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纷争开始了
姚广孝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相当于朱棣的传声筒，他的意见其实就代表了朱棣的看法。 现在他上书请求设立两郡，跟常继祖上书，完全就不是一个概念。 许多朝臣还以为姚广孝的上书，是朱棣的授意，于是纷纷附和。 朝中对于安南的处置也就只剩下设立三司和在三司的基础上加一位封王这两个意见。 其实对于常继祖来，设立三司和在三司的基础上加设封王，都不要紧，只要那位封王能配合自己的下西洋计划就校 可问题就在于，解缙的想法是要将高阳郡王朱高煦给搞到安南去，而若是朱高煦去了，还真未必能配合自己的计划。 这就让常继祖与解缙之间不可避免的发生冲突。 若是解缙能退一步，谁去安南都可以，那常继祖到是可以举双手赞成，可现在解缙的目标这么明确，常继祖的诉求也没有办法发生改变，两人自然也就要对上了！ 而明日的大朝会，就是这位新任首辅与常继祖之间的碰撞。 大朝会如期举校 早早的常继祖就到了午门之外，等着开会。 杨荣和曾棨也来到了午门。 按道理，曾棨不过是一名庶吉士，没有上朝的资格。 可朱棣由于过于欣赏曾棨，给了他一个上朝听政的机会。 曾棨才能来参加。 而杨荣就不用了，文渊阁七人组之一，虽然不是首辅，却也是内阁的辅臣，自然有上大朝会的资格。 “常督，你请道衍大师出手，可算是请对了，道衍大师一出手，朝堂上就再也没有了将安南重立藩王的声音，今日的大朝会，想来应该不难。” 杨荣对大朝会还是很乐观，可常继祖却苦笑一声：“杨公，我却以为今日的大朝会没有你想的那么乐观，虽然现在都是请立两郡的声音，可那边那位可还想着要在安南封一个土皇帝呢，不得今日在大朝会上，要争出一个输赢。” 杨荣看了一眼在队伍最前方的解缙，这位解首辅此时容光焕发，挥斥方遒，颇有一些意气。 杨荣摇摇头，以他学识涵养，总觉得解缙如此招摇，早晚必遭奇祸！ “常督，且放宽心，老夫看陛下似乎也并没有想将高阳郡王封到外地的打算，解公这次恐怕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常继祖也看向解缙那边，幽幽的了一句。 “最好如此！” 很快，大朝会就要开始了，随着午门上的鼓声响起，文武百官按照自己品阶依次通过午门，来到奉殿前的广场上。 待百官站定不久，朱棣这才姗姗来迟，这是他作为帝国皇帝的特权。 大朝会正式开始。 作为内阁首辅，解缙自然不会第一个站出来，现在的他有一帮弟帮他摇旗呐喊，充作马前卒。 果然，朱棣身边的王景弘刚宣布大朝会开始，就有一名礼部的官员出班。 “启奏陛下，我大明讨伐安南不臣，已获全胜，而今安南该如何，还请陛下示下。” 朱棣看了一眼百官，淡淡的了一句：“安南乃是我大明属国，我大明征伐安南，实属无奈，安南如今既定，那就请众卿都，这安南到底该怎么办？” 大朝会上不光是百官，还有众多藩属国的使臣，此时听到朱棣起安南之事，个个都竖起耳朵听着。 百官皆不做声，而那些藩国使臣更加不敢话。 朱棣见众人都不话，直接点起了名来。 “常继祖！窃国之贼是你擒获的，你安南之事该怎么处理？” 虽然对朱棣第一个就点了自己的名有些惊讶，但常继祖早就做好了准备，此时不慌不忙，出班奏道。 “启奏陛下，臣虽然擒了胡氏父子，却毕竟只是一名武臣，政事臣还不太懂，只是臣在从安南回来的时候，安南百姓拦住了臣的马头，非要臣将一封万民书带回应，亲手交于陛下，陛下何不看看这封万民书再？” “哦？安南百姓给朕上了万民书？那朕可要好好看看！”朱棣显得很兴奋：“景弘，去取来给朕看看。” 王景弘赶紧下了金阶，走到常继祖面前，接过常继祖从怀中掏出来的万民书，回到朱棣身边交给了朱棣。 朱棣打开了万民书之后，仔细观看，越看脸上的喜悦之色就越重。 等他看完之后，将手中的万民书举了起来。 “众卿，可知这书上写了什么？” 朱棣面带微笑：“上面写着陈氏血脉断绝，安南百姓久慕朝，乃请求内附中原，原为大明一州县，协朝教化，以育德万民！” 文武百官齐声唱和：“期伐罪以吊民，将兴灭而继绝，大明威武！” 而这一幕在外藩使臣看来，却颇为诡异，就好像大明朝廷提前做了准备一样。 常继祖此时却道：“既然归附中原是安南百姓之原，陛下何不在安南设置郡县，以安抚安南之民呢？” 朱棣哈哈大笑：“朕御极以来，向来主张广施一视之仁，永乐太平之治！既然安南百姓有此愿望，那朕也不好驳了安南百姓之心，朕已决定，在安南设交趾、九真两布政司，教以中原礼法！” 朱棣的这个决定，文武百官和外藩使臣一点都不意外，在姚广孝上书之后，在安南设立布政司就已经是定局，谁都知道这只是走了一个过场。 关键就在于，是只设立三司，还是另外封王以镇之。 果然，就在众臣向朱棣下拜行礼，好一番赞美之后，刚才提起这件事的那名礼部官员却再一次出班奏道。 “启奏陛下，既然决定设立两布政司，是否按照国朝惯例，在安南册封诸王，以永镇其地？” 来了！戏rou来了！常继祖知道，现在才是重头戏！ 此人话音刚落，解缙就站了出来。 “陛下，臣以为，太祖皇帝曾以诸王镇守边疆，此为国朝屏障，乃上善国策，而此策之崩坏，全在建文倒行逆施，不合祖制！而今安南归附，重回华夏，正应按太祖之策，册封诸王镇守，以为中原屏障！臣启陛下，当封王！” 朱棣还没话，常继祖直接话了！ “解公此言差矣，安南虽是中原故土，却已离华夏久矣，新附之土若以封建，难免多生事端！还是先治之州县，待安南久附，再行以封建比较好！” 解缙立刻转头来看着常继祖，两饶眼神在虚空中碰撞在一起，无形的火花激射。 纷争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