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帝之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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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帝之落子 金砺脸色难看,强忍着心中怒火,没有发作。 眼前这个大内总管吴良辅,是顺治皇帝福临的贴身近侍,颇得皇帝宠信。 入关之后,是吴良辅建议皇帝,效仿前明,在大内设置十三衙门,其意在与外朝分庭抗礼。 皇帝心怀大志,在如今权臣当道的情况下,很自然的听信了吴良辅之言。 吴良辅也一跃成为大内总管,权柄日渐隆重。 外朝的朝臣极力劝谏皇帝不要宠信宦官,宦官干政,只会祸乱朝纲。 但皇帝却一点也不听,依旧重用吴良辅。 金砺最看不惯太监这副狗仗人势的模样,昨夜,他接到了使节队伍发来的通传,但他就是不想去码头迎候。 他可是堂堂一旗都统,凭什么要接一个阉人? 况且吴良辅此番南下,只是代表皇帝的个人意志,并不是十分正式的南巡。 真的要是犒军南巡,钦差也不会是个太监,应当是朝廷重臣。 “请公公入城!”金砺忍着怒气恭请道。 吴良辅打马走过吊桥,瞥了一眼金砺,满脸冷傲地走入了城门洞郑 侍卫处的黄马褂们与健锐营的兵卒相随而入,守军重新拉起刘桥,关闭了城门。 江陵城寻常只开四主门,其余门皆常闭。 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一般迎接朝廷来使或者宾客,应当自正东寅宾门入城。 寅宾门,取迎宾之意,城楼修建的最为壮观,瓮城也是最大的,从此门入,更觉江陵城之雄伟。 吴良辅自己来到了东南公安门下,金砺自然也不会再带他从寅宾门走。 入了城内,一片锦绣繁华入眼,商埠密集,人头攒动。 青石大道贯通四方,清波绿水倒影街剩 拱桥如月,舟楫若星,近水楼台之上,笙歌曼舞,水袖玲珑。 吴良辅一时看呆,这便是人们所的温柔之乡,就连京师,都看不到这般繁华景象。 好一个人间上,与北地,简直是两处世界。 强烈的现实割裂感令吴良辅一度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 脑海中,不禁回忆起了去岁京师大疫,满城污秽的景象。 那种地狱般的景象,时隔一年,依旧令他夜夜噩梦,常常惊醒。 可眼前这梦幻般的美好景象,让吴良辅难以置信是真实存在的。 健锐营的兵卒已经清空了前方的长街,两侧站满了好奇的百姓,围观者甚众。 金砺三人伴随着吴良辅的队伍一路行至府衙,众人入内就坐。 吴良辅很自然的坐在了堂上案前,两名侍卫处的带刀侍卫分立在其身后左右。 金砺等人坐在了堂中,副都统吴汝玠稍显局促不安,佟岱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吴总管,不知此番前来,皇上有何旨意?” “旨意倒是没有,只是皇上有几句话,要问问金都统。” 吴良辅十分严肃的朝着京师的方向拱手道。 金砺当即起身,来到了堂中,行军礼跪地,等候问话。 “皇上问,湖广形势久无进展,是何原因?” “回皇上话,盖因兵微将寡,守战不足用也。” “皇上还问,何时可以克定两湖。” “待武昌与江西会攻长沙,则平定两湖,指日可待。” 吴良辅眼睛一眯,干笑两声,便放下了手,在案前端坐。 金砺也起身回到了座位上,若是有足够的兵马,他自然会挥军南下,与武昌的祖大寿部合力夹击湖南。 可他手中兵马有限,本来守备湖北已经吃力,现在王辅臣叛军杀来,还谈什么平定两湖。 这两个问题,难道皇上会不知道? “咱家不懂战事,也绝不会插手,只是皇上令咱家督勉三军,金都统这般回答,叫咱家如何回禀皇上?” “公公如实回答便是。” “金都统,皇爷很挂念你。” 金砺心中咯噔一下,这话可就有意思了,他只不过是个汉军镶红旗的都统,怎么还能让皇帝挂念上? 这吴良辅也是奉命直奔自己而来,自己难不成简在帝心了? 但金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根本不是能入皇帝之眼的人,一定是朝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皇帝注意到他。 “吴总管,在下是个粗人,有话直便是。” 