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八章 阴差阳错
听完皇上赐婚的圣旨,青儿有如五雷轰顶一般,大脑一片空白。 西揪了揪她的衣袖,见她没有丝毫反应,只得替她谢了恩,把她强行从地上拉起来,托着她的手接了旨。 曹公公假装看不出来,兀自在那里喜气洋洋地恭贺。 仆人们扎堆到院子里看热闹,听说是皇上赐婚个个脸上放光。 乖乖了不得!满朝文武成百上千号人里,有几个能轮到皇上赐婚的?看来还真跟对了主子! 这时牛大挤进屋,看到青儿的样子也唬了一跳,忙替西支应起曹公公,让西为青儿把脉。 西知道青儿没病,可她的样子着实吓到了他,他用银针给青儿扎了两处‘xue’位,见青儿缓过神,忙使了个眼神。 行过针后,西假‘门’假氏开了个安神的方子,让仆人们去抓‘药’。 他却依旧装着为青儿诊治,小声说:“别急!等曹公公走了,咱们再想办法,天无绝人之路。” 嘴里虽这么说,心里也明白眼前这个阵式可没那么容易脱身。←→ㄨ 果然,没一会曹公公就摆脱了牛大,晃了过来嘻嘻笑道: “陆大人真好福气,窦家可是开国时六大望族之一,三百年来经久不衰,这可是‘门’好亲事啊!” 西忙起身虚应道:“公公说的是,这原是天大的好事!只是,这即日完婚……呵呵,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可是丁点准备也没有呢!” “可说呢,陆大人的心也太大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早做准备,人家窦家那边早就把一切都备妥了。” 西听他话里有话,忙使了个眼‘色’,牛大适时塞了个大红包给曹公公。 “呵呵,这可得收着,我也得沾点喜气儿不是!” 曹公公坦然收下红包,笑道:“窦尚书为了这事足足折腾了两个多月。总算讨下了皇上的恩典,这回可在世族中神气了一把!” 西小声问道:“公公有所不知,我家大人以前为了公务,曾经冲撞过窦尚书。因此。西真的有些搞不明白,窦尚书怎么还会请皇上把孙‘女’指给我家大人?这位窦小姐……” “这是什么话!窦家是望族,窦小姐更是长房嫡‘女’,再说这是皇上指的,能有什么差池?!” 西听这话说得有些硬。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陆大人和窦尚书之间的‘私’怨,咱家不清楚。按说这种事都是双方‘私’下议妥后,才托后宫的人请皇上赐婚,图的就是个风光。你们怎么居然不知情?这还真是蹊跷了。” 说到这里,曹公公突然打了个哈哈: “管他的,反正这是天大的喜事!也许是陆大人鸿运当头,挡都挡不住了,哈哈。” 西陪着干笑了两声,想着曹公公能熬到这个地步,套他的话只怕不易。只怕‘弄’巧成拙,反倒提高了他的警觉。 不想西才刚呜金收兵,曹公公这边倒急了,催道: “哎呦喂,你们全在这儿陪着咱家干吗啊?倒是抓紧布置啊!这素不楞楞的,晚上可怎么行大礼啊?” 西搪塞道:“公公说哪里话来,我家大人抱恙在身,我们当然得代她陪着公公。就有天大的急事,也得往后搁不是。”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咱家此来是受了上谕。要咱家在这里看到礼成方能回宫复命,你们等得起吗?哎呦,你们再不急,咱家都急得要帮手了。可是快着点儿吧!” 西听了不由一怔,曹公公要待到礼成! 他稳了稳神,命人将青儿扶到卧室休息。 不想青儿前脚才跨过‘门’槛,两名禁军就跟了过去。 曹公公笑道:“这大喜的日子,新郎官儿可得看住喽,要不然晚上可就喜事变白事。大家伙一起掉脑袋啦!哎呦,我这话是不是有点不吉利啊。呸呸呸!” 西见曹公公把话亮明,也不敢再做他想,心里只暗暗期盼能有奇迹出现,要是肖二不走就好了! 可他明白肖二不可能赶得回来,当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西找来牛大,小声吩咐他抓紧布置喜堂。客人则一个也不请,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牛大应声还未出去,又有人报闫员外郎求见。 西让仆人将闫渊请至后堂青儿得,又把牛大安在这里应付曹公公,自己找个由头去了后面。
西一进‘门’,就见闫渊正和青儿说着什么。 闫渊见到西,忙叫道:“我一早才得消息,知道赶不及,索‘性’又核实了一些细节才过来。” 青儿嫌他说话太慢,抢话道:“闫渊刚说,新郎其实是汪伦,是后宫把事情搞‘乱’了!” 说着话,她拉着闫渊就往‘门’外冲,西反手把‘门’关上,说: “坐下!什么事都先稳住,想好法子再说。” 青儿急得吧啦吧啦说道: “这么明白一事,你还没听清楚哪点儿?婚事是户部‘侍’郎张一隆做的媒,窦家和汪伦早就议好的。可窦尚书那个老不死的非要皇上赐婚,足足折腾了两个多月。“ 好容易皇上点了头,偏赶上汪伦调去太常寺,而我顶了他的位子!结果后宫就‘阴’差阳错搞拧了,把他的媳‘妇’塞给了我!我们叫来汪伦,大家一起和曹公公说清楚不就完了?该谁的媳‘妇’谁娶!” 西瞪了她一眼,故意慢悠悠地说: “你是说皇上把事‘弄’错了?这是皇上赐婚,他想怎么配就怎么配,就是他配给你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你也得谢主隆恩!哼,汪伦?就算他有天大的胆子,这个老婆他也不敢娶!” “那我去找窦尚书!”青儿不服地说。 西横了她一眼,拉起闫渊要说什么,青儿挤过去叫道: “窦尚书一定恨我,他不会把自己嫡亲孙‘女’往火炕里推,对吧?这回他和咱们是一头儿的,我和他一起悄悄进宫去找皇上,反正现在也没人知道,一切都来得及改。” 西别过头不理他,闫渊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陆青坐,别急!你接旨的时候,窦家一定也接了旨,他们现在没动静,已经说明态度了。” 青儿皱着眉才要起身,又被闫渊按回椅子上,笑道: “汪伦现在和议婚时大大地不同,当时他干得风声水起,现在却明升暗降,前途堪忧。而你才十六岁就坐到寺正,窦家或许正在庆幸这个错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