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

    今天是出发的日子，我和上野小姐约好在酒吧的门口会面。

    我关好门窗，拉下电闸，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家，准备去拥抱这个陌生的世界。

    酒吧老板的车早已准备好了，我发现上野什么都没带，有点疑惑，她晃了晃银行卡，说：“有这个就足够了。”她还真够潇洒的。我虽然带的东西也不多，但至少有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

    我们坐在皮卡车的后兜里，老板的车速不快，赤色的戈壁一望无际，偶尔会看见仙人掌的身影。

    两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了一个小镇，其实不能说是小镇，因为这里几乎没有人。

    老板在一个超市前停了下来，他倚在车门上抽起了烟，上野进店去买水了，这家伙只顾着怎么潇洒怎么来，结果渴的不行。

    我问老板抽的什么烟。

    “万宝路。”

    “为什么抽这个，有什么讲究吗，还是单纯喜欢？”

    “你老是问这种像是故意找话的愚蠢问题，我不想回答你。”

    我其实也很讨厌这种问话方式，也是实在无聊才这样问的，说完之后就后悔了。我哈哈大笑，说：“抱歉抱歉。”

    老板终究是个没什么坏心眼的人，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喜欢的小说里出现过这个牌子的烟，感觉很高级，我也就跟风抽它了。”

    这就是我和他做朋友的原因，不论自己有什么样的想法，庸俗也好虚荣也好，都会一股脑的说出来，他和其他客人聊天不多，和我也不是整日谈天说地，别人不想说话的时候他就保持沉默，坦率的态度让我也感到很放松，不用顾虑什么。

    上野提着两大桶矿泉水出来，姿势很别扭，我露出了不太善意的笑容。

    “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

    她明白我是在嘲笑他，上野有时候能不可思议的一眼看穿我的所思所想，又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傻气。她是个理性又感性的女孩，我从没见过有人像她这样丰富。

    我们又踏上了旅途。时间漫漫流逝，太阳逐渐落下，上野的矿泉水也快见底。

    “马上就要到沙漠的边缘了。”我说。

    “嗯。”上野小姐面无表情，我觉得她可能有些忧伤。

    我没有向她证实自己的想法，可我就是觉得她在想一些伤感的东西。这里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

    老板停下了车，远处有许多高楼耸立着。凝望着那些现代感十足的建筑，它跟我们的的小镇仿佛不处在一个时代。

    “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得亏上野有个好爸爸，很多人可是一直到老死都没有出过沙漠。”老板感叹道。

    我们互相道别，老板叫我们不要担心，独自向沙漠深处驶去。我和上野叫了辆出租车，找了一家宾馆住下，十分豪华，两居室，还带着客厅厨房。

    上野透过窗户看向沙漠，久久伫立。

    “沙漠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她说。

    “毕竟是沙漠嘛。”

    她伤心的一塌糊涂，不过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