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电车游走

    几声犬吠后，电车的车厢开始扭曲，呈波浪形延伸。

    电车里的人全部惊醒，车窗外是出了隧道的景色，过了一会，窗外又变成了高楼林立的城市景色，又过了一会，窗外又变成了海边的景色。

    所有人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电车进入了游走时。

    这是从这个年代开始，电车开始莫名其妙的消失又出现，被称为游走状态。

    车上坐的人也不见了，起初找找警察，一点用都没有，多为无功而返。

    过去一段时间，电车会突然出现在某个地方，而里面的人，有的死去有的昏迷不醒，尸检结果也很令人奇怪，这些人没有什么伤，身体完好，但是在一些人携带的本子里，也记着很怪的东西。醒来的人也神志不清。

    写的到底是什么？也许看懂了点。

    总之，警方无法破案，也无法确定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毕竟电车游走都是随机的，谁也无法预知下一辆车是哪个。

    一位青年眯着眼适应了光线，朝外面看了眼，微微震惊，他看见外面建筑上的几个大红字写着：艾可丝大学研究生考试

    电车小幅度晃动后停下，打开车门。

    “哎？师傅，怎么停车啊？”一位大婶儿问。

    “咱们在这个学校里，出不去，下，下车吗？”

    “是不是电车游走了？”

    车内的人不算多，但最不想听得就是这句话，这句话印证了他们的猜想。人们都很恐慌，有个胆子大点的学生，拉着把手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正要下车，一个高个子青年一把拦住。

    “别过去，先等一会儿。”那个学生也怕，闻言缩了回去。

    他一身黑色长风衣，里面搭配了个宽松戴帽卫衣和阔腿裤，底下穿了个薄底运动鞋。

    这学生觉得他长得英俊可靠，但这衣服怎么搭配的？是随便找了件衣服穿出来的吗？

    他心里说：现在貌似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学生突然想起来什么，赶紧掏出手机，想给家人打电话。

    这时，衣服搭配不当的青年随便拿了个东西往外面扔，众目睽睽之下，那东西在接触地面的时候，荡起波澜，陷下去消失不见了。

    一车人惊呆了，然后开始窃窃私语，又等了一会儿，校园里开始有人了，他又扔个瓶子，这回，听到了碰撞声，这瓶子还滚了几圈，众人这才松口气。

    “可以下车了。”

    “小伙子，你怎么知道刚开始不能下车？”

    青年一顿，看向周围，车里只有七八个人，但都对他投来异样的目光，无形之间，他们好像已经划清界限。

    他说：“我是商都警察，负责这种案子。”

    警察两个字，人们瞬间相信了他，况且他还亮出了证件。

    警察，人民心目中可靠可敬令人安心的存在。

    “哦！原来是警察同志，还接触这种案子，怪不得知道。”

    “警察叔叔姓什么？”还是那个学生问。

    “音召韶，叫韶金诺，大家别慌张，跟着我走。”

    韶金诺最先下车，其他人跟着一起，所有人下车后车门自动关闭，电车与后面的白墙融为一体，变为墙画。

    “你们在干什么？考试马上就开始了，你们还不赶紧进考场？”

    一位身穿工作服的女主任，在催他们进去。

    “请问，这是哪？我们不是来考试的。”韶金诺问她。

    “不是考试的？那你们来干什么？”

    “我们想知道怎么出去。”

    “拐弯，大门，不送。”

    韶金诺：“……走，咱们先出去。”

    一行人出了大门，看着外面空无一人的街道，找了个地方坐下。

    所有人都试着联系家人，但都是无法接通。众人开始躁动，有人不停抱怨，有人在担心家人，还有人在哭。

    韶金诺也还没有走出震惊的状态，不然也不会问那么幼稚的问题。

    他捏了捏眉心，安抚大家：“大家调整一下情绪吧，光在这哭也没用，不如跟我一块儿找找线索什么的，对吧？”

    “对，警察同志，你说的有道理，我们怎么着也得先活下去。现在也没什么办法，我们配合你。”大婶站起来，抹了抹眼泪。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呢？”学生问。

    韶金诺在大门口看墙上的考试流程单。

    “入校找考场，ABC三栋楼，对号入座，考试时屏蔽信号，不得作弊……”

    韶金诺想起队里收集到的笔记本，能用的手机的内容。

    笔记本：外面有人才能下车，我们慌乱，紧张，不知道要干什么，有人提议说随便转转，收集信息，我去了体育馆，没什么东西，时间却显示晚上九点半？可明明天还亮着。

    有人说车上有画，我……然后就是笔斜出的一道。

    手机视频：外面是一个办公楼，所有人都在外面，手机画面晃了一下，电车上也有画：一个人被绑着，大喊：救我！

    “什么啊这是”有人说：“这有杀人案？”

    然后轰的一声炮响画面暂停。

    韶金诺听见耳边有人叫他：“韶警官？警官？怎么啦？想到什么了吗？”

    “嗯，进学校。”

    韶金诺他们回到电车前，看到车上果然有画。

    有人描述出来：“这是个考生吧？他这表情……很痛苦？那旁边那女的拿的是……手机？这考生作弊？”

    韶金诺看着一个人从前面建筑的拐角走来，颓废，沮丧的样子。

    韶金诺说：“你们别过来，我过去看。”

    韶金诺走到他面前，男生说：“麻烦让让。”

    “考试还没结束，你怎么出来了？”

    “管的真多，你是新来的老师，还是学生？”男生皱着眉问。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考研不是吗？苦苦努力这么长时间，这是弃考了？”男生不说话。

    韶金诺温和的说：“看你也怪努力的，我在图书馆常见你。”

    “我当然努力！”男生开始有点激动，韶金诺看他程度不错了，准备再添点油，然后就看见男生掉了眼泪。

    韶金诺：“……同志，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怎么的？”

    “先生，同志……你……我叫伯通。”

    “我姓韶，韶金诺。”

    伯通心里可能太委屈了，苦水都吐了出来：“我辛辛苦苦备考，不就是为了研究生学位吗！那傻逼主任监考，不知道从我身上哪掏出来的手机硬说我作弊！旁边每一个人都一脸鄙视的看着我，我怎么解释都没用，还被赶出来了，还要有处罚！明明金属探测仪没有响，我身上也掏的干干净净，那手机我能藏哪？欺负人！真是cao了！”

    伯通恨恨地擦了把泪。

    韶金诺若有所思地想着说：“那主任为什么只说你作弊？你跟她有仇吗？”

    “我怎么知道！我都没怎么见过她！她凭什么诬陷我！”

    韶金诺看见车里的人们对他招手，他让伯通坐着歇一会儿，走过去说：“怎么了？”

    “你看那画，韶警官，是那个作弊的学生要跳河！是让咱们救他吗？”学生说：“到底什么意思啊？我想回家……”

    另一个学生看着成熟点拍拍他的肩膀说：“安舒，之前不还挺冷静？”

    “夏汀！”

    “好了好了，我错了，韶警官，看出点什么吗。”

    其实没什么，就是伯通要跳河，画上面他的影子上，有一道弧，像是一个邪恶的笑。

    韶金诺想到了很多这方面的案子，看了看这个学校，回忆了伯通话里的细节，视线定在一处有了点想法。

    他们还没了解一下这个学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