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春阳照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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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的虚化极度真实,所有人都目睹,但也只有虚化。尸骸、莫尊、玦等葬天境强者处在我的梦境之中,我没有苏醒的迹象他们便不会虚化。沉眠者,向来都只是一个传说,是关于世界起源的一种推测。或许没人愿意相信自己的存在不过是别人的一场大梦所演化出的生灵,毕竟那么真实,有些喜怒哀乐,有着悲欢离合,有着家人朋友……有着真实的一切,还有的是符合着直觉和逻辑的生活和规则,不同于梦的光怪陆离。“沉眠者……去他妈的,若是老子遇到了,打死他,做梦做梦,就知道做梦。”壮硕如山的男子性格如他外形,豪放不羁。石台上尸骸空洞的眸子再次映照诸天,他在回溯,他眼中的诸天万界也曾出现了短暂的闪烁,明灭不定。他回溯万古,回溯到了一千一百一十一个纪元前,在这漫长的岁月之中,整片虚空古陆也曾出现过多次虚化,甚至有几次差点没恢复过来,苍茫无边的虚空古陆变得暗淡,一切虚幻变得极为不真实,纪元史上称那几次的闪烁为玄天变,是大规模的,不规律的,持续时间长的,包含时间空间能量在内的一切的虚化与闪烁。有几个纪元是在这种闪烁与虚化之下消失的。他想继续往前回溯,却再也难进寸步,时间与一切仿佛在一千一百一十一个纪元前戛然而至,万物皆空,哪怕是虚无也不曾存在。最近的一次虚化与闪烁,发生在第五百一十五个纪元,而这片古陆上,目前能够找到的最古老的生灵,正是来自那一纪元,在此之前虽能回溯,虽有记载,却没有生灵留下。因虚化与闪烁而终结的纪元,一切都将湮灭,不存丝毫,唯有强大到凌驾于时间之上,能够借助自身力量破开时间长河的大势,逆流而上的人方才能看到被覆灭纪元的一切,也只能是目睹,哪怕是进入其中,也不能改变什么,带不出一人一物,就连气息都不会沾染丝毫。在尸骸眼中,我们洞悉了一些真相,但见到的是更多的恐怖。“这是宇宙闪烁……或许并不是沉眠者苏醒的迹象。”说话的是莫尊,他来自地球知道地球上的科学。我看向莫尊,不知道当如何说,我也了解……宇宙闪烁,可不是这样子的。这里的一切已经超出现有的科学理论体系的范畴,需要用更高深的理论才能够解释,只是身为修真者,身为修士,有几人会去在意科学理论体系?玦目光闪烁,一脸不解:“你的能力有点像沉眠者……我们在你梦中,你又和我们在一起,那么现在的你是在梦中还是不在梦中。”玦似乎对沉眠者很了解,对我的能力的质疑也是一针见血。这一次包括莫尊,所有的强者目光齐齐落在我身上,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真身在我梦中,我在我梦中醒着。”我开口,道出真相。无极幻境像一张网铺开,将虚空古陆所在的诸天万界捕捉进去,落入我的梦中,而我自身也落入铺开的无极幻境之中。我在做梦,亦在梦中醒着,真身不曾在他处,梦中的我便是真身。虚空古陆,是我的一场梦。“我强迫自己半苏醒试试,你们记载下你们的状态。”我略作犹豫,想出了一个不算万全,但却能够验证刚才的虚化与闪烁是否是沉眠者苏醒的导致的办法。三尊白发苍苍的葬天境强者摇了摇头,否决我的决定:“不行,一旦你苏醒。我们就得跟着你陪葬,太过冒险。”尸骸扫了一眼他们三人,一股威压透露而出,那威压是无差别的覆盖,在威压来临的刹那,身子忍不住颤抖,呼吸困难。这是超脱了,突破葬天境的强者的威势,葬天境在他面前宛若蝼蚁,不值一提。三尊白发苍苍的葬天境强者,承受不住如同潮水般向他们涌来的威压,半跪了下来,脸色潮红,骨骼咯咯作响,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身身骨裂自他们体内传出,在大荒之中格外清晰。“好,依你。”三尊白发苍苍的老者对视一眼,妥协了。尸骸一笑,撤去威压,空洞的眸子转向我:“你有几成把握不苏醒?”