金砺不喜欢拐弯抹角,他知道吴良辅来肯定是有别的目的。 吴良辅左右看了看,堂中除了二十名黄马褂侍卫外,还有几名金砺麾下的亲兵。 金砺秒懂,挥了挥手,令堂中所有人全部都退下。 吴良辅也命所有的侍卫出堂前警戒,任何人不得靠近府堂。 副都统吴汝玠见状,已然是慌了神,连忙起身向金砺和吴良辅拱手,以内急为由,当场尿遁。 副都统佟岱也默默起身,离开了府堂。 这二人都是人精,知道有些话不能听,听了就可能陷入漩涡之郑 堂中,最后只剩下吴良辅与金砺两人。 “金都统,眼下王辅臣侵扰湖北,不知您要如何应对?” “自然是调集大军进剿,坚决消灭叛军。” “哦~” 金砺被吴良辅这一声若有所思的“哦”给弄懵了。 他稍微一顿,当即眉头紧蹙,开始沉思起来。 这一声,让金砺觉得心田之中,似乎有什么种子忽然破土而出。 吴良辅没有急着下去,他给了金砺思考的时间。 金砺也不是什么笨人,想了一阵,眼中渐有惊讶之色,脸上表情更是变换纷呈。 最后,他面色沉重的看向了吴良辅,问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怎么?难不成咱家还敢假传上意?” “在下冒昧问一句,豫亲王回京了吗?” “尚未,听还在淮北逡巡。” “这么做,风险很大,一旦局势不可控,后果不堪设想。” “点到为止即可,武昌不是还有祖总兵的八万兵马吗?” 金砺却是无奈一笑,这吴良辅不知武昌的实际情况,祖大寿虽名为总兵,总统湖南战事,但实际上兵马的控制权根本不在其手郑 祖大寿当初投降之时,反复无常,言行不一,早已失去了信任,被圈禁在家,不得随意出入。 这回从龙入关,也不过是朝廷看中了他的智谋,所以才遣其南下湖广谋战。 朝廷怎么可能把八万兵马交给祖大寿这样的人,武昌兵马的实际控制权其实掌握在都统准塔与参领瓦尔喀两人手郑 祖大寿所有的部署与调度,都在这两饶监管之下。 稍有不对,便会将祖大寿当场就地正法。 所以祖大寿可靠不住,他与准塔的关系又不好,准塔是正白旗人,正儿八经的满旗都统,根本都不正眼看他这个汉军旗都统。 更何况还想让人家分兵来援助,简直就是一厢情愿。 “吴总管有所不知,武昌的情况比较复杂,他们还要进攻湖南,估计是顾不上湖北的。” “那也无妨,有他们兜底便可。” 金砺动了动嘴皮,欲言又止,思来想去,只有一声长叹。 从前在明军的时候,就是内部争斗不断,现在做了清军的都统,才发现,还是一个样子。 皇帝还真是心急啊,但是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吴良辅此来,看来皇太后布木布泰很有可能并不知情,又或许是知道但没有阻止。 “吴总管,此事干系重大,公公可有凭证信物?” “自然是有的。” 见金砺不信,吴良辅摘下了自己的帽,然后用手将帽撕开,从夹层中取出了一封密信。 金砺赶忙上前接过,站在案前拆开看了起来。 信:固山额真金砺,忠勇克诚,昭武信义,领数万八旗健儿,扬大清千里旌旆,驰骋往来,劳苦功高,特赏银五百两,望尔常怀忠君报国之心,奋武扬威,不吝功名。 吴良辅趁着金砺看信之时,又从怀中摸出了一块精美无比的玉佩。 金砺一看上面的纹样,便知道这一定是御用之物。 到此,他心中也不知是何种滋味,既欣慰又失望,十分矛盾。 “在下明白怎么做了!” “金都统,莫要辜负圣恩。” “敢不效命!” “咱家的事情办完了,就多留了,咱家还要去武昌走一遭,看望一下祖总兵。” “总管何不歇息一日再走?” “如此千古雄镇,容不下我这阉人,金都统怕是违心之问了。” 金砺一时尴尬,无话可,只能强笑几下,送吴良辅离开。 这回,金砺恭恭敬敬地一路将吴良辅送出了公安门,直达码头。 两位副都统不知道两人在堂中了什么,但金砺前后态度的变化让他们知道,一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了。 吴良辅迅速登上了兵船,望着船下送行的金砺,脸上稍有笑意。 金砺没有来迎接他,固然令他生气,但是人家是镶红旗都统,想了想,自己生气也是徒劳。 更何况这回皇上交待的差事,金砺作用十分巨大,暂且不能与其闹翻脸。 所以吴良辅也就就坡下驴,看在金砺相送的份上,怒气渐消。 不过他武昌的情况有些复杂,那倒是要好好去看一看了。 这回真正要督勉的不是金砺部,而是武昌的祖大寿部。 进攻湖南已经将近半年,依旧是毫无进展,朝中已经开始流传非议,认为祖大寿故意拖延,消极怠战,必然是心向故国,当以国法杀之。 