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 有多远跑多远
“死吧!” 惨白的脸上狰狞之色浮现而起,海长老手中法印再次结成。 只是这一次的攻击方式,跟先前的却是有些不同了,伴随着其略带沙哑的狰狞之声落下,那些能量载体的身体竟然是以极为古怪的形状扭曲起来了。 咔咔—— 如同是麻绳似的,一个个本来还有那么一丢丢人型样子的,此时终于是彻底的没了人型,直接就硬生生的变成了一根根甚至,最后竟然是变成了符篆的模样! “起!” 看着天空中那些怪异无比的符篆,海长老冷笑一声,猛地喷出一口精血,以同样的方式于半空中划出一个符印,最终打入到天空中的符篆的中心。 顷刻间,一声无比凄厉的声音如同利刃一般划破天际,无形的波动扫过果,所有被这音波闪过之人,无不浑身颤抖,鸡皮疙瘩都竖立而起。 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罢了,声音一落,整片天地皆被一股阴云所笼罩,仿佛九幽地狱被打开了似的,鬼哭狼嚎之声相当而起,所有闻此声者,无不七孔流血,面色苍白。 不管是莫桓,亦或是远处的玲珑等人,皆是如此。 这股力量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唔……快点自闭六识,镇守新神,否则必死无疑!” 远处,龙川一指点在自己的眉心之上,面色有些痛苦的说道,随后便又取出几枚符篆,贴在了其他人身上,面色这才稍微的好一些。 “好恐怖的声音,看来海长老这是要使尽全力了,我们快后退!” 被贴上符篆之后,玲珑等人面色才稍微的好上一些,当即一个个也都不敢怠慢,连忙后退。 “那家伙怎么办?” 这时候,敖媚却是忽然开口道,随之却是看向了莫桓的方向,不过待看得他的样子之后,却是呆住了。 “好险,这家伙出招也不知道要顾及一下四周,差点把我都给牵扯进去了。” 此时的莫桓,心脏也是砰砰直跳,刚刚那诡异的魔音,差点就将他给生生震死了,好在他反应极快,急忙利用城主令,在自己周身筑起一个极为强大的结界,挡下了绝大部分的负面影响,但饶是如此,他的身体也不好受。 不过在大量神泉的帮助下,这种灵魂类的冲击对他的影响倒也不会很大。 “那是城主令的力量,他怎么会有城主令的?” 敖媚的表情自然是引起其他几个的疑惑,当即也不由将目光转了过去,结果一看之下,面色便是全部都变了起来。 “蜃城主的城主令……为何会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样的疑惑同时出现在了他们的心中,不过未等他们多想,可怕的波动再次将他们的主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嘎嘎嘎—— 此刻,天空那些符篆已经是完全的成形,在那血色符印的作用之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法阵,而法阵的中心,便是轻惜。 “给老夫去死吧!” 此时的海长老,似乎因为过度的使用力量,面色已经是变得无比的苍老,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年轻气盛的样子,宛如一个行将入木的老人。 但他的身上的气息却是变得极为的诡异而可怕,在他那犹如厉鬼般的声音之下,那个大阵终于是转动了起来,一时间,天地倒转,空间混乱,法则竟然是生生的被扭转过来! 就像是用手搅动着水,忽然逆转方向一样,猛地,这一片虚空便是彻底的乱了,无数骇人的法则碎片互相碰撞,就像是核反应似的,不断的互相冲撞着,最终一个漩涡便是对着轻惜碾压了下去 “……” 看着这可怕的冲击,这一次,轻惜的面色终于是变得凝重了起来,本来,如果她的实力没有被磨损得这么厉害的话,这样的一点儿小攻击她随手就可以打散,然而世上没有如果。 无数年的沉睡,岁月已经抹去了她九成九以上的力量,而先前在神农界内,又被莫桓身上那诡异的法则抹除了剩下的九成九。 此刻她身上还保留着的力量,相比于其本身的力量来说,几乎可以是忽略不计了,以这样的力量,要对付海长老这真正的全力一击,显然是相当的困难。 “诸天血禁!” 深深的吐了口气,轻惜握着那鞭子,另一只手在上面轻轻的划了一下,霎时手掌,血液透过伤口将整条鞭子都染成了血色。 咻! 没有一句废话,打击玉手一甩,便是拿着这藤编猛地朝那恐怖的漩涡轰打而去! 静,无比的安静! 在这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被剥离出来似的,所有人都有些错愕的看着那撞击的方向。 噗噗噗噗! 然而,这样的错觉只是一瞬间罢了,下一刻,他们便是感觉身体一凉,眼睛似乎也被什么东西给糊住了似的,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为何,竟然浑身是血了,身体一动,才在剧痛的刺激之下,才发觉自己的身上竟然布满了一道道细密的裂痕。 就像是被凌迟了一般,浑身上下,连同眼睛也是如此,全部都是布满着像是被小刀割裂的伤口,鲜血不断的从中渗透出来。 “快退,继续后——” 在这一瞬间,一股恐惧感便是爬上了龙川的心头,毫不犹豫的,他便是大声嘶吼了起来,然而这句话还没能说完,下一刻,他便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没了知觉似的,向着后边飞速倒退着。 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 轻惜的藤编与那能量漩涡一个碰撞所产生的能量冲击,直接就将整座蜃城都给从这片海域之上给洗去了,所有还在蜃城里头的人,在这一瞬间全部都灰飞烟灭,只留下一个底座,连一根毫毛都没有留下,而大海,也在这一瞬间往下凹陷数万米,上边的海水,在一瞬间便是被那可怕的能量给蒸发了! 然而,这也仅仅只是第一次的撞击罢了,轻惜的那一鞭,并未能够将海长老的法阵给击毁,此刻,连着接还在对峙着各不相让。 