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要变得更强吗？
清晨温暖但不炽烈的阳光从窗户的缝隙中流淌进房间之中。 虽然有着高高的穹顶、高大的落地窗和华丽的装潢，但实际上这里只是常盘台所属的餐厅而已，作为学园都市最优秀的贵族女校之一，常盘台在基础设施建设上仅仅用奢侈是不足以形容的。因为是暑假期间，所以足以容纳数百人的餐厅中人影寥寥。 在食堂的角落里的某张桌子，上放着从布丁到慕斯再到奶茶等一系列看一眼都觉得会发胖的高热量食品组合，某人正埋头在大吃特吃。 “呦，月见山。”御坂美琴把托盘放到她面前，然后重重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上，“怎么一早上就暴饮暴食？” “感觉夏天好像是变态的高发期……这个也是那个也是。”月见山抬起眼帘，御坂美琴能看到一双像是抹了眼影一样的黑眼圈，“……说实话，我最近积累了很多压力。” “你那边也是吗。”御坂美琴也感同身受地点头，她知道自己脸上同样也有着睡眠不足导致的黑眼圈，“总感觉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呢。” 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啊啊啊好想变得更强啊！”月见山砰砰砰地拍着桌子，把御坂美琴吓了一跳，“教练我想变强！” “变强？”御坂美琴看她的样子似乎只是在发泄情绪，顺口问道，“月见山你想变得更强吗？” “那不是自然的事情嘛。” “为了奖学金？” “当然不是。虽然我是孤儿但是如果说钱的话，Lv4的补助已经足够我很好的生活了。”月见山似乎来了精神，黑眼圈下的一双眼睛熠熠发光，“但是，想要变强根本不需要理由吧！” “什么啊，那种台词一般都是反派才会说的。” “咦咦？御坂同学没想过要变得更强吗？我的话一次也好，想有说‘我が生涯に一片の悔い无し’这样台词的机会！（注1）” “世纪末早就过去了啊。”御坂美琴大咧咧地打了个哈欠，显然是对这种话题不怎么感冒，“至于变强什么的……虽然倒是想过，不过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啊啊，这种‘没错，我就是阶级敌人’一样的宣言真是让人火大。”月见山双手捧着奶茶啜饮。 “我也是从Lv1开始慢慢努力才变成Lv5的呦！别说的好像我天生就是Lv5似的，要努力啊努力！” “原来这个世界是努力就会有回报的世界？！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别那么悲观啊，好歹你也是大能力者了啊？”御坂美琴摆了摆手，“那么你想怎么变强？你的计算公式已经经过最优化了吧？” “想要变强的方法倒也不是没有啦。”月见山懒洋洋地说，“但是总会有点这样那样的麻烦，所以我还在犹豫中。” “听起来好像成为第八名Lv5只在你转念之间喽？那你可以跟我分享一下如何一举升级的秘密吗？”御坂美琴开了个玩笑，“别跟跟我说又是幻想御手（LevelUp）那种都市传说……那种怪物，一次就够我受的了。” “比如说二十倍界Ｏ拳……” “突然变成了热血系少年漫？！” “又或者Ｏ解！” “下一个方案就是吃掉恶Ｏ果实或者或者完成查Ｏ拉的形态变化修行喽。有没有更符合实际的啊。” “有倒是有，不过基本上是用了之后天下无敌但是三分钟后就会自爆之类的……”月见山转移话题，她用一种带着隐约含有劝诱意味的语气问，“御坂同学没想过要变得……更强吗？要知道你现在只是No.3而不是No.1哦。” “从没想过。”御坂美琴头也不抬地吃着盘子里的水馒头，“‘以非神之躯上听天意’什么的，感觉离我太过遥远了。真的有人会想成为那种东西吗？” “东西？”月见山来了兴致。 “是啊。人变得越强，就越容易和其他人产生脱节。不是能力或者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那种……怎么说呢？可以说是距离感吧？从社会的定义上说。”御坂美琴在眼前食指互点，然后拉开距离。 “比如你是一个大公司的总裁，那么知道你身份的人就一定会被你的身份所影响，你和其他人之间最开始的心理距离也就会变得更远，哪怕其实你本人并不在意这个身份。如果成为Lv6那种地步的话，还能不能被看做是人呢？还是说其实是有着人类外形的异类？和别人之间的距离大概有火星到地球那么远了吧？”御坂美琴冷哼了一声，“上听天意？你会想和一个全知全能的人当朋友吗？” “听起来这个朋友似乎不是那么美妙。”月见山总结，“所以说御坂同学现在根本不打算变得更强了。” “是啊。以前不觉得，不过现在来看，成为Lv5似乎并不会比作为一个默默无闻的Lv4更好。”御坂美琴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我以前可能是努力过头了。” 她的心情稍微有些沉重。 自己的DNA图谱被别人拿去制造克隆人这种事情，对于她而言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只是想象一下可能会有自己的复制人静静在培养槽中漂浮，就让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不快感。 和自己完全相同的东西，被像是食品或者商品一样捞出来，然后放在流水线上…… 真是让人反胃。 虽然昨晚入侵了那所实验室之后发现是虚惊一场，但毫无疑问那些科学家们曾经打算制造她的克隆人。如果她只是一个lv4的话，大概就根本不会产生这种可能性吧？ 说起来，真是让人怀念以前努力提高能力的日子啊！当时哪怕cao纵的电压仅仅提高100伏特也会让人产生一种自己在进步的愉悦感。 但现在呢？如今年纪轻轻就已经抵达了学园都市的巅峰，再无前进的余地和动力，还得时刻提防着有科学怪人可能会觊觎自己的能力之类——这次的克隆人事件就是证明。 这么一想，成为Lv5根本没带来什么好处啊？ 御坂美琴想到这里，不由得幽幽地叹了口气，大有无敌最寂寞的感觉。 “这么沧桑啊。”月见山一口吃掉最后一个布丁，“不过要说那种‘我要成为真正的无敌！’说出这种听起来就很中二的台词的人，也不是没有哦——‘最强的话，只是会让人产生想向那家伙挑战这种程度而已。我想要成为让人根本不敢想我挑战那种程度的强者’这样。” “如果有机会我倒是想见识一下。”御坂美琴随口说，“那种超·积极向上的家伙。” “机会倒也不是没有……不过我猜你不会很乐于见他，他也不是什么充满正能量的性格。”月见山试着想象了一下积极向上状态的某白毛，不由得毛骨悚然，“那么最后有一件事情想听听你的看法：如果某件事必然失败的话，是做了之后后悔好呢？还是不做而后悔好呢？” “嗯？你在说什么啊？”御坂美琴一头雾水，“就算必然失败，行动本身也会带来意义吧？有意义的事情哪怕失败了也是有意义的吧？” “真像是你说的话……那么就这么决定了。”月见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像是想清楚了某件犹豫已久事情，“SCW417AEF184JKU754。” “咦？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意思？”御坂美琴一愣，却看到月见山已经起身拿着托盘离开了。 “总之别管那么多，记住就好……那么，拜啦！” 注1：《北斗神拳》，世纪末的霸主拉奥。 PS1：如无意外每周除周三、五外每日一更，如果产生意外的话，周三、周五可能会更新。谢谢读者的阅读……以及没更新还投了推荐票的几位。 PS2：清水香织这个名字是我随手起的，原因是因为能力中包括了嗅觉一项，所以联系到《零之奏香师》，然后联想到作者由贵香织里……因为名字有点大众所以可能会导致重名。 PS3：学园都市建立了这么多年，以前那些Lv5都喂狗去了吗……魔禁目前我感觉有重要逻辑冲突的地方少说得有十几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