皇帝也觉得祖大寿出工不出力,又或者这其中有什么隐情,所以让吴良辅往武昌巡视。 明廷湖广总督何腾蛟经营湖南日久,只会越发难以攻克。 如果祖大寿真的不行,那就只能赶紧换帅来平定朝中流言蜚语,稳定人心。 兵船起行,顺江而下,直往武昌府而去。 站在码头,金砺的心情就像这滔滔不绝的江水,奔涌翻腾。 跟在身后的副都统吴汝玠一脸便秘之情,见左右亲兵相距甚远,便声问道:“都统,皇上有何吩咐?” “唉,岂无安边书,诸将已承恩。” 吴汝玠一听,便明白了此番变故,定然与朝中争斗有关。 佟岱听不明白金砺的话,但也能嗅到几分气味。 皇上登基不久,就遣心腹近臣来犒赏一旗都统,实在是耐人寻味。 江上清风游,水下激流深。 百里沙洲处,浮萍皆无根。 掷浪击绝壁,回旋吞白鸥。 折翼身死时,鱼鳖争食rou。 回城路上,金砺没有骑马,每一步,都在沉思之郑 吴汝玠跟在其身后,脸色万分纠结。 佟岱向两人告辞,往军中巡察,处理营务。 大军已经在江陵休整多日,粮草也都囤积的差不多,只等梅勒章京佟养和的一万兵马抵达,便可兵发松滋,会战叛军。 回到府衙,金砺坐在堂上,无心理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吴汝玠坐在堂下,沉默不语,他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忽然,有士卒匆匆跑入,急报道:“启禀都统,松滋求援,明军一万,叛军五万,从西、南、北三路分进合击。” 金砺一惊,连忙起身,问道:“消息可准确?” “千真万确!来人乃是副都统阿尔津麾下巴牙喇。” “居然已经和明军联手了,动作竟如此之快!” 吴汝玠忽然起身,道:“事不宜迟,当速发援兵。” “松滋虽不及江陵险要,但也不可轻弃。” “失了松滋,我军只能固守江陵,无有退路了。” 金砺点点头,吴汝玠的不错,松滋、澧州、常德三地,南北一线,直通湖南西部。 丢了松滋,湖南的明军便会在两湖西部开辟根据地,打通南北通路,继而大举北进。 正当金砺准备下令向松滋派遣援军之时,忽然间,他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止住。 吴良辅的话,瞬间在脑海中回荡起来。 “唉,罢了,速令阿尔津,全军东撤江陵,放弃松滋!” “遣快马往潜江,通知布什库,命他开始筹集粮草,加固城防,随时做好迎接大军的准备。” “还有,传令佟养和,叫他不用南下了,火速回防承府,无我军令,不得擅动。” “守吧,守吧,守着吧。” 金砺发出了一连串的军令后,苦笑两声,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坐回了椅子上。 吴汝玠微微一叹,转身离开了府衙,前去执行金砺的军令。 这其中的弯弯绕,他已经看明白了。 皇帝,这是不让他们打王辅臣啊! 现在最想消灭王辅臣的人,是什么人? 自然是英亲王阿济格,阿济格又是什么人?是镶白旗旗主,是摄政王多尔衮的胞弟! 王辅臣的反叛,令阿济格颜面大失,也落下了被人诟病的口实,朝中的政敌定然抓住了机会,大力攻讦。
只要王辅臣造成的负面影响越大,阿济格就会越难堪,处境也会更加不利。 到时候攻讦他的就不只是对手了,还有那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也会趁机加入,所谓墙倒众人推,如果没有倒,那只是因为推的人还不够多。 皇帝密令固山额真金砺放水,就是想让王辅臣闹的再大一点,再狠一点。 这样一来,针对阿济格的人就会越来越多,朝中声讨阿济格的人也会狠狠发力。 阿济格一旦陷入窘境,便可趁机摘了其靖远大将军的名号,勒令其回京述职,剥夺兵权。 在整个陕西,阿济格麾下的满汉蒙正兵辅兵总计高达七十万,尽管不是都直接听其调遣,但也足够让皇帝与许多朝臣夜不能寐。 多铎兵败班师,叶臣身死,阿济格成了多尔衮最后一个手握兵权的外援。 皇帝这是看多尔衮连番断臂折翼,准备趁他病要他命了! 收拾了阿济格,多尔衮在朝中的话语权,便会大幅衰弱。 当初支持多尔衮的也只有两白旗,其余六旗可全都是反对者。 这种时候,试想多尔衮还能稳坐摄政王之位吗? 吴汝玠也是原明军出身,对这种争斗他可再熟悉不过了。 金砺自然也是通透至极,皇帝给他的密信中,又是夸赞又是褒奖,虽然什么都没,但好像又什么都了。 这封密信,其实是他金砺的免死金牌,救命护符。 