“五成上下……”听到我的话,除了莫尊与尸骸,其余人的脸色都变了变,在他们看来五成上下的把握确实有点低了,太过冒险。“不试试又怎么知道?验证一番,便能知道沉眠者传说的真假。”莫尊一笑,“如果他都是别人的一场梦,那失败又何妨?”“好,依你。”除了尸骸之外的那些人对视一眼,各自点头,做出了决定。我一笑,双眸一合,而后猛然睁开,手中古剑提起,一剑挥出,劈开眼苍茫无边的空间。这一剑,属于序列的开天之剑,凝炼了十三基础剑式,融合了我对剑道的理解,蕴含着葬天的恐怖。剑,可开天,亦可葬天。我,能衔天,亦能吞天。一身,可纳天地乾坤。一梦,可容古往今来。我为序列,手中古剑挥起,挥出剑道之尊。我为灵约仙,万古无一,天地生灵祈福。我为青龙,古往今来,坐镇东天龙吟万里。天地之间多了一道剑痕,虚空古陆的光明从剑痕之中流淌而出,涌向未知的黑暗之地。随着光明的流逝,虚空古陆暗淡了下来。“你干了什么?”一尊名为天泽的葬天境强者身体无比模糊,一身力量仿佛被抽空,此时的他,不如一名始天境强者,他气急败坏,但却不敢过分,吼了一句之后只能咬牙切齿,咽下这苦楚。他是葬天境强者,也同意了我的决定,身为强者的骄傲,哪怕是身死道消,除了抱怨一两句,他也不会动手。这是属于强者的骄傲,言出并行。“这一剑,是开天剑啊。”尸骸喃喃,眼中满是羡慕,“我曾感受到过激荡在天地之间的开天剑意,想捕捉到,去学习,去琢磨,可却无法捕捉到,你却能直接施展,唉……”我一笑,不言语。我能施展,那是因为十三序列在我身上苏醒过,我曾为他,那时,他是我,我是他,两个生命印记在一个身体里苏醒,互相依存着。“难怪你能梦见虚空古陆,真的不是一般的强啊。”玦出尘脱俗,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拥有我不曾感受到过的气质流淌,无比迷人。“或许你才是第一个走出天境体系的强者……”尸骸目光悠悠,对于玦的话语没有表现出不满,眼眸之中反而多了几抹疑惑。莫尊看向尸骸,又看向我:“地球何时有了这么强的人……他年纪不过千岁,这有些恐怖了。”他们只看到了我一身实力恐怖如渊,却不曾知道我向来都是我不是我,我不同于普通的生命那么纯粹,是一个被创造出来的载体,应劫而生,身上会有无数死去的强者先后复苏,而我则会越来越混沌,没有了自我,成为一个容器……“够了,闭嘴吧。”脑子又一次凌乱,想起了地球上的诸多不公遭遇,心中戾气升起,目光中蕴含着无边的杀意,冷冷扫过多嘴的那些人,开口呵道。他们闭嘴,而我压下所有的情绪,手中古剑再次提起,指向长天。十息之后,光明停止了流淌,仿佛是黑暗之地的光明达到了饱和。三息之后,一道明亮无比的光芒自剑痕之中倒灌而出,映照在虚空古陆。一个世界,一片天地,一个故事,自那剑痕之中而出,显现在眼前。整片天地仿佛浸染在血海尸山中,摇血漂橹,一具具尸体,漂浮在血色汪洋之上。大风吹过,血浪翻涌,漫过一座座枯坟,灌入一片片诸天,淹没一切。一个少年,提着一把长剑,行走在血海尸山之中,脚下是一具具洁白如玉的骨骸,阳光万丈,光芒柔和,散落在血海中,落在骨骸上,映照着大世的恐怖与悲凉。多数骨骸已经腐朽,点点滴滴的翠绿出现在骨骸之上,吐出翠绿的嫩芽。少年提剑走过,未曾为死去的人停留,甚至连脚步都未曾出现丝毫的停滞。在海埂之上,少年停下了脚步,他迎风而立,长剑低垂,有血液自他手臂上淌下,沿着剑刃,滴落在海埂早已经是血色的岩石上。苍茫海埂崖上钉着的是万古不朽、生人难近的枯骨,一柄柄漆黑如墨的长枪,穿过他们的眉心,将他们钉死在那里。血浪翻涌,拍打在海埂上,打出朵朵血色浪花。少年伸手,抓起一朵即将湮灭的血色浪花。血色浪花在他掌心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凋零绽放,循环往复着。“醒来吧,沉睡的人。”他开口,而后头猛然抬起,看向我,看向虚空古陆。他说着,手中血色浪花向着虚空古陆猛然拍来,那一朵不大的血色浪花,有吞天之意,恐怖无边。我提剑,指向血色浪花,它停止了。而随着浪花的停止,苍茫海埂之上的少年,也提剑,悠悠开口:“始,还不从沉睡中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