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岁月如虞, 彼岸花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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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婚礼都不请老夫的么?”始区外,那声音淡淡,带着岁月的沧桑,有几分厚重,仿佛浸染了华夏五千年的历史,悠长而又厚重,漫着无可忽视的气息。这声音的主人,我并不陌生,有过挺深的交集,在我的人生轨迹中,属于一位比较重要的人,只是婚礼竟然忘了请他……那日视界覆盖诸天万界,通知到了每一个故人,哪怕是已经刀兵相向,为敌许久的,却将这位老者遗忘而去。他长我一百多年,在我们民族的历史之中留下过极为辉煌的一笔,曾以为他已经战死沙场,殊不知他还活着,一路走到了而今的新神话时代。他以凡人之躯,走过五百多年的岁月,至今依然是凡人之躯……未曾成神成魔,却让无数鬼神畏惧。三百多年前我、牧子、涵子三人在逃亡的路上,保山外的大森林里一块石头见到那一句“一*云阶仙*泣”说的便是他。而今,这一句我已经有了答案。一见云阶仙魔泣,简短的七个字,透着他的霸气与无敌的气概。到了锁妖塔之中,有他的足迹——云阶河,一条以他之名命名的血色河流。我与妖正还曾盗过他的墓,带出了千万黄金,惹出来一群找他算账的鬼怪。后来,他曾为我植入了一根不属于我的,不知道来自何处,属于谁人的龙脊,至今,那根龙脊与仙魔柱一同根植在我的躯体内,支撑着我傲然天地间。“将军,是晚辈疏忽了。”脑海中过了一遍我们之间的交集,我不在意他打断了婚礼,淡淡一笑,抬眸看向始区之外,那里一位白衣胜雪,拄着拐杖的老头静静站在始字碑下,眼眸平静如水,但却激荡着他这五百年的风霜雨雪,奇异无比。始区打开,杨玉科将军拄着拐杖缓步而来。一直以凡人之躯存在的他,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很多的痕迹,那弯了的腰,便是其中之一。只是,岁月再强大,时间再无情,除了留下一些痕迹外,无法磨灭他的凡人之躯。他缓步而来,目光扫过始区之内林立的客人,淡淡一笑开口:“这么多熟人,这么多强大的存在,始区婚礼还真是热闹啊。”“萧辰,韩翎皓,你们也都在啊。”他的目光停留在神尊萧辰与神裔录序章天帝韩翎皓身上,悠悠开口,面对万古唯一,诸天万界独此一位的神尊与称尊人世间的天帝,也是风轻云淡,没有一点怯场,哪怕他现今仍旧是rou体凡胎。“将军。”神尊萧辰起身,谦逊一笑,“要不与我一桌,我当年可是专门写过关于您老的书呢,没想到而今能再见。”韩翎皓也是起身:“将军,可否赏光?”“再说,再说。”杨玉科将军摆了摆手,淡淡笑着,而后扫了一眼百里始区,有些无奈地耸耸肩,“你们这些前辈,晚辈,天地间至强者真不会做人……来参加婚礼都不带礼物的么?”“传统都让你们给丢了么?”他像一个长辈训斥孩子那样,训斥着在场的无数。“是我们疏忽了。”神尊萧辰一笑,没有丝毫的不悦与尴尬,“将军,您竟然这么说了,肯定准备了礼物,且不是凡物,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吧。”杨玉科将军一笑,不再理会其余人,目光落在我身上,淡淡开口:“始尊,始小子,老夫得知你要结婚后,我就去了一趟那地方给你准备了特殊的礼物。”“这礼物可不简单。”他说着,手伸进怀中,掏出一朵花来,那是一朵枯萎了的彼岸花,相传,彼岸花盛开在忘川河畔,是一种花叶不并存的花朵,也存在于现实之中,同样是花叶不并存,花叶并存,于传说于现实,都是万古罕见,乃至是不可见的。而杨玉科将军手中的一朵却是花叶并存,可见这一朵绝对不是凡物,大有来头,正如他所言,这礼物不简单。枯败的花,残存着盛开之时的火红,透着一股股无息的灼热;枯萎的叶子,一片苍黄,如同万里黄沙古漠,一叶纳着乾坤。