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必败的进攻
当确认贯穿中都城的四条河流确实在上游已被截断后，翊卫府立刻采取了应对措施。城内诸如染坊，布坊等所有水量消耗极大的手工业作坊全部停工。同时翊卫府对城内所有水源进行了管控，为数不多的还冒着水的水井全部由翊卫府斗者把守，并进行用水管制。 城内几个还出水的井口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每个人的手里都是端着各种锅碗瓢盆，能多装一点水就多装一点水。由于人口众多，仅仅一天中都城的用水就十分紧张了，不过在严格管制下，中都城还能勉强度日。 翌日，赵垣陪同王世杰巡视着一个取水点的情况。 “哼，李南天这个狗贼，以为断水就可以让本王就开城投降，这也太看不起我中都了。只要城内管制得当，再多打水井，中都支撑一个月是绝对没问题的，到时候等你们赵氏武卫府还有薛氏领军卫的大军前来救援，正好来个里应外合，打李南天一个措手不及。”王世杰十分有信心道。 尽管周围翊卫府的一些官员都是十分赞同王世杰的观点，但是赵垣隐隐感觉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就在赵垣陷入沉思时，之前还有序排队，等待打水的人群突然乱了起来。 “有人中毒了，快让开，快让开！”人群躁动，不一会儿便从打水的地方抬出了好几个人，赵垣和王世杰立刻上前去查看，只见几个中毒者面色发黑，口吐白沫。 军医立刻赶了过来，对打上来的井水进行了验证，只是简单的检测，军医便朝王世杰和赵垣摇了摇头道：“有人在这井里下了毒，这口井已经不能用了。” “是谁干的？给我就地严查！”王世杰一听这口井被投了毒，猜想投毒者一定是监门卫府的细作。 “不好这井水有毒，喝了要死人呐！”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人群更加混乱，开始四散而逃。由于场面混乱，在场的翊卫府斗者们根本就没有能力组织盘查，想必那监门卫府的细作该也早就趁乱而逃了。 “报！宗主，不好了！城东的六口井已被投毒！”“报！城南的十口井的井水已不能饮用，中毒者已达百人！”糟糕的消息接二连三的传来。顷刻间，中都城内最后的那点水源也无法为城内居民供水了。 赵垣轻摇了一下头，暗自道：这就对了，以李南天老谋深算的作风，怎么可能会没料到中都城内会管制用水，打井取水呢？恐怕这些监门卫府的细作是早就安插在这中都城的了。 断水第三天，城内的所有酒店饭庄内的各类酒水价格都是飞涨了数十倍甚至上百倍，直至最后你拿出上百金也是买不到一坛最劣质的黄酒。断水第四天，街道上已经有人开始为了一壶水，一坛子酒而大打出手，中都城内的治安情况开始恶化，翊卫府只得不断派出斗者巡视全城。断水第五天，城内部分有钱有势的外国商人开始打包离城。昔日的繁华之都正陷入绝望之中 那些离开中都的，多是些在中都做生意的外族商人，他们的根基并不在中都，所以暂时离开中都没有太多牵挂。但城内大多数人都是汉人，上至大富豪，下至普通民众，他们的全部家当房产都在中都，怎么舍得抛弃自己的基业，离开中都呢？ 断水第五天，也不知是谁组织的，城内居然聚集了一些人，他们抗议翊卫府无所作为，要求翊卫府的军队主动出击，进攻李氏监门卫府的军队，至少炸开四条河中的一条河的水坝。这些人从民巷聚拢了一路高喊进攻李氏监门卫府驻军的口号，一直行进到皇城边。因为人越聚越多，王世杰不得不亲自出来进行安抚。 “王宗主，我们大伙儿平时可没少叫税钱啊。但凡你们翊卫府规定的税钱，我们可是足额足数全部交齐了的。现如今这中都城被断了水，你们翊卫府难道就干巴巴的坐在城头看戏，没有什么措施吗？再这样下去，大伙可都得活活渴死。”一个身着华衫，似是有些威望的人领头发话，身后一众人都是赞同声一片。 “诸位啊，这城外的监门卫府的军队可是数倍于我翊卫府的军队啊，此番出城挑战，可以说几乎就是以卵击石。我看大伙还是再忍几天吧，武卫府和领军卫府的援军就快到了。到时候配合援军一起，里应外合，更有把握些。”王世杰好言解释道。 “放屁，武卫府和领军卫府的大军不知道时候才能来，等援军来，这中都城里还能活几个人？你们翊卫府该不是怕了，不敢跟监门卫府一战吧！我们要求你们翊卫府今天就组织人马出城攻击监门卫府，否则王宗主你可别怪我们抗税抗租！”那个领头的根本不买账。 “开城出击！开城出击！”请战者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事情发展都后来竟是翊卫府内有不少斗者也忍受不住干渴要求出城去抢水。 王世杰无奈只得在翊卫府招来几个护府队队长及赵垣等人商讨出击事宜。当赵垣得知王世杰招他们来是商讨出击进攻监门卫府的事宜时，赵垣当即反对道：“王宗主可否想清楚了？这李南天既然能想到用断水这一招来围困中都城，那必然早就安排好了各种后手，这中都城内那么多口井都被下了毒就是很好的证明。此番王宗主贸然出击，就不怕再中李南天的埋伏吗？” “哎呀，我当然知道赵小兄说的有道理，可是这民心也很重要啊。城内各大商户已经联名写信让我们翊卫府无论如何出击为他们争水，否则今年的赋税他们将一概不交。”王世杰皱眉道。 赵垣听到此番理由先是一愣，暗想这王世杰到底是为了中都城内大户的钱，还是真要为城中百姓争水啊。旋即再建议道：“那王宗主是否也计划周详些，明后天再发起进攻？今天下午就出城进攻，是否欠妥？” “哎呀，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那些大户们要是下午不见军队开拔，今晚就要冲进皇城来了。”王世杰十分不耐烦道。 赵垣和赵卓还有薛延风等人互望一眼，都不再说话，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这一方诸侯竟然能由下面一些不懂战法的商人而随意左右自己的立场，这一方诸侯当的实在是窝囊。他们都很清楚此时再怎么说也没用了，只得在一旁静听翊卫府的进攻方案。 这翊卫府的进攻方案可以说没有任何战术含量。中都东边山岭较为低矮，地势好走，王世杰打算集中翊卫府将近军力，沿东面的河流东行，强攻一处河口，在上游水坝放水，使中都城获得水源。 午后，王氏翊卫府发兵三千，在长公子王博和护府二队队长的率领下由东门而出，准备出城进攻李氏监门卫府。人们夹道欢呼，似是出城的翊卫府军队必然能赢得一场胜利，为中都城带来急需的水源一般。 “这王世杰到底会不会打仗？如此声势排场，是生怕监门卫府的细作不知道我们要出城发动进攻吗？”薛延风极为不满道！ 赵垣此时冷冷道：“哼，这王世杰能做宗主就证明他不傻。这一仗他当然知道没什么胜算，现在之所以如此就是做给中都的老百姓看的，这一仗也是打给中都百姓看的，惨败上一仗，中都的那些大户财主们就不会再逼他王世杰了。” “这步棋走的是否有些过？这得死伤多少斗者？”赵卓在一旁皱眉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一会儿到地方开打了，哥几个腿脚可跑快点，最多带上王博那小子。小爷可不想被监门卫府的人生擒了，然后让李天一那小白脸看笑话。” 军队疾行了一个小时至城东山岭口，监门卫府的驻军营地就在眼前。在山岭间，干涸的河床上堆满了大块的岩石形成了一个水坝，将山岭间流出的小河完全堵塞，众人甚至能听到在上游水流的潺潺声。 这李氏监门卫府驻扎在城东山岭间的营地是出乎意料的小，大致也只能容纳百来人的规模，而此时在营地前站岗放哨的也不过十几人。 “哈，就这几个监门卫府的小卒，对付起来简直就是不在话下，干掉他们，就能有水喝！” “来啊，兄弟们还等什么？干掉李氏监门卫府的人，咱们喝个痛快。” 或许翊卫府的斗者们长期缺水，渴昏了头，见到监门卫府防御薄弱，竟是直接放出狂言从潜伏点直接杀出，王博以及其他将领懒都拦不住。 前军几百名翊卫府的斗者直扑监门卫府斗者的营帐。就在此时，从高处山岭迅速冒出无数球形水泡，冲在前面的斗者迅速被水泡罩住。原来那水泡中都是水，被罩住的翊卫府斗者无论怎么扑腾都逃不出那些水泡，只能在水球中拼命的扑腾。 “呵呵，既然你们这么渴，那就让你们喝个够好了！”一阵阴测测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