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四章:殿下地宫
岳观潮朝众人点头示意:“对,古尼孜大叔肯定会反抗,斯坦赫因发觉古尼孜反对他们,很可能是动了杀心,这些刀砍的痕迹,大概就是当初古尼孜大叔反抗的痕迹。” 说罢,克力剥开腰间的衣摆从里面拿出一把匕首,拔刀出鞘对比壁画旁的伤痕,刀锋为三刃,丫形刀口极好辨认,只消对比锋刃痕迹,就已经明白了情况,众人看伤痕和锋刃的刀口完全贴合,也就明白了情况。 克力叹了口气,拿着这把刀说道:“这把三刃刀阿爸和我都有一把,当初是从某个废弃古城拿到的,阿爸说这把刀的材质是隋唐时的镔铁,就找铁匠融了重新做成两把三刃刀用来防身。” 这种刀锋刃为三,镔铁材质极为坚硬,削铁如泥,削骨如木,只要刺入皮肤,必定让皮肤血流如注,丫形伤口极难愈合,一般情况下用来防身驱赶野兽最好,如果是用来伤人,那就有点太严重了,除非是遇上了你死我活的仇敌。 宋思媛思索当前痕迹,点点头:“那这就清楚了,古尼孜大叔很可能是阻止斯坦赫因盗取文物,才会被斯坦赫因的文物贩子团伙给针对,看这里的打斗痕迹,应该是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 说罢,她顿了顿:“如果我们的猜测是对的,那古尼孜大叔现在会在哪里?总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我们先把神殿给找找,说不定还能发现其他情况。” 随后,他们开始沿着左右偏殿,寻找起人为活动过的痕迹,等把所有殿宇和院落都搜索过一遍后,众人心中的疑问就更大了。 宋思媛环顾四周,说道:“奇怪,为什么不见古尼孜大叔的痕迹,就连打斗、出血的痕迹也没有,还是说,古尼孜大叔没死,又或者是有什么地方是我们找不到的。” 王道士看了眼周围,提示道:“要么,是他们把古尼孜的尸体给埋葬了,要么,是古尼孜老弟的尸体不在这里,还在某些我们发现不了的空间。” 克力点点头:“从他们打斗的痕迹来看,既然都已经使出了三刃刺,不可能完全不流血,也许,我们看到的痕迹,是最初开始打斗的地方,他们杀死我阿爸的场地不是在神殿里,是在其他的地方。” 王元箓听克力提起这一点,眼前一亮:“会不会,这里也有什么地宫或者地龛。” 他们在来的时候,已经在某座衰败的城池中发现了吐蕃浮屠和地龛,秘兰城里寺院广布,吐蕃寺庙也多的是,既然这座神殿是融合了吐蕃人的佛文化,应该也吸收了建造地宫地龛的结构。 宋思媛点点头:“有可能,我们得仔细找找犄角旮旯,也许,真的能发现地宫的痕迹。” 克力意识到这一点,拿起手中的三刃刺,按照三刃刺的方向,陆续还原古尼孜的持握方向,这些持握角度好似连续不断的武功招式,沿着壁画的方向不断靠近中心的佛台,最终停在佛台手边,留下最后一个刀痕。 众人顺着他的行为,目光注意到这个中心的佛台。 这座佛台光是底部的莲花台面,就跟他们的腰间平齐,再算上盘腿卧坐的佛像,已经达到十米高,高度已经临近藻井。 仔细观察,这尊佛像的背后开凿出线条极其流畅的壁龛,从主殿底部直接凿空顶部,直接形成上尖下宽的莲花状佛龛,佛像就位于佛龛内的莲花台上,面向主殿门廊端正卧坐。 方才他们观察祈神殿时,已经发现神殿风格杂糅,这尊佛像的样子也与汉地佛像不同,在主佛头左右,还有另外两个略微小点的彩塑佛头,它们粘连在左右耳畔,面对着不同的方向。 这些佛头个个宝相庄严,两侧佛头顶着黑髻,中间的主佛头在黑髻上头戴宝冠,这宝冠形如花团华蔓,由金盘和藤蔓构成,仿造花草极度精美,同时,在最高的宝髻上,还仿造藏地的金顶白塔,插着宝塔式的帽顶,高耸华丽、奢靡至极! 三个佛头面目无情又悲悯,说是慈悲也可,说是无情也罢,总是眯着眼睛,眼神空净望着不同方向。 往下观察,可以看到他们身佩璎珞、体披彩衣、手掐法印、端坐神威,稍微丰腴壮硕的身体,将衣服完全撑起来,堆积在脚下形成十分真实的弯曲纹理,在他们身后,出现拿着宝器宝物的千手千臂,形如不断漫散的佛光,挥舞出不同角度。
王元箓看了彩塑佛像,解释道:“这种佛像应该是从天竺传来西域,同时又融合了藏地佛的特征,还出现了中原三身佛的特征,是个融合而成的佛像,难道,是这佛像下面有暗室?” 众人不明情况,岳观潮只好跳上佛台,从三头佛的正面走动到背面,这里已经属于深入壁龛,佛像身后除了千手千臂之外,石壁表面全是雕刻的祥瑞纹路,不见有任何机关的迹象。 克力跳上佛台:“我阿爸的三刃刀痕迹,是在佛台附近消失的,这说明他最后来到的一定是佛像附近,这里一定有什么机关。” 说罢,克力开始在佛像各处摸索,一番折腾,佛像各处都已经检查完毕,除开完全是平面的位置,但凡是个立体的构件,他们都要晃动扭转,以确定是否是暗藏乾坤。 只是,耗费这番功夫,却仍旧是一无所获。 众人不得不考虑,也许,是他们进入了某些思维误区,完全是理解错了这些痕迹的意思。 宋思媛低头看向佛台的痕迹,低头时能明显看到佛台和地面之间存有缝隙,这缝隙因为太过狭小,若只是靠近去看,断然是发现不了的。 她察觉到这一点,眼前一亮说道:“佛像全靠基台来维持安稳,如果基台之下有空隙,就说明维持佛像稳定的结构不是这个台面,那么,真正维持佛像稳定的,怕就只剩下他身后的壁龛和千手了,这种结构本身就极为特殊,我猜测机关是在台面以下。” 说罢,宋思媛试图用手推动台面,庞大的台面明显是没法被微弱力量推动,纹丝不动,克力仔细看向台面,直到看到坐佛手上的法印有血指纹,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走到台面上,扭动坐佛的手腕,只消手腕翻转,就已经见坐佛连同台面开始嗡嗡后撤,直到地面形成一米见方的方形地道,才安稳停下。 众人低头仔细看,从阶梯延伸的方向看,大概是个位于殿宇之下的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