斯理问:“还有别人?” “我是说妙思跟你跟我都一样。” “哼。” 谢令姜杏目微嗔了他一眼。 欧阳戎吸气,扭了下身子,脸上露出一副无辜表情: “那小师妹还掐我做甚?” 本想趁机再撩她几句,可是旋即,腰上掐住rou的某只柔手却丝毫不放,还扭了半圈。 “嘶……”他仰头挺腰。 谢令姜俏脸紧绷: “就不知道,大度随意的欧阳公子是不是也对其他女子这么好,嗯,什么好处好事都随手赠了。” “小师妹,我又不傻。”欧阳戎浓眉大眼道。 “这可说不准是傻还是什么。” “什么什么?”他表情好奇。 “呵?” 谢令姜哼唧不语,偏头看向远处风景。 其实心中并未生气,只是想拿捏一下有时候榆木、有时候滑头的某人。 过了片刻,她轻声细语交代: “我刚升贤人,不用再翻书,大师兄不是缺灵墨秘密制符吗,让她跟你身边。” 欧阳戎自然没法向谢令姜解释,眼下相比灵墨,他更缺功德紫雾,红黑符箓先准备一张就够了。 见他不语,谢令姜不再提此事,算是定下了,她岔开些话题。 欧阳戎想了想,问道: “小师妹数、射、书、乐已经凑齐,所以剩下的礼与御艺能,需要读书人道脉的上品才能掌握?” “对。”谢令姜颔首。 “哪个最后掌握?” “若没猜错,是…礼。” “礼?” 谢令姜正色,语气出奇认真:“礼乃儒家之基,若无,则礼崩乐坏,民不聊生,君王也不能违礼。” “这礼所对应的艺能,定然不俗。”欧阳戎笑说。 谢令姜轻轻摇头道: “我才刚到六品,上品还远着呢,也不知道此生能不能摸到门槛,话说,大师兄怎么净替我想这么多,不许好高骛远。” 欧阳戎笑了下: “这叫合理规划。” “那规划下你的。” “还……还是算了吧,我的太慢,执剑人比较难升,需要剑诀,又不像你们读书人道脉……” 其实就是炼气资质不如她,但是作为大师兄,岂能在小师妹面前丢了面子?欧阳戎一本正经的解释了几句,看见小师妹半信半疑的表情,他佯装东张西望了下,准备开溜。 “那个,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一步……” “等等。” 谢令姜拦住了欧阳戎,眯了眯眸,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玉唇轻启: “奇怪,大师兄今天怎么这么老实,都没有……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毛手毛脚。”她小声。 欧阳戎不动声色,叹息一声: “某人现在是贤人了,一身正气,满脸圣洁之光都快亮瞎我眼了,我小小一个伪君子哪里敢呀,岂能亵渎了前途无量的白鹿洞女贤人……” “何不试试…” 爱穿红衣的女贤人忽然说。 欧阳戎吐槽话语瞬间顿住。 “什……什么试试?” 她不说话了。 他其实听清楚了。 欧阳戎试探一句:“小师妹也想了?” 谢令姜还是安静不言,偏转脑袋,似是在打量远山如黛的景色。 从某人的视角看去,她今日化了些淡妆,描眉点朱,一副侧颜绝美。 长发如瀑布般垂落,用一根简单的玉簪轻轻挽起,几缕飘逸的发丝随风轻舞,给人一种不染尘埃的感觉。 欧阳戎悄悄侧目,看了一眼距离二人不远处的一口熟悉温泉。 然后又瞄了眼眉梢有书卷气的小师妹。 明明她是端庄知性的气质,一袭红裳也是尊贵绝美,适合远观。 但是他却觉得今日出奇的诱人。 不禁多看了眼。 只见谢令姜两腿并拢,绣凳上曲腿而坐,芊芊玉手十指交叉,端正的摆放在小腹前的大腿上,红衣布料显得她露出的颈脖还有手腕处的皮肤白皙细腻。 虽然衣襟领口很高,遮住了大半细颈,但是昂贵丝绸材质的柔顺布料却勾勒出了她从颈脖到胸脯过渡的匪夷所思的夸张傲人弧度…… 此刻,红裳佳人有些歪头,习惯性的咬着粉唇,眼睛就这么瞅着他。 眸子似有星光,也不知道是不是欧阳戎的错觉,这眸光一闪一闪的,像夜晚天空上飞速掠过的流星,令人捉摸不透。
