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狼主传承

    “你所谓的‘狼主神’，指的是那只巨大的冰原狼吗？”想起了刚才心有余悸的战斗，沉香又问道。

    安娜茫然地摇了摇头，说：“为什么你会产生这样奇怪的错觉？如果是狼主本尊祂来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会死。那只稍大一些的冰原狼，充其量也只算是得到狼主恩赐祝福的先锋罢了。”

    “那种体型居然也只是‘稍’大一些吗……”沉香愕然。如果是安娜口中所谓的“狼主”，体型又该有多大呢？

    沉香草草地将这部分又讲给了卡斯特。

    卡斯特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啧啧称奇：“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在遥远北境的外族人也有圣灵崇拜的习俗。这个跟他们的生活方式和文化传承应该有很大的关系……这或许是一个值得深度挖掘的命题，如果能以此为切入点，说不定能极大扩展秘仪会有关诺斯这个民族的文献记载……”

    “咳咳。”沉香清了清嗓子打断了他。

    “抱歉，不自觉地就……”

    安娜眨眨眼，一脸茫然地期待沉香能把刚才听到的这一大段话翻译成诺斯语。

    不过沉香觉得，游学者那种关于知识的渴求执念偶尔衍生出的癔症言语，还是不要让安娜幼小的心灵接触到为好。于是他换了个问题问安娜：“你刚才说，你的父亲和大祭司带走了狼主的最后一丝血脉。你该不会随身带着一只小狼崽吧？”

    安娜气愤地回应：“请你放尊重一些，那是诺斯人的幼主，未来的新王。不要总狼崽长狼崽短地用这种大不敬的语气妄加议论。狼主是会降下天罚惩处你的！”

    “好好好，新狼主行了吧。那么这位新狼主，祂此刻身在何处呢？”

    安娜突然涨红了脸，她看了看周围，对沉香说：“你让所有人把脸转过去。”

    沉香干脆地回答：“那你跑了怎么办？”

    “诺斯族的男人绝对不临阵脱逃！”

    “可你是个女孩子。”

    “诺斯族的女人比男人更信守诺言！”

    喊得这么大声，可真有精神啊。沉香想。

    “但是你并没有取得我的信任。”沉香掏了掏耳朵不为所动。

    “你不转过身去我怎么取得你的信任。”安娜咬着下嘴唇说道。

    “好奇怪，”沉香转头对卡斯特说，“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明，但是必须我们所有人转过头去。好奇怪。”

    然后他注意到卡斯特看着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戏谑但是又充满了……关怀？

    卡斯特说：“我现在十分确信，你的脑子有异于常人的部分。她让我们转过身去，自然是有些事情不方便让我们看到。”

    “啊，你是说……”

    听到沉香恍然大悟的声音，卡斯特认真地点了点头。

    “……她想要方便所以要我们回避？”

    “……”卡斯特满腹狐疑，“你是真的榆木脑袋，还是装出来气我的？”

    沉香不忿地撇了撇嘴：“那么大火气干什么。”

    卡斯特强忍住怒火，在心中默念了三遍：“这家伙只是个跟班不会是我的学徒我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

    然后他说：“你看好了。”

    卡斯特掏出手账，有一次凭空生成了青绿色的屏障，密不透风地形成了四面围墙，将安娜围在中间。

    “在必要的时候为女士留出一个私密的空间，是一个男人最基本的礼仪之一。”

    没过一会，屏障中间传出来了安娜的声音。

    “好了，她结束了。”沉香示意卡斯特可以撤掉屏障了。

    青绿色屏障像是太阳下的坚冰一样消融掉，露出了其中的安娜。

    安娜耳朵发红，怀里抱着一个食物，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

    沉香看清她手里的东西后，询问再三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答案。

    他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卡斯特和其他人解释。

    卡斯特不失时机地凑了过来，问沉香：“她原本打算说的重要的事情是什么？还要，她抱着的那颗蛋又是什么？是什么冰原生物的卵吗？”

    沉香看向卡斯特，眼神里写满了悲壮，和盘托出道：“冰原狼内部也存在像人类一样的明争暗斗，她之所以被冰原狼追杀，是因为她为了保护老狼主的子嗣，携带者后者出逃，从冰原一直横跨冰海来到亚琛这里做了山贼。”

    “狼族都有这样的天性，我们人类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卡斯特叹了一口气，“那和那颗蛋又有什么关系吗？我看她好像还挺紧张的。”

    沉香欲言又止了许久，最终才说：“这个话题一两句可能解释得不太清楚你相不相信。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想不相信，冰原狼其实是卵生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