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又立一功
一大早，韩衍就兴致勃勃的来到了东厂上班。 一进自己的值房，却看见林环已经在这里处理文件。 韩衍有些惊讶：“崇壁兄，你今日来的这么早？” 林环苦笑一声：“什么叫来得早，我昨夜就没回去。” 韩衍愣了一下：“出什么事了？你都没回去？” 林环叹了一口气：“昨夜厂督亲自带队清剿应府中的武林人士，东厂倾巢而出，分成五队出击，这不，我一直等着他们的战报，好汇集成册，等厂督回来好调用！” 着，还举起了手中的一份卷宗展示给韩衍看。 韩衍心中一动，东厂如此大动作，连林环都被留下来熬了夜，可自己怎么一点风声都不知道？莫非是常继祖已经怀疑自己了？ 他却不知道，常继祖对李琪早有交代，韩衍此人不可重用，先养着，也不用做什么事情，等到明年春闱再。 常继祖倒也不是怀疑韩衍，就是单纯受不了他的眼神。 韩衍心里琢磨不定，给林环倒了一杯茶，试探着问道：“崇壁兄，怎么李佥事却没有通知我来帮手？莫不是对在下有什么意见？” 林环一脸幽怨的看了韩衍一眼：“谁叫阁下长了一副俊俏好容颜，李佥事特地交代，你身体孱弱，让我不用通知你。” 韩衍心中稍定：“多谢李佥事体恤，只是辛苦林兄了，却不知道昨夜战况如何？” 林环叹了一口气：“辛苦到是也谈不上！” 然后神情变得眉飞色舞起来：“但是昨夜战绩却实实在在让我没有想到。” 他伸手在桌上找出一张记满了字的纸，铺开在韩衍面前。 “宣化兄，你来看！” 他向纸上一指：“昨夜东厂五队并发，擒获积年大盗二十二人，斩杀凶悍匪徒十七人，而东厂连个受赡都没有！” 到这里，林环向外看了一眼，发现外面并没有人，这才声对韩衍道。 “就咱们那位厂督，昨夜凶性大发，一人就锤死了悍匪八人！而且听都是一锤毙命，根本用不上第二锤！而且中锤之人基本都是尸骨无存，死得可惨了！” 韩衍却笑道：“东厂有缉凶追恶之责，厂督凶悍一些却也没什么不好，不如此无以镇压。” 林环点点头：“你的到也不错，但是昨夜之后，咱们东厂的人给厂督起了个外号‘锤王’！” 韩衍听了只想笑：“‘锤王’？这个外号听上去可不咋样！” 林环也笑了：“若是前面再加上夺命二字如何？” 韩衍愣了一下，却又了一句：“那也不咋的！”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正笑间，却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大喝：“厂督回衙！” 林环神色一凛，对韩衍道：“厂督回来了，咱们赶紧去迎接！” 韩衍奇怪：“怎么我们都要去吗？以前怎么没有这样的规矩？” 林环将桌上的卷宗卷起：“这是李佥事定的规矩，别了，赶紧出迎吧！” 韩衍笑笑，帮着林环将东西整理好，一起出去迎接常继祖。 一出值房，来到正堂，却看见常继祖一身麒麟服，威风凛凛的端坐在太师椅上，四周都是东厂的官员，却不见一个番子。 两人上前向常继祖行了一礼。 “恭迎厂督。” 常继祖点点头，却没有话。 李琪在一旁让两人将卷宗留下，先行退避！ 待两人出去之后，常继祖才开口道：“昨夜战况如何，李佥事，给大家吧！” 李琪闻言，展开林环带来的卷宗，将昨夜的情况向在场众人重新复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常继祖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昨夜一战，彻底打出了我东厂的威风！我看以后的应府里，谁还敢罔顾国法，无视我东厂的存在。” 徐钦此时却站了出来：“厂督，虽然昨夜我东厂收获不少，但是擒获了江洋大盗二十二人，另有一百一十三人投降，敢问厂督，这些人如何处置？是交给应府还是刑部？” 常继祖笑了：“交给应府和刑部？咱们东厂打生打死，结果一回头把果子让给这些人吃？就算本督同意，下面的兄弟们恐怕也不太会服气。” “那厂督的意思是？” 常继祖手一挥：“那二十二个江洋大盗，手上都有人命官司，直接开刀问斩！至于那一百一十三个投降的，你们仔细甄别一下，没有案底或者手上没有人命官司的，就留下，只是要安排去青龙山由内卫进行训练，如果手上沾了人血的，没的，一起开刀问斩！” 徐钦一愣，却有些不同意常继祖的想法：“厂督，这样恐怕不好吧，不经过法司审理就直接开刀问斩？回头三法司和陛下问起来，咱们怎么交代？何况如此杀戮过甚，恐对厂督不利。” 现在在东厂，敢这么直接向常继祖提出不同意见的，也只有徐钦一人，李琪是常继祖的铁杆，张輗和陈昭级别不够，朱勇又在青龙山，更何况就算朱勇在，常继祖也不会听这个夯货的话。 至于汤醴，到了东厂之后就一直是个闷葫芦，除了公事之外，从不开口。 而徐钦自从那日与常继祖吐露心扉之后，两人关系迅速上升到兄弟情谊，从皇后徐妙云哪里论起来，徐钦还是常继祖的义兄，所以有些话也只能他来。 常继祖听了徐钦的话，却微微一笑：“兄长，你的有道理，只是却不太会做官。” 徐钦一愣，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另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不会做官？这本身听上去就像是一个笑话。 常继祖却不觉得是个笑话，他环视一周，看了看在场众饶表情，笑着道：“伱们都东厂擅开法场，会被三法司不满，会让陛下不满，可是你们可曾想过，应府、刑部、五城兵马司都没有搞定的事情，我东厂一出手就直接拿下！” “昨夜过后，应府再无那些江湖人士违法乱纪，这份功劳咱们领还是不领？不管咱们领不领，都已经得罪了应府、刑部、五城兵马司！所以与其让这些衙门嫉妒，还不如犯点错，让他们发泄一下，这样大家的心里才平衡嘛！” 常继祖却没有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东厂刚立了大功，此时再立新功，功劳也没有分润其他衙门，必然会导致其他衙门的不满，另外，总要给皇帝抓住一些错处才是，不然以后再立了功，功高盖主了怎么办？ 常继祖可不想重蹈那些历史人物的覆辙，路还是满点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