细小的藤编此刻已经是绷得直直的,就跟一把剑似的,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能量冲击以轻惜的身体为泉眼,不断的喷薄出来,对看着那镇压下来的法阵之力。 这显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此时轻惜的身体已经微微的弯了下去,其身上已经是布满了细密的裂缝,就跟被撞到了的瓷器似的,随时都有碎裂的危险。 “老夫……就不信杀不死你!” 轻惜不好受,海长老自然也是如此,此时的他,已经用为体内的灵力过多的消耗,身体已经是变得更干枯的木乃伊似的,全身皮搭骨的,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珠子更是随时都要掉出来似的,看起来无比的可怕。 他显然也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但此时,不管是他还是轻惜,都已经是没有了后退的余地,留给他们的,就只有坚持,坚持下去才有机会活着,失败了就只有一死,除此之外,别无它发! “这下麻烦了,只是一个能量波动罢了,竟然就把我困在这里了!” 不过此时真正烦恼的,其实还是莫桓,此刻轻惜和海长老已经是全力施为,那泄漏出来的一丁点儿力量,就有着击重伤甚至是闻道境修士的威力,而莫桓此时好死不死的却被困在其中,这还亏得蜃城的大阵没有完全的被摧毁,否则的话,此刻他别说站着了,估计连尸体都没能剩下。 看着四周的能量波动,他就像是困在了荒岛上的落难者,留给他的落脚点只有不到一米的大小,而四周却是充满着食人魔鲨,只要稍微一个大意,便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等等,现在那轻惜家伙已经被困住了,现在我趁机用传送法器逃跑的话,她似乎也没机会阻止我……” 无比头痛的抓着头发,莫桓强迫自己去思考逃跑的办法,还别说,想着想着,他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自己竟然忘了自己还有传送法器。 虽然说刚刚的时候,他也使用过,但因为忌惮轻惜,所以不敢使用,但问题是,现在轻惜已经和那海族的老鬼交上手了,而且还是不能分心的那种,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主意到他这边,他还傻傻的站在这里做什么? “跑!” 一瞬间,莫桓便已经有了决定,现在这战斗,不管谁胜谁负,对他都没有一点的好处,轻惜就不说了,她赢的话他有九成九的可能会死。 而那结神境的海族赢了,对他也不一定是好处,没办法,如果他是一个真的海族还好,可惜他不是,对上这么一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狐狸,他实在是很难有信心能够继续瞒住自己的身份而不被发现。 因此,他也只能是逃跑。 心意已决,早跑一步是一步,莫桓自然是不会再停留,传送法器再一次被取了出来。 “嗯?” 然而,莫桓似乎是低估了轻惜对他的执着,当他取出传送法器的瞬间,她的力量明显的便是出了一阵波动。 “哈哈哈,在这种关头竟然还敢分心,给老夫去死吧!” 轻惜心神的波动极为的细微,只是微微的一晃罢了,一瞬间就消失了,然而高手的对决,胜负往往就在这一瞬间。 而海长老显然是抓住了这一丝的破绽,只见其冷笑一声,双手便是猛地往下一压,同时再次喷出一口心血,顿时间,原本相持不下的能量漩涡,一下子就朝着轻惜压了下去。 “唔!” 对此,轻惜也很快的反应了过来,但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她那一分神是极为的致命的,此刻她再次出力已经是慢了,她手中的藤编在那能量的冲击之下,啪嗒一声,竟然碎裂了开来! 而后,那能量漩涡便是毫不留情的落在了她那纤细的身体之上,不停的冲击着她的身体。 “哈哈哈,死吧,死吧!” 看到这一幕,海长老便是嘶声开怀大笑而起,那声音就像是公鸭子的啼鸣似的,无比的难听刺耳。 “……” 在恐怖的能量冲击之下,轻惜身闪动裂缝疯狂的扩散着,将她整个身体都布满了,她那美到足以魅惑天地的面容,也已经是被这些裂痕说遮挡,再也看不到一份春色。 死亡已经笼罩在身上,然而此时的轻惜面色却是没有太多的变化,微微的将目光移到远处的莫桓身上,看着他那有些模糊的身影,忽然之间,其眼中闪过了一丝异彩,而后身体便是彻底的碎裂了开来。 “死了,终于死……了?” 看得轻惜身体碎裂的瞬间,海长老终于是讶异不住心中的狂喜,从进阶到如今修为开始,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战斗了,也没有这种被死亡压在头上的感觉。 不幸的是今天他遇到了,也感觉到了,但幸运的是,他赢了! 随后而来的,便是无法压抑的狂喜! 只是,这狂喜并未能持续多久,因为在轻惜身体碎裂的下一刻,一道光团也随之爆裂了开来,就像是一颗要爆炸的太阳似的,一股比那能量漩涡更为恐怖的力量,便是从中爆发了出来。 “不,这不可能!” 望着那绽放开来的能量光团,海长老的眼睛几乎要裂开了,特别是见到那股力量将自己的法阵摧枯拉朽的摧毁之时,浑身的寒芒便都站直了起来。 “跑!” 几乎在一瞬间,海长老便是明白了,自己此时只能跑了,否则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那能量冲击实在是太可怕了,别说是此时的他,就算是转态全满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挡得下下这样的冲击! “该死,竟然自曝神魂!” 此时的海长老哪里不明白,刚刚自曝,并非是因为被自己的法则磨灭的,而是在被自己的法阵磨灭之前,她自己先用秘术自曝了,否则的话,不可能会引发出如此可怕的爆炸。 但是这时候明白又有什么用? 他现在心中唯一的一个念头,那便是跑,有多远跑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