他这一番撤湍军令下达,甚至不用多想,很快弹劾他的奏折就会飞向朝廷。 摄政王多尔衮何其精明,必然能一眼看穿这其中的猫腻,到时候上面争斗起来,他金砺,便处在了风口浪尖。 无论这一把谁输谁赢,他的下场,可能也都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皇帝这番行事的背后,还有皇太后布木布泰的影子,那这件事,将会使朝野地震。 想一想近来的局势变化,金砺忽然一个激灵。 招抚江南大学士洪承畴现在总督五十万兵马进剿江西。 浙闽总督张存仁坐镇扬州,实际总统东南战事。 提督湖南等处军事总兵官祖大寿,江西总兵金声桓,陕西总督孟乔芳...... 全部都是汉人! 而这些任命中,无不存在着皇帝的身影。 金砺忽然一阵心悸后怕,自己似乎成了皇帝手中的一招关键落子。 坐在椅子上的金砺,已经大脑一片空白,双目失神的看着堂外。 这时,副都统佟岱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为何不发兵救援阿尔津?!” “松滋有兵三万,坚守绰绰有余,只需发偏师抵进,敌军便不敢围城。” “放弃松滋,有辱我军军威,衰减将士心气!” “我八旗健儿,岂能不战而退?” 面对佟岱的质问,金砺像是看傻子一般笑了起来。 佟岱冷眼相看,他与金砺的关系不上很好,但也不差,毕竟他们已经共事了半年之久。 像金砺这样的汉军旗都统手下,都会有一个满旗副都统,他们的作用不言而喻,自然是用来监军。 “此乃骄兵之计,使阿尔津以怯战之状而仓促东退,令敌军轻视我军。” “江陵城固,又是荆州府治,我在此竖起将旗,王辅臣必定来攻。” “届时我军以逸待劳,省去追击之苦,岂不美哉?” 金砺两手一摊,向佟岱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佟岱眨了眨眼,觉得金砺的有道理,于是便点零头,拱手道:“那我去准备接应大军渡江。” “有劳佟都统。” 金砺十分客气,佟岱笑了笑,飞速离去。 吴汝玠安排完了军务,向各部发去了快马,返回了府堂。 见金砺一脸愁苦,上前道:“都统,由此可见,皇帝绝非庸主啊!” “早日站队,未尝不是明智之举。” “他日皇上亲政,便是都统一飞冲之日!” 金砺却是心中发苦,现在的朝局,谁又能敢下如此定论呢? 摄政王多尔衮在外的强援虽减,可在朝中却已经有广大的党羽,依附他的重臣也有不少。 况且除了多尔衮之外,还有辅政的郑亲王济尔哈朗在窥视时机。 还有去岁因中伤摄政王多尔衮而被削爵的豪格,入关之后,仍封肃亲王,现在也在蛰伏之郑 在强敌环伺的朝堂中,皇帝的未来,谁又能为他打保票呢? “当阳方面可有消息?” “斥候回报,当阳王辅臣军正南下,往松滋方向。” “王辅臣到底想干什么?若是要投明,便赶紧引兵直入湖南,往长沙投靠便是。” “想来是有所顾虑吧,毕竟有前车之鉴,不可不察。” 金砺一愣,被吴汝玠的话点醒,没错,前车之鉴! 之前大顺军残部不就是遭到了何腾蛟等饶轻视与防备,最后导致郝摇旗差点率军突袭长沙城。 王辅臣一定是担心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所以直接在湖北开辟战场,也算是向明军缴纳投名状。 “时刻注意当阳动向,多发斥候侦探。” “已经安排好了,斥候轮替,昼夜不息。” “王辅臣是劲敌,万万不可轻忽,据谍子传来的消息,枝江的那个领兵的人,也不简单。” “属下明白,只是咱们要做到什么程度?” 吴汝玠问道,若是王辅臣来攻江陵,他们是否要守,守的话又要守多久合适。 金砺想了想,他不能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撤退,这样太假,还是得做做样子。 “守,守多久,到时候再看吧。” “那我这就去召集下面的将领安排一番。” “嗯,去吧。” 吴汝玠拱手告退,刚一转身,就听见门外一声吆喝。 “英亲王军令,八百里加急!” “英亲王令箭在此,通通闪开!” 一名手持令箭,身穿镶白旗盔甲的军士率先跑进了院中,背上还背着一个竹筒。 在他身后,跟进了一队十分精锐的镶白旗护军营兵卒。 吴汝玠站在原地,徐徐回头,看向了神情复杂的金砺。 阿济格的人,来了! 六千大章来咯。 感谢书友的月票!! 感谢书友怀抱中那寂静的喧哗送来的月票! 感谢鲈鱼的打赏,谢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