她的表情好像有些似笑非笑。 拿这个考验正人君子,哪个正人君子能经受的住这样的考验? “好,试试就逝逝。” 欧阳戎牙关一咬,重重点头。 然后……他身子前倾……开始靠近……试着爬山……勇闯天涯……亵玩起了某朵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莲花。 一阵欲迎还拒的推打挣扎过后,很快交颈,天鹅般缠绕。 旁边地面上,两道影子重叠在一起。 紧接着,一者被另一者抱起,带去了温泉眼边,期间,似是有鞋袜等物一一褪下,落了一路…… 一些缎带解开、衣物滑落的窸窸窣窣声响,不知道是不是被某位新晋女贤人的“乐韵”艺能所藏匿。 院内静悄悄的。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反正某人的试试,暂时还没有“逝逝”,反而十分适适。 舒适的适。 这一切,直至……院墙外响起了某位儒服小女冠蹦蹦跳跳的脚步靠近声。 也不等埋头干饭的欧阳戎反应,下一霎那,吃了情急之下的玉足一脚。 这回终于不再是那字面意思上的“吃”了。 “我靠……” 他嘴里本能冒出一句语气词,“咚”的一声,整个人跌入温泉水中。 溅起一片水浪。 就在这时,院门也“吱呀”一声。 巴掌大小的小墨精两手有些吃力的推开一条门缝隙。 她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嘴里大大咧咧喊道: “欧阳良翰,谢丫头,你们猜猜本仙姑在外面找到了什么,一只大白鹅嘿嘿,最喜欢骑鹅了……咦,你们在干嘛?怎么这么没素质,衣服袜乱丢地上,还衣衫不整泡水里……” 妙思疑惑言语间,某位红裳赤足、脖子间种有不少草莓的新晋女贤人已经踉踉跄跄的小跑奔向主屋,中途还仓促弯腰,捡起此前落了一地的零星小衣物,她一手捂住胸口,红着脸不回头的跑进屋子里。 在刚进门的妙思眼中,这道婀娜倩影翩若惊鸿,可却隐隐有些匆匆逃窜之意。 没吃过猪rou、但见过猪跑的小墨精顿时瞪大眼睛,手中雪白拂尘指着院内: “好啊,伱……你们,少儿不宜!本仙姑出门一会儿你们都忍不住?这还是大白天啊,亏你们还是君子贤人!” “你算什么少儿?” 欧阳戎语气不爽,从泉水里钻出脑袋,手臂撑着沿岸上岸。 妙思:“……” 小墨精顿时扳脸: “好好好,本仙姑倒要看看你们这一对君子贤人刚刚在玩什么花样,小别胜新婚,干柴烈火对吧,呸,看你们还要不要脸……” 儒服小女冠一双小短腿跑了进来,就要在满地狼藉中查找出某些证据捉jian。 不过,旋即就被泉水中爬出、半边身子湿漉漉的欧阳戎抓住。 “咳咳小师妹……” 把捣蛋坏事的家伙逮住,面不改色的握拳狠狠敲了两下女冠小脑门后,欧阳戎又尝试着呼唤了几声,可是主屋大门依旧紧闭不开。 “你、你走……”屋内女子压低嗓音。 她的低音还有些颤抖,似是刚刚某场心跳加快的温存余韵尚存。 欧阳戎又哄了几声,还是不见小师妹鸵鸟抬头、走出屋子,他有些无奈,在院子里转悠几圈离去了。 反正也不算亏,刚刚洗涤玉足细品的同时,他顺便还体验到了儿子食堂的丰盛程度,差点就不愿出来了。 欧阳戎不禁抬手,嗅了嗅手指,似有一缕淡淡的清香体味缭绕指间,缠绵到不愿意离散,同时,指肚尚能回味到那股与它处迥异的傲人白玉的温暖余温…… 欧阳戎走出远门不前,屋内突然传来谢令姜呼喊声: “现在不翻书,不用再去那些无聊诗会了,以后王府无事就跟着你,我明早去找你。” “好。别赖床睡懒觉。” 欧阳戎答应一声,没有拒绝,以前在龙城,不也天天跟着他,习惯了都。 没太放在心上。 脱下身上湿漉大半的绯红官服外套,把被捂住嘴巴的呜呜咽咽小墨精丢进去、包裹住。 欧阳戎抱住一团湿漉衣物,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