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空中鸟

    啤酒瓶，依偎着静止的花瓶，

    我以为的她，她的目光安详地

    躺在窗台前，

    夏之空，

    被

    夜色

    打上一层

    很好看的滤镜，而隐秘的岁月

    被叹声泼洒在上面。

    ——

    昨天，端午节的糯米并没有给我留什么印象，又打发过一个节日，传统的味道日益消瘦。不知为何，心情的期许总是赶不上时间的变化，就像一对三生修缘的男女在小桥上邂逅无数次，但他和她偏偏擦身而过。

    而我之所以时不时断更，这也取决于自己的态度，是主动掌控生活呢，还是被娱乐掏空，随性一点没错，但时间不会留下更好的痕迹，明明知道这点，还是觉得不重要，还是堕落着。

    然而我总不至于一个人娱乐至死，那样人虽然活着，精神上已经枯萎了，所以放空自己绝不是因为压力，而是确保自己的完整，给自己留出一点空间。没错，我们娱乐的时候的确是一个人浪费时间，但精力却不是浪费在自己身上，在别人看来是堕落的。

    我已经受够了毫无作为地存在着。

    而且，我觉得自己的才华（如果真的有的话）不应该总是用来写小说，那等于困在了自己的世界，每当自己以为找到出路的时候，其实是锁在更大的局限里，因而我不能寄希望于单方面，既然单调的时间不等于无限的未来，那么固定的努力就不算消磨生命。

    ……

    今晚散步，空荡的大楼下，我听见清晰的百鸟啼空，声音和平时不同，仔细感受，能明显听出凄厉的情绪。为什么呢，因为智慧低下的动物不像人类那样喜欢掩饰自己，除了同为动物，本质上它们确然和人类没有一点点相似。

    我走，所以看见了一处浅滩，那里本该有不见底的水，虽然我许久未曾探望，但它总不该无缘无故消失，况且这些天经常有雨。那么，肯定是人为的了，是工人们把这里的水用于别处，这倒无可厚非，可是，为什么忽然间，不知名的鸟儿忽然都冒了出来，它们沿着单一的轨迹矮矮的飞着，不断发出哀鸣呢？

    浅薄的我只能暂时做出三个解释，一，它们在寻找孩子或者伴侣，二，它们的家园可能遭到破坏，三，因为天气。

    或者我的解释都未必成立，它们的叫声也另有隐情，然而在这喧嚣至极的海边工厂林立处，恐怕不止是人类在忍受着荒败的景色、恶劣的空气以及震耳欲聋的噪音。

    这里的土壤相当脆弱，尽管这些日子在不断绿化，还是能明显地对比出来，植物们生长得很艰难，比正常情况都要矮小，而且在面临风雨天气时，对它们而言往往是毁灭性的打击。

    有时候，或许我们总是容易混淆，以为人间便是世界，把所有的赞美留给了人间，还有演绎那些千篇一律的品质，尤其是现实中经不起推敲的爱情。

    生的意义，既然伟大，我们便不该对正在失去的生灵视而不见，那些鸟鸣，那些山水，不该只存在后世相传的画面里。

    很久以前，我们生活在把美好封存在回忆的青涩时代，那么很久以后呢，那时候还剩下什么不加修饰的美丽？或许那时候的人们都该放下严肃坦诚相待了，那时候的他们失去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我走在返归的路上，正值夜幕将临，几个工作结束后尚有闲心的中年人各自分布在不同的角落。

    我知道晚上不可能看得见小时候那样清晰的星空，但我知道，不该总是被回忆的温柔所安慰，那样迎接而来的只会是更大的失落，我自然知晓回忆并非总是美好，只是那些伤痕累累的东西因为太重，锁在意识深处不去面对罢了。

    而积极的做法，是好好活在当下，认真感受时间。因为，只有真实而且无愧于心地拥抱未来，阳光才会将我们从迷惘的黑暗中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