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夜幕 光环
在光环消失之后，伽蓝被光环带到了一颗小行星上，这里有着被光环吸入的建筑碎片。 当她睁开眼时，一滴紫色的水划落在脸颊上。 伽蓝的脑袋此刻还在嗡嗡作响，她揉着脑袋望向前方，只有一片寂静的黑暗。 “我....这是在哪？我不是应该死了吗？”她喃喃道。 伽蓝站起身来，拖着受伤的身体前进，试图寻找到其他活人。 这里比地球上任何一座孤岛都孤独的多，太空中无法传播声音，所幸的是伽蓝已经可以不需要呼吸就可以活下去了。 此刻，两轮圆月出现在这颗行星上方，一轮绿色的月，一轮紫色的月。 伽蓝在建筑废墟之中找到一些零件，并将它们联合起来，为伽蓝受伤的身躯进行治疗。 她疲惫的说道：“这地方真是寂静的可怕。” 伽蓝背靠着铁板上望着天空的两轮圆月，她想到了：“从前曾发生过一次爆炸.....有个星球在爆炸后开始自转，从前曾发生过一次爆炸.......生命在爆炸后繁衍生息，后来又发生了一次爆炸，那是人类最后一次经历的爆炸.....” 小行星的上方出现了本不该出现的乌云，它遮住了月光的照射，下起了雨。 她已经没有那么疲惫了，随后便站起身来，迈起步伐继续行走，每一次漫步扬起的尘埃，都泛起紫色的微光漂浮在雨中。 伽蓝周围的废墟并没有像尘埃那般失重，但随处却可以看见紫色水滴凝聚成坑坑洼洼。 “喂！如果还有活人的话请回应我！”她呼喊着。 无人回应的小行星上，她独自流浪在雨中，此刻不远处亮起了蓝光，那是信号发射塔，伽蓝如同遇见了希望般奔跑过去。 到达塔下，伽蓝利用零件修复了信号发射塔，她利用数据连接组建了网络。 “在这颗行星上，还有人活着吗？”她利用信号塔连接扩音器呼喊着，可依旧没法在太空之中传播声音。 直到后来，一丝微弱的信号传到伽蓝的信号接收器内，这让她喜出望外，立刻朝着传出信号的地方跑去。 在这颗小行星上，居然诞生了山谷河流，伽蓝艰苦的寻找着发信源，最终在一处建筑废墟中内发现了信号源。 她连上对方的对讲机说道：“这位先生？或者女士？你状况怎么样了？感觉还好吗？我会尽力救你出来的，请再坚持一会。” 对讲机内传出一丝虚弱的声音说道：“咳咳，是人类吗？没想到我.......居然还能在活着的时候遇见人类，真是庆幸啊。” 山谷中不断的传出乌鸦的叫唤声，虚弱的男子被埋在废墟下，伽蓝不断的搬开周围的石头，试图把他救出来。 男子颤抖的说道：“我....从来都是不幸的，从一生下来便是如此，姑娘，你快些走吧，就算你把我救出来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伽蓝呼喊道：“绳索”与“棍棒”是人类最早发明的两样工具，绳索可以将好东西收归在身边，棍棒则可以抵挡麻烦，两者是我们最早的朋友，皆由我们创造，有人的地方，就有绳索与棍棒。（摘抄自安步公房的《绳》）” 周围的石头被一块又一块的搬开，逐渐露出男子手臂，但是这还不够，在大雨倾盆下，尘土逐渐与雨滴混合成泥石流，伽蓝挖掘的速度不如雨滴下落的速度。 男子轻声说道：“我好累，我困了，好想就这样睡下去啊。” “别放弃啊，说说你为什么来这里的事吧，要坚持住啊！”伽蓝喊道。 “我.....尽量吧，那是我人生之中最紧张的一天，比无数的黑暗与孤独更加让我紧张的日子，我的妻子正在产房内分娩，而我正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忽然医院的地面开始震动，我连忙跑出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随后看见了天空中张开的光环，它将一切吞噬进深空之中，光环中不断坠落着紫色的陨石，将周围的建筑摧毁......” 男子忽然停了下来。 “你还好吗？还活着吗？”伽蓝问道。 几分钟后，男子再次发出声音说道：“勉强活着，我的脑袋已经不断的提醒我该停下了，不要再继续回忆过去的记忆了，只要这样睡下去就能褪去所有疲惫，我好累啊，眼睛已经开始模糊了。” “那你能继续说下去吗？只要坚持住我把你挖出来就好。” 男子咳嗽了两声说道：“我试试吧，那时候的医院也不例外，我飞奔进去将妻子的病床推出去一路狂奔，庆幸的是她才刚刚做了麻醉，就这样我们坐上了一辆越野车，在陨石的坠落下四散而逃，就在我们即将到达城市时，前方的路障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我下车不断的哀求，才让妻子进入城市，在城市开启保护罩的那一刻，我被吸入了光环内，当我再次醒来时，就到达了这里，不过在来之前，我好像听见了我孩子的啼哭声，或许这只是错觉吧。” 