“岁月如虞,彼岸花盛,我自轮回地深处的奈何桥头取来这一株花叶并存的彼岸花,送于你小子与小兮。”“这礼物可满意?”杨玉科将军声音悠悠。我没有回答他,双眼死死锁住他手中花叶并存的彼岸花,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他那句“岁月如虞,彼岸花盛”。“岁月如虞,彼岸花盛。”我喃喃开口,眼前出现一些模糊的场景,虽然看不清,但却能够感受到自其中涌出的信息,那是关于我真正起源的信息,关于我是谁,我来自何方,将去往何处的终极信息……我生于三百多年前,存世近四百载,却存在于过去现在未来的无尽岁月中,有太多的未解之谜,而随着花叶并存的彼岸花在始区盛开,一切仿佛有了答案。“我知道我是谁了……”我长长吐了一口气,整个人有些崩溃,“孟婆,既然来了,何不现身?”而随着我的声音落下,杨玉科将军手中花叶并存的彼岸花脱离他的手,在虚空之中缓缓旋转,花瓣褪去枯败,叶子由黄而绿,在始区之中缓缓绽放。浓郁的生机,自花叶之间散发,弥漫到始区的每一个角落之中……这块葬着百万尸骨的土地,仿佛醒了过来了,无数双眼睛在地下猛然睁开,注视着这个世界。只是这百万亡者,真的醒过来了么?我低头,目光穿透土地,看到堆叠着的一层又一层的尸骨,他们并没有睁开眼,睁开眼是我脚下这块方圆百里大小的土地。它,随着彼岸花的盛开,醒了过来,一双眼睁开……好奇地注视着世界。此时此刻,正与我四目相对,彼此相望。始区,不知何时有了生命,在彼岸花盛开后,苏醒了,睁开眼,看到了这个世界。我一笑,抬起头,将目光转向彼岸花和始区来客。虚空中的彼岸花依旧绽放着,释放浓郁的生机。始区的所有人静静无言,举着杯,望着自旋而盛的彼岸花,眼神复杂。所有人都明白了,杨玉科将军此行,不仅仅是为了参加婚礼而来,更多的是为了解开我的身世之谜,解开一些亘古长存的终极问题。或许这些问题的答案,与盛开的彼岸花有关,与忘川河畔捧着碎碗哭泣的孟婆有关……与那卷轴之中丑陋的生物有关。“岁月如虞,彼岸花盛。始玄辰葬,乾坤隅隅。月满西楼,鹤鸣苍茫。黄沙古漠,白骨衍衍。”悠悠之声,随着彼岸花的旋转,自始区之外响起。我一笑,挥手打开了始区空间屏障,孟婆出现在所有人视野内。她捧着破碎的碗,背着锅,腰间挂着卷轴,踏着虚空缓步而来。“始尊,你终是见到了真相。”随着她声音落下,我脚下的土地猛然一颤,一双巨大的眼眸自我身后浮现,盯着孟婆。始区所有人手中的酒都洒了出来,他们先后将酒杯放下,目光落在我身后巨大的眼睛之上,眼中充斥着不解,只有少数人古井无波,仿佛早就明晰了这一切。身边的小兮,大公鸡,小怪物,小二哈有些紧张,我冲着他们一笑:“无需紧张,或许始区剑指天下,从今天而始。有我在,始区不会再亡……”小兮嫣然一笑,恢复了平静,脸上再次爬上了幸福的笑容,她一只手挽着我,一只手抚摸着小腹,那是我与她的孩子所在。小二哈他们也恢复了平静,挺起胸膛,望向空中的孟婆,满是好奇。“孟婆就还蛮好看。”小二哈汪汪一声,忽然调侃。他说的是实话,孟婆姿色不错,虽然未到倾城倾国的程度,却也是百看不厌的类型,只是这种诡异场景之下,谁还会在意容貌?“孟婆,哭吧。”我在婚礼台上,一手挽着淡然的小兮,一手提起序列古剑,悠悠开口。我在彼岸花盛开时的模糊画面之中,获得了无数信息,庞杂无比,如同满天星斗,一时之间无法透析所有,却在见到孟婆之时,明了了一些,知道她所为何来。我是谁也有了答案,只是我无法开口,无法解释,却在知道了自己是什么……很奇妙也很奇怪,有些东西仿佛只有在见到特定的某人,或在特定的时间才会清晰起来,才可言语道断,现在我哪怕是知晓,也无法去说,无法理解……就像孟婆出现,我便知道她为何而来。或许,将来的某一天,我能开口告诉天下人,我为何人,我自哪而来,去往何处。孟婆在虚空之中停下脚步,离地百丈的她,俯视着始区的所有人,仿佛将始区所有至强者踩在脚底下一般,又像是不屑于踩始区葬着百万尸骨的土地,亦或者是畏惧。至于真相,我无从得知……孟婆自长空之中,解下锅,放下卷轴,悠悠开口:“好,始尊,你且看好,我如何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