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沁雅酒馆
直到另一边的字刻完，李霄才惊为天人。 这位老人无尺无量，就刻的如此对称，并且刻出的字极有立体感，与李牧字迹完美契合，简直出自一人。 “老爷子，多谢多谢！您收价几何？” 李霄搓手询问，这一手技能，可抵千金。 老人对着赵婼笑道： “小哥无需客气，银子就免了，小老儿倒想讨些酒喝喝，别看小老儿穿的不得体，却不是缺银子的主。” 李霄算是服气了，老爷子我在你身后行不行？ “白凤，去打三壶酒来。” 白凤应声去了，李霄扶着老人去往酒馆稍坐。 赵婼跟在一旁道： “老爷子，酒你尽管喝，银子该给还得给，不算多，给您百两，权当孝敬您的。” 一般情况下，这位老人出马一趟，最低也得百两银子，看用功多少，多者甚至几日就能赚那千两白银。 “赵掌柜说的是，那老头子也不客气了，哈哈哈！” 老人拍了拍李霄的胳膊，这是又认错人了... 三壶酒打了过来，老人坐定，放在鼻尖一嗅，当即大喜，眼睛也睁开了许多。 “好酒好酒！是小老儿没喝过的！纯正啊！花香，粮食，果子，不错！” 李霄一看时辰，也快到午时了，顿时要留下老人家吃饭。 最终，老人家死活不同意，将那百两银子又塞给李霄，这才算罢，同意吃一顿。 还是赵婼劝慰李霄，说老人家攒下的家当，比寻常商贾多得多，又没有花销的地方，所以这些身外之物老人的确是看不上眼。 平常，除了老熟人，或者是老人打心眼钦佩的人，少有人请得动，就这样，还得八人抬得大轿子，一斤好酒十道菜，才能让老人出山。 不多时，门外又有人来，一人为首招呼，身后共有六人抬着一块四方物什过来，还包有红布。 李霄一看，却是司家来人，上次司蕴嫣来送开业礼品之时，就是他们。 “李掌柜，赵掌柜，匾额给您送来了，瞧瞧如何？” 李霄一喜，赵婼办事就是利索，当即大手一挥。 “劳烦了！” 为首那人直接揭开红布，却见一块两尺见方的黑色琉璃，在正中央嵌有金色的“沁雅”二字，右下角，则是“云霄阁”三个巴掌大的小字，都是由纯金打造。 黑色霸气，尽显威势，搭配纯金字体，携有尊贵之意，煞是好看。 “好好好，不错！回头代我谢过司小姐。” 李霄双眸一亮，这黑色和酒馆内的地砖相搭配，也极为简约，却不失奢华，赵婼的想法很不错。 “自然带到，李掌柜的，不如现在就给您挂上？” “好，劳烦诸位了！” 李霄点头，几人回到巷子口的马车拿出梯子，又给装上牌匾，李霄不断点头。 “就谢司蕴嫣不谢我？这块琉璃可是我亲自挑的。” 赵婼在李霄身侧，不满的嘀咕。 “我自然知道是你的主意，不过咱俩还用谢？哪天我包你满意就是，看你急的跟猴似的。” 李霄嘿嘿一笑，赵婼何等聪慧，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顿时脸颊一红，掐了李霄一把道： “哼，还不知道谁急呢！” 后者大剌剌的，浑不在意，揽着赵婼肩膀的大手缓缓向下探去...却被一只柔嫩小手拍了回去。 “干嘛？说你急还真急了？”赵婼瞪眼。 “咳，我急，我急还不行吗？” 李霄没能得逞，讪笑不止。 终于挂完牌匾，李霄拉着他们不让走，进入酒馆稍坐。 一行人拗不过，喝罢三杯后，深感美酒醉人，最终踉踉跄跄回去了，司蕴嫣还等着他们的消息的。 老人家的桌上，有李霄上的一盘醉虾，旁若无人，一边小酌一口，一边吃半只虾，好不惬意。 转眼就快到午时了，老人又吃了一笼包子，也算是吃饱喝足了，到了年纪，胃口也小了，若非好吃，这一笼包子绝对吃不进去，并且一喝酒，老人的眼睛也睁开了，直夸李霄俊，夸赵婼几女越来越俏了。 李霄搀着老人走到门口，道： “老爷子，切莫少喝酒，注意身体才是，我这有上好的茶叶，您带回去尝尝？” 老人直摇头，这一次终于没认错人，喝了酒就是不一样。 “酒是小老儿的食粮，可少不得，茶叶嘛，小时候没喝过几次，苦，难喝，现在吗，也不想喝，都是酸文人才喝的。” 李霄哭笑不得，喝个茶哪有什么文武之分？ “老爷子，那你说我这酒如何？” 老人一听，顿时点头道： “好酒，比那山海碧香，钱塘美酒还好喝，小老儿想多打些回去，慢慢喝！” “可是我这不能带走呀，老人家，这样吧，您回去喝一罐茶叶，回头告诉我什么味道，下次我派人接您来喝酒，如何？” 说着，李霄眼神一瞥，黄凰明了