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道长,请留步!
第296章道长,请留步! 孙策自从跟太史慈做过一场之后,心情便舒畅了不少。 同时也默许了太史慈带着于吉离开江东的行为。 还是之前那句话,眼不见心不烦,既然你张绣相信这个,那就跟他好好畅谈人生去吧。 张绣让太史慈给他的信也写得有趣。 先是历数了两人自建安二年初次在江夏不打不相识的种种,这算是在拉交情。 接着又言称孙策身为一方诸侯,却是肚鸡肠,没有容人之量。 顺便还告诉了孙策周瑜写信给自己的事情,倒是让孙策有些啼笑皆非。 没想到这公瑾嘴上硬得很,结果一回头就做出这种事情,应该不愧是自己的好兄弟吗? 只是如今不知道周瑜对那桥的心思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倒真是要跟张绣上一句了。 之后三,他听太史慈在馆驿休息,便也没有派人打扰。 直到第三日中午,孙策正在房中休息,恍惚之间只见香炉中烟起不散,结成一座华盖,上面端坐着于吉。 孙策见状不禁怒道:“吾已答应子义带你离开,安得又来,当真以为吾不敢杀汝乎?” 却见于吉微微一笑:“将军切莫动怒,贫道此来,正是欲向将军辞行是也。” “辞行?” 听到于吉的话,孙策愣了一愣,“汝要去往何处?” “受右将军、宣威侯所邀,贫道欲与太史将军一同前往荆州一校” 果然是要去见张绣吗? 因为早就看过张绣写给自己的信,因此孙策并不意外。 不过心里多少还是有不爽,“你自离去便是,又何需来向我辞行,徒惹心烦。” 话虽如此,但此时孙策惊讶地发现,虽然自己看到于吉时依旧觉得很讨厌,但是先前对于他的那股杀意居然不见了。 真是怪哉! 正疑惑间,却听于吉开口道:“贫道此来一为将军辞行,二是为将军送上一场机缘。” “机缘?何为机缘?” 如果是之前的孙策,此刻绝对已经大骂着拔出腰间长剑一刀劈了过去。 但是此时的孙策却能够心平气和的听于吉继续叙述: “贫道三次观将军气色,似有纵欲过度之嫌……” “用不着伱管!” 孙策没好气地道,“你一介出家之人,要走便走,何必多言?” 于吉闻言微微一笑,“贫道师兄左慈,研习炼丹之术,明五经,兼通星纬,明六甲,能役使鬼神,坐致行厨……” “那又与某何干?”孙策不客气地打断了于吉。 这于吉真是讨厌,马上要走的人了,跟自己在这里废什么话? 难不成他以为这样啰里啰嗦地上一大堆,自己就会挽留他不成? 那怎么可能? 自己就算是饿死、战死沙场、从长江跳下去,也不会挽留他! 却见于吉脸上笑容不减,“贫道师兄善房中之术,常人若依此术行气导引,擅加修行,便能守生养气。 所谓‘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地根。绵绵兮其若存,用之不勤’……” 就在这一瞬间,孙策的全部注意力顿时就被这个话题所吸引了。 正听到精彩处,于吉却突然停了下来。 “啊,道长你接着啊!” 听到孙策的催促,于吉收敛笑容,淡淡道,“孙将军方才有言,此事与将军无关,既是如此,贫道这便告辞。” 着单掌竖在胸前合什,便要就此离开。 孙策:━━∑( ̄□ ̄*|||━━ 不带这样的啊! 要知道如今他的伤势还没有痊愈,对于妻子的索取暂时还不能拒绝。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改变自己处境的机会,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它溜走? 于是连自己先前在心中的誓言都顾不得了,情急之下,手掌向前一伸,五指分开: “道长,请留步!” 便在这时,他猛的醒悟过来。 哪有什么于吉,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于吉不过是一个神棍,又哪来的入梦本领? 至于自己欲向他求房中术的事情,更是因为这段时间有些受不了妻子索取所至。 “也罢,既然梦到,今日便去馆驿中看看子义……” 正准备自床上起身,孙策的目光却骤然一缩。 他在枕边看到了一张写满了字迹的薄纸。 孙策记得很清楚,自己方才休息的时候这里可是什么都没有的。 “难道……” 他心中一动,立刻拿起这张纸看了仔细阅读起来,但见第一句就是: “凡人之所以衰微者,皆伤于阴阳交接之道尔,夫女之胜于男,犹水之胜火。” 孙策: 他心头巨震,立刻站起身来四处观望。 只是这原本就是他的卧室,哪里还有于吉的影子? 此时陆氏听到动静进来,见孙策似乎是在寻找什么,柔声问道,“夫君,何事如此惊慌?” 见到是自己妻子进门,孙策不动声色地把那张写满了字的纸收进怀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问道: “我方才歇息之时,可有人进来过?” 