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我的……布洛克斯还活着，”希尔多嘴里挤出了一句话。她和珊蒂斯两人围在已不省人事的加洛德身边。他脸上都是瘀伤，胳膊上也是伤痕累累。在圣堂武士的祈祷下，他身上的几处伤口开始康复，留下了几处干的血迹。

    加洛德的jiejie站起身，脸上露出可怕的神情。她狠狠地盯着布洛克斯，抽出了武器。

    “不可以，希尔多！”泽灵命令道。

    “他差一点杀死了我的布洛克斯！”

    泽灵挡在了她面前。“但他毕竟没有得逞。你无权决定他的命运。应该由加洛德作主。”她看向泽拉图：“你说是吧？”

    他难过地点了点头。“应该由他决定，我无话可说。”泽拉图又摇了摇头：“原来这就是他那天站在卡兰琳之井岸边的原因。”

    “我不知道他又收集了一些湖水。”泽灵充满歉意地说。

    泽拉图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跪在布洛克斯的身旁。布洛克斯的呼吸已变得正常，感到泽拉图出现在身边之后，他的身体突然又僵硬起来。泽拉图在布洛克斯的口袋里摸索着。

    “至少还有四个瓶子……他完全可以将这片湖水变成另一个卡兰琳之井。”

    “难道就没有办法使它恢复原样？”

    克拉苏斯一直都站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发生的一切。此时，这个执政官终于开口说话：“没有办法……我们无能为力。已经覆水难收了。”

    奥非罗这时插话道：“不过我们可以使它变成另一种力量，使其本质不像卡兰琳之井那样险恶。”

    执政官猛地睁大双眼：“啊！当然！”

    泽拉图听言急忙扭过头去，问道：“那怎么做啊？”

    三条巨虫互相看了几眼，点头表示同意。奥非罗又看了看在场的星灵：“我们要种棵树。”

    “一棵树？”泽拉图望向克拉苏斯，希望他能给出解释。

    但执政官的表情依然如故，只是答道：“不是一棵树。是那棵树。”

    不久之后他们就开始举行仪式，为的是减少布洛克斯恶劣行径所造成的影响。布洛克斯被关了起来，以防他再惹事端。加洛德的jiejie主动要求对他进行看守。直到最终对他进行审判。在珊蒂斯和希尔多的治疗下，加洛德清醒过来。他坚持认为，不应只由他一人对布洛克斯进行判决，泽拉图的意见也很重要。

    除克拉苏斯、罗生和巨虫之外，当时只有星灵在场。守护巨虫这样做是为了虫族，他们遭受了这么多痛苦，不希望悲剧重演。贵族、上层星灵，以及曾经是低等阶层的代表聚在一起。其他的幸存者聚在山下，虽然不能亲眼目睹这个仪式，但他们心里知道此事会对他们的未来产生巨大的影响。

    泽拉图和其他被邀请的人来到了湖中央的小岛上。虽然卡兰琳圣山高耸云天。但山顶却是温暖怡人，也许在受到禁制影响之后变得更加温暖。

    “真美啊。”泽灵低声道。

    “希望能一直如此，”泽拉图忧郁地回答。他还在想着布洛克斯。

    他已经想出一些处理布洛克斯的办法，但一想到将这些想法诉诸实践，泽拉图就痛心不已。但显然已经不能再相信布洛克斯了。他丧失理智，杀死了很多人。

    他的想法——星灵需要一个新的卡兰琳之井来保护自己抵御未来燃烧军团可能发动的攻击——不足以解释他令人发指的罪行。

    星灵被迫努力适应白天的战斗，尽管他们的本性还是适合在夜晚活动，但加洛德还是与巨虫商定在中午时分集合。奥非罗解释说，太阳的最高点对他们这件事至关重要。而加洛德不会与巨虫争论。

    小岛大小适中，但岛上只是长着高高的茅草，别无他物。按照奥非罗的要求，一行人将树的位置选在岛中央。三条巨虫围在岛中央的四周。站得十分紧密。

    生命之虫首先开始了这个仪式。“艾尔行星灾难深重，”她声音滚滚道，他人纷纷点头赞同，奥非罗继续说。“其中数星灵损失最大。你们种族与这一切并非毫无干系，但你们经受的苦难和考验使你们可以免受罪责。”

    有几个星灵窘迫地瞥了几眼上层星灵，但没有人表示反对。

    红虫的手掌慢慢放低。掌心上有一颗样子类似橡子的种子。就像婴儿般依偎在那里。

    泽拉图盯着种子，心中感到一阵刺痛之感。

    “种子取自母亲树——加尼尔。”她向众人说道。

    泽拉图想起了故去的半神维娅娜的家。

    “加尼尔已不复存在，它的女主人阵亡之后，它也跟着枯萎死去，但这颗种子幸存了下来。我们要把它种成一棵大树。”

    小虎头大帝伸出一个脚爪，一下子就在地上刨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奥非罗轻轻地将种子置于洞中，随后凯瑟拉将土推回洞里。

    奥非罗抬头望向太阳。随后，她和其他两条虫都俯下身子，将脑袋凑近种子被埋的地方。

    “我将力量和健康赐给星灵，你们的生命与树同在。”奥非罗宣布。

    说着她身上发出一股柔和的红光，向那个小土丘射去。与此同时，土丘上的阳光也愈发强烈，向湖水的四面八方散发。一些星灵顿时有些不安，但大家还是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

    泽拉图感到身上出现一阵温暖的感觉，他本能地抓住了泽灵的手。她没有躲避，手握得更紧了。

    这时，小土丘下面出现了移动的迹象。就好像一个小巧的生物向地面钻洞，土丘上的土被顶到一边。

    转眼间，种子变成了一棵小树苗。

    等到小树苗长到一码高的时候，上面又发出了一些嫩枝。这些小枝上突然冒出繁茂的绿叶，形成一个漂亮的树冠。

    奥非罗接着后退一小步，这时小虎头大帝说话了，声音中夹杂着一许嘶嘶声：“星灵将再次把时间掌控在自己手里，我会使他们继续长生不老，永远有机会学习，与树同在……”

    说完他身上发出一圈黄色光环，与红虫发出的光一样，与阳光融为一体。这股光穿过小树苗，飘进土丘中。

    小树又开始生长，已经有星灵的两倍高，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树上的叶子越发浓密，绿意盎然，充满了希望。树枝也渐渐变粗，表现出勃勃的生机和活力。树根长到了地面上，就像生出许多腿一样。树根下的空间大得足以坐下几个星灵。

    小虎头大帝点了点头，然后就像奥非罗一样，退到后面。只剩下凯瑟拉了。

    凯瑟拉闭着眼睛审视着那棵树。尽管树生长迅速，但在巨虫面前仍显矮小。

    “对丧失希望的星灵，我使你们重获做梦的能力。能够梦想，大胆想像，因为梦里有重建家园，重整旗鼓，继续发展的最大的希望……”她似乎已准备好重复两条虫前面做的事情，却又停了下来，她的脑袋转向泽拉图，“对那些追随我珍爱的人——我的爱人——前进的人，我赐予他和其他泽拉图进入翡翠梦境的机会，在熟睡的时候，他们也能穿过那个世界，从梦境里有所收获，利用梦境的力量……在未来的日子里更好地引导艾尔行星的健康和安全。”

    泽拉图咽了一下口水，不知如何回答。他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投来，还感到了泽灵自豪地碰了碰他。

    凯瑟拉又看向大树……身上发出一片血色的光环。像前面两条虫一样，她发出的光先是与阳光融合在一起，接着潜入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