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天外有天
沈洛星旋即迈动步伐，覆渊九式身法即将再现。 就在他侧身瞬间，看见远处一抹身影正疾速赶来。 “铿！” 尖锐之声同时响起，一股浩瀚剑气袭来，霸道狂烈，威压弥漫数十米。 四名欺身而上的龙甲卫，被这一剑震得齐齐倒飞而出，踉跄落地。 沈洛星和许彪皆是面露骇然。 只见不远处，一位白衣青年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从容走来。 脸上一如既往的平和淡定，浑身的儒雅正气，强悍得让人无法生出抗逆之心。 卧槽，逼又让你装了！ 沈洛星看见方凝玉如同仙人下凡的出场方式，心中快要酸死了。 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方凝玉的身影已经掠至眼前，快到无法看清。 “沈兄，没受伤吧？”方凝玉投来一道关切的目光。 “没有。”沈洛星咬着牙回答道。 “你怎么来了，要不是你猴急猴急出手，我指定将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叫爸爸。” 方凝玉解释道，“不好意思。是小乔姑娘说你可能遇到危险，我才着急赶过来。” “小乔姑姑？”沈洛星微微疑惑，旋即立刻明白。 京都中有不少沈家的暗探，定然是提前发觉了许彪的动作，这才把阿玉叫过来。 许彪可没心情听这两人废话，大步上前，气势汹汹开口。 “方凝玉，你好大的胆子！是想与崇明候府为敌吗？” 还从未被人如此质问过，方凝玉一时微微愣神，旋即淡淡回应，“那又如何？” 沈洛星此刻都快被感动哭了，阿玉，真硬！ 以前怎么没发现，小百花一样的阿玉，竟然能够这么帅气。 “好。你们给本世子记住，这事没完！” 许彪被气得胸口起伏，一声横rou乱颤，但是又只能憋着。 沈洛星此时不忘贱兮兮的补刀，“我就爱看你讨厌我，又干不掉我的表情。再给小爷来一打，赏你十两银子。” “哼！走！” 许彪用最后的一丝理智，仓皇的带着人离开。 方凝玉已经是二品境后期，随时可以突破到三品境。今天就算是死磕，也占不到半点便宜。修为的压制，不是说说而已。 “哎哎哎，别着急走啊，小爷还没打赏呢。” 看着许彪带着人离开的背影，沈洛星继续挑衅。 回来，回来，今天就在这让阿玉把你废了。 许彪紧紧攥着拳头，脚下没有停顿半分。好汉不吃眼前亏。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安慰自己道。 沈洛星脸上满是失望，真没劲。 经过这一番闹腾后，沈洛星告别了晚樱姑娘，和方凝玉一同朝着沈府回去。 路上，少年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阿玉，我怎样才能见到老祖？” 他翻来覆去的思索，只有见到老祖，才能知道青竹师父的下落。 也只有拿到通玄学院的那株天阶灵宝，自己才能够快速洗炼出二阶金灵骨。 自己现在还是太弱了，上次遇到追命候，今天又遇到许彪，说不准明天又会碰到什么危险。 总不能每一次都那么幸运，有阿玉及时赶到。 再者说，如果今天许彪带来的人，是三品境以上呢，还能全身而退吗？ 这种时刻身处险境，而又无能为力的滋味，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方凝玉听闻少年的疑问，轻轻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帮沈兄去问问师尊，也许他有办法。” “嗯，多谢了！兄弟。” 沈洛星抬起手揽住方凝玉的肩膀，“你这么仗义，我怎么感谢才好呢？今晚我请你去花满楼吧。” 方凝玉瞬间惊慌，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不需要沈兄感谢。” 两人并肩而行，夺目的阳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通玄学院后山竹林，老祖的小院依旧静谧。 小木屋内，院长吕少卿也在此。 “哦？那小子着急见我？”通玄老祖季元笑着说道。 “是，凝玉特地为此回到学院找我。”吕少卿恭敬回复。 老祖季元缓缓起身，开始翻箱倒柜起来。终于，找到了那只红木盒子。 “把这个交给凝玉，让他带给沈家小子。”季元将手中木盒递了过去。 “是。”吕少卿双手接过盒子，没有多问，行礼之后便转身离开。 在吕少卿身影消失后片刻。 慕容青竹才显出踪迹，朝着季元恭敬一礼，“多谢老祖。” 季元轻轻一笑，“看来他有些着急了。罢了，反正是要给他的。” 慕容青竹低头思忖良久，才幽幽开口。 “老祖，您乃当世圣人，观尽天下事，为何会待沈洛星不同？可否为晚辈解惑？” 季元苍老的眸子闪过一丝为不可查的跳动。 他缓缓说道，“不是我待他不同，而是他与我们不同。” 慕容青竹心中疑惑更甚，这小子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特别嘴欠。 老祖反问道，“你可知，沈家的那些稀奇玩意，都是他发明的？” “不过是一些格物之巧罢了，世上的能工巧匠如此多，为何老祖偏偏注意到他？”慕容青竹仍旧不明所以。 季元反而是转头看向慕容青竹，问道，“你才是他的师父，难道你没发现他的不同之处吗？我是说，与这世间所有人不同。” 慕容青竹努力思索着，“与所有人都不同？” 这是何意？ 季元轻轻一笑，“你呀你，虽然已经修炼至五品圆满境界，但是仍旧看不清这个世界。不过也不是你的错，这世间的人，都被这一方天地束缚着。” 慕容青竹仔细理解着老祖话中的意思，突然，她猛一抬头，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你是说，他不是这一方天地的人？” 这惊人的言论，深深震撼着她的心灵，使她无法相信。 天外有天，毕竟只是一句俗语，如此虚无缥缈的真实存在，她从未想过。 季元轻轻点头，这位青竹剑仙还不算太笨。 “千年以来，我也不敢确定。直到沈家小子出生的那一天，我从他降临的天际看见了一个无穷无尽，浩瀚没有尽头的世界。” “在那一刻，我才知道，这片九州，只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而这里的人，只能坐井观天，眼光无法打破枷锁的限制。” 慕容青竹从深深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原来这就是老祖说的不同。” 此时回想沈洛星表现出来的种种出格行径，那一种与世间违和的跳脱感，竟然原因在此。 他，不属于这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