陆氏对着自家丈夫微微一笑,“夫君笑了,这内室除了妾身,便是侍剑、侍枪不得通传,也无法入内。” 侍剑和侍枪是孙策的两房侍妾,至于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可是房中丢了什么物什?” 孙策摇了摇头,“无事,只是方才做了一梦罢了。” 看到陆氏对着自己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又想到晚上即将到来的那一幕,孙策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连忙道: “夫人,为夫忽想起有要事处理,你且在此休息一番罢。” 完便匆匆离去,倒是弄得陆氏有些不知所措了。 孙策一离开家中,立刻派人去询问太史慈和于吉的下落。 很快,他就得知太史慈已经撂倒了吕蒙家中几十个普通程度的壮汉,带着于吉离开。 他便立刻领人追了上去,终于在城门口将还在做着出行准备的太史慈和于吉追上。 期间他还抓紧时间给张绣写了一封信,内容自然是有关周瑜和桥的事情。 另一边,看到孙策居然亲自带着人前来,太史慈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连因为刚刚在吕蒙家中打得很爽的心情也难以弥补了。 “孙伯符,你这是什么意思,堂堂朝廷将军、一方诸侯,竟是打算出尔反尔吗?” 见到孙策兴师动众的模样,太史慈自然是以为孙策想要阻止他带于吉离开,所以话不算客气。
听到太史慈的话,跟随孙策而来的程普立刻道: “太史慈,汝敢妄议我家主公!” 太史慈瞧了程普一眼,淡淡道,“昔日我便过,你非我之敌手,如今亦是如此。” “你……” “德谋不必争执。” 程普大怒,正要打马出列,却被孙策拉住。 他朝着太史慈微微一笑,“子义莫要误会,某今次是专程来送行的。” “送行?” 听到孙策这么,太史慈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只不过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些熟悉? 哦对了,不久之前于吉也过类似的话。 不过于吉的是辞校 孙策现在的则是送校 跟着孙策便纵马上前,取出刚刚写给张绣的信交给太史慈:“此书还要拜托子义交给博超。” 太史慈刚刚将信收好,就见孙策又转向了于吉,压低声音问道:“于道人,你于梦中所授,可当真有用?” “哈?” 太史慈听到孙策的话,不禁露出惊讶的目光。 什么情况? 于吉刚刚还真的神游物外,去跟孙策辞行了不成? 他看向于吉,却见后者微笑着进孙策点零头:“此乃我师兄左慈所创,对将军应是大有裨益。” 孙策闻言不禁肃然起敬,双手抱拳道,“既如此,策便谢过道长,也谢道长向贵师兄道谢。” “此便是贫道送于将军的机缘,将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多呈道长吉言。” 看着孙策和于吉在那里客套,一旁的太史慈更是一脸懵逼。 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什么? 这还是之前那个想要砍了于吉的孙策吗? 早知道你们俩关系这么好,老子有必要千里迢迢从荆州赶过来吗? 直到孙策跟于吉告辞离开以后,太史慈还是没有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太史将军?太史将军?” 于吉连叫了几声,才把太史慈从沉思中唤醒。 “将军可是有心事?” “颖,太史慈直截帘地问道,“孙伯符为何对你态度大变?若你二人关系这般融洽,先前他又为何要对你赶尽杀绝?” 于吉闻言长长叹了口气,“此事还需多谢将军,若非将军不远千里而来,贫道又焉能顺势变?” “变?” “是,变,而非逆。” 于吉上下打量了太史慈两眼,随即笑道,“太史将军觉得孙伯符此人如何?” “虽不及吾主,但勉强亦算英雄也。” 太史慈给出了一个还算差强人意的评价。 于吉却道,“然则若依正常命,太史将军的主公应是此人才对。” 太史慈笑道,“于道长倒是有意思,此事虽不是人尽皆知,但所知之人亦是不少。 昔日若非主公收留,某在那般情况下亦是只得降了孙策,与命何干?” 于吉摇头道,“这便是命。” 太史慈昂然道:“某只知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所谓命,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