此刻伽蓝的双手满是划痕，但她依旧不断的挖掘，抱着拯救着一个人的希望进行下去。 “你到这里时有什么令你感到意外吗？” “很多，我本来以为在这颗小行星上不能够呼吸，但是这里却有山谷河流树木，这里就好像一个迷你的地球，只有这点让我有了家的感觉，这里还有许多怪异的生物，如果我死了，我记录的芯片你就拿去用吧，还有在我口袋里的照片，如果你能回到地球上的话，希望你能找到我的妻子把照片交给她.......” 男子的声音忽然停止了，伽蓝不断的呼喊着，不断的挖掘着，但是他实在被埋的太深了，在进行一个小时的挖掘后，一具冰冷的尸体从湿土中出来。 “还是没得救吗？可恶！”伽蓝拿走了他的记录芯片和口袋中的照片，那时的他还是一幅年轻小伙的模样。 她的感官逐渐开始沸腾，不甘和孤独围绕在伽蓝的周围。 男子的尸体忽然泛起紫色的纹路，不断的膨胀和扩张，伽蓝感受到了危险便立刻退后躲来了起来。 随后男子的尸体爆炸掀起了紫色的烟雾，伽蓝立刻将记录芯片进行阅读。 芯片的内容写道：“我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度过了多少岁月，我的肌肤在缓慢的衰老，现如今唯一能让我知道的事是远离一切尸体，他们会感知周围的生命体并发生爆炸，我把这种爆炸称为虚爆，在爆炸后离开逃离现场，等到那些怪异生物来临时便无法逃离。” “怪异生物？”伽蓝不解的继续阅读下去。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恐怖造物，一大群与我等身大小的虫子不断蚕食着遇见的一切，刺耳的叫声居然能在太空之中传播。” 当伽蓝还想继续阅读下去时，怪异的叫声从周围的山谷中响起，伽蓝拿起背后的弩箭，小心的望向周围。 一大堆虫群朝着虚爆的尸体方向前进，伽蓝屏住呼吸做好了战斗准备。 虫子闻到了其他生物的气息，它们一拥而至朝着伽蓝的方向跑去，她手中的弩箭射下了许多前来袭击的虫子。 但是数量太多，箭不够发射，伽蓝用手拿起箭朝着一只虫子的脑袋刺进去，被刺死的虫子被伽蓝扔到虫堆中和其他被杀死的生物一样，尸体发生了虚爆，连环的爆炸将大部分虫群炸的四分五裂。 伴随着尸体不断的爆炸，伽蓝趁着这个机会逃走了，在进入到不远处的山谷之中，伽蓝回头望去，虫群在爆炸的同时产生了烟雾，遮住了周围的视野。 “不，不对，那些烟雾不是虫群产生的，那是.......” 在伽蓝的惊呼声中，一个几十米高的巨人冲大雾中走了出来，它的身体如同白桦木般交杂在一起，黑色的眼球中瞳孔是竖着的。 它嘶吼着周围仿佛说着：“这里是我的地盘，不想死就滚开。” 伽蓝迅速逃离这里，在山谷中的某处停下来休息。 “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处处都是危险，可恶！究竟该如何离开这里回到地球。” 忽然在伽蓝眼前出现了一朵发光的羽毛，她的视线被羽毛吸引，站起来跟随着羽毛前去。 羽毛所过之处通通亮起了亮光，在道路的尽头，一头巨大的白鸟正在治疗自己翅膀上的伤口。 伽蓝见状立刻转头逃走，白鸟却用人类的话语喊道：“人类，快停下，出了这里，你再也无法回到地球上了。” 伽蓝不知为什么，只是被它的声音吸引停下了脚步。 “你究竟是什么生物，为什么会人类的语言？” “曾经在宇宙刚诞生时，它是黑暗的，是我给它带来了光明，我是晨曦之鸟，亦是宇宙之光，我的名字叫做白昼。” “你既然这么强大，为什么会受伤？” “被信徒陷害，受了重伤，坠落在这颗小行星上，真是糟糕的回忆。” “那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你是这颗星球上唯一的灵长类生物，只要你与我结缔契约，我们就会融为一体，你就可以使用我的力量离开这颗星球。” “这一切都像是刻意捏造出来的陷阱，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你为了保护他人而牺牲自己的生命，伽蓝，我钦佩你的勇气，我与你一样渴望和平的世界，但是无能的家伙是没有资格谈和平的，我们之间只有建立羁绊，才能维护正义，和我联手吧，成为真正的天使，细数世间的罪恶吧！” 伽蓝虽然有些犹豫，但是她回想起无法保护他人的无力感便深有罪恶感。 最终她决定接受白昼的提议，融合成为宇宙天使，细数世间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