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心之力
外面的人都散去了。 楚风也重新回到书房之中。 经历过天人感应的洗礼，楚风当即检查自己体内的变化。 rou身，倒是几乎毫无差别。 主要体现在……脑海。 脑域如秘境，如无尽星空，先前自己只有一个念头，丝毫精神力，被陆谦的那枚文道种子凝成实质化，像是浩瀚宇宙中孤零零的一颗星辰。 但现在，满天都是星辰！ 无数的念头，都被点亮，被纯粹，熠熠生辉，如同一座储量无比丰富的钻石矿。 而意识掠过之后，刹那间，楚风便数清楚了这些“念头”的数量。 一亿八千九百三十六万！ 这…… 一时间，楚风也被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数字，并非是直接浮现在脑海中，而是经过意识的计算，却在极短的时间内，被算出来的。 其中涉及到数学的运用，先划定一小片区域，数清楚其中多少念头，再按密度和分布，最终估算出相对精确的总数。 楚风很快意识到： 自己的大脑，进化了。 或者说，心力，进化了。 像是从一台普通的老旧电脑，进化成为了超脑，运算速度大大加强，有了某种质的飞跃。 无数的记忆碎片，再次浮现在脑海中，是属于原主的记忆。 这些记忆清晰到，哪怕是小时候，发生的一件很小的事情，此时都无比清楚的记得，记得当时的天气，记得当时环境，记得当时每个人说的话，记得自己当时的感受。 这些其实属于无关紧要的信息，正常情况下，是会被大脑日常忽略的。 因为大脑算力不够，也没必要记得。 除非是再次遇到同样的事情，或者刻意的去回忆，在经过一系列的思维，才能重新想起。 然而，现在，自己却全部都记得。 楚风深吸口气，又随手翻开一本书。 先前看书，就只是看书，看过之后，记得最精彩的部分，记得当下的感受，记得自己感兴趣的情节和人物，记得或热血或感动的片段。 而现在…… 连续看了几页，楚风赫然发现，过目不忘。 书中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烙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且，脑海尚有余力，去联想每一段的涵义，去想牵扯到了哪些典故，去想笔者写时候的中心思想，带着何等的情绪，在文字中隐藏了哪些意图和倾向。 这种感觉，当真美妙。 是一种智者的感觉。 其实自己智商不算低，属于中上之资，但现在，楚风觉得，自己的智商，怎么也称得上是……超绝。 至少。 “相公？” “相公？” 赵婧站在旁边，不由轻轻的叫了两声，觉得楚风此刻的行为，多少有些奇怪。 像是发癔症一样，迷迷糊糊的，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楚风这才如梦初醒。 看了她一眼，嘴角流露出一个笑容。 “我刚才回忆起了许多往事。” “你可还曾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楚风轻轻拉住她的手，笑着问道。 赵婧……一时微楞。 这…… 她还真记不起来了。 “好像是，我小时候，去皇宫里玩儿，在一间大殿里看到你，在那里哭？” 微微踟蹰，赵婧还是勉强给出个答案。 又有些不自在的撩了一下鬓角的头发：“你问这个干什么？” 楚风瞪了她一眼。 “错。” “那是我们第三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是你五岁那年，年庆的时候，父皇带我去你家府上，我刚到你家府门口，就看到你正逮着你的两个哥哥，按在地上，狠狠的锤他们。两人哇哇大哭，你却哈哈大笑。我在旁边看着，你还凶了我一句，说你看什么？是不是也想挨揍？挥了挥你的小拳头，然后我一溜烟就跑了。” 赵婧：…… 一时间脸色也是不由的微红。 “有嘛？” “我怎么不记得了？” 心中却当真有些发虚。 这种事儿，自己小时候，干的太多了。 看着楚风此刻那调侃的眼神，赵婧一时间也不由笑出声来。 “你怎么好端端想起这个？” 楚风：“这就是我刚才被天人感应后获得的好处，过目不忘，小时候的无数记忆，我都想起来了。” 对她，没什么不能说的。 况且只是个小小的过目不忘而已。 过目不忘？ 赵婧倒吸一口凉气，震惊了，旋即便是笑靥如花。 “相公果真是……天纵奇才！” “那……那，这是否也可以用在修行武道上？” 她本能想到武道修行。 楚风也心念一动，当即拉着她朝门外走去：“走，可以去试试。” …… 赵婧的小院之中。 两人很快开始试验，过目不忘对于武道的作用。 因为府中没有其它武道典籍，所以以赵婧的补天剑法为目标。 “你舞。” “我看。” 楚风抱拳站在旁边。 赵婧也不犹豫，当即开始演练剑势，从补天剑法的第一重开始，像是师父在言传身教徒弟一样，一招一式，清清楚楚。 “快点！” “用你正常的水平。” 楚风眉头微皱，不由让她提速。 赵婧的招式，立马快了起来，小院之中，剑光绚烂飞舞，泼水不进，煞是好看。 “怎么样？” 将补天剑法第一重的一百零八式尽数演练过后，赵婧收剑，有点小期待的问道。 “剑给我。” 楚风伸手拿过剑，随意的挥舞两下，便开始照葫芦画瓢，模拟着刚才赵婧的剑招，一招一式使出。 院中再次飞舞起一团剑影。 赵婧：……看呆了。 美眸中异彩连连，双手都下意识的攥起，呆呆看着楚风的剑招，感觉极端的不可思议，发自内心的震撼，还有无法抑制的骄傲和自豪。 他，他真的，太强了。 完美！ 没有任何疏漏之处！ 一招一式，都是无比精准！ 可，补天剑法，自己从小练到大，千锤百炼过的，光这第一重的一百零八式，就至少练了三年，每天都至少六个时辰以上！ 然而现在，楚风只是看了一遍，就完美的掌握了。 楚风这会儿在练着剑招。 心中也生出更多思考。 心力的提升，不仅体现在记忆力，还体现在对身体的掌控程度。 呼吸的节奏，分毫的用力，都可以被“念头”精密的计算，再通过神经元信号，完美传输到身体每个部位，从而形成类似于“千锤百炼”的效果。 千锤百炼，无非是肌rou记忆！ 而自己的心力已然强大到，即便是第一次接触，也可以模拟出肌rou记忆！ 强！ 太强了。 从此，任何武道招式，技巧，自己基本上可以说一看就会，一学就会。 演练完补天剑法第一重的一百零八式，楚风却没有收手，脑海中回想起之前关于王忠、李向东，诸葛志，孔虚的武道经验记忆，这四个都是自己杀过的人，都是武道强者，虽然品级不一，但都有着各自的经验。 先前，虽然有这部分经验，但却没法很好掌握。 就像是四本书，摆在那里，看不懂，学不会，也理解不了。 而现在…… 却是可以瞬间融会贯通，去粗取精，弃其糟粕，取其精华，变成属于自己的东西。 约莫半个时辰后。 楚风收功。 全身热气腾腾，眼神精芒闪烁，这一刻，才感觉，自己的武道，算是有点样子了。 “相公……” 赵婧飞扑过来，一把就抱住楚风，蹭了蹭，仰头看着他，眼神亮晶晶的，满是崇拜之意。 眼神凝视，胜过万语千言。 楚风哈哈一笑，心中也是有着意气风发之感。 至此，自己实力上最后一块短板，也终于补齐。 武道修为，靠天子策的掠夺之力，靠杀人修行。 武技，战斗经验技巧，同样靠杀人掠夺，再由心之力融会贯通。 精神，靠文道，强化，纯粹。 若是打不过，靠天子符咒，遁地，逃跑。 完美而融洽。 “我感觉，你的补天剑法，第九式，第十八式，第二十七式……到那个关口，都会出现一处破绽。” 忽然想到一件事，楚风又开口说道。 补天剑法的破绽，刚才观看时，也被自己的念头算出来了。 赵婧更是惊奇：“哇，这你都看得出来？” “不过，那并不是破绽，反是杀招，只是，需要六品境后，有了气，气芒贯剑，自然就不是破绽了。” 楚风点头。 又是一夜的修行。 天已然蒙蒙亮。 楚风简单用过早饭，便是准备出门。 今天的日程，也已然想好。 先去镇魔司点卯，然后去学宫，去学宫的武库。 自己好歹是学宫的文博士，先前不被父皇允许修武，都没有权限进入武库。 而现在…… 有了心力，当然是要去多看一些武学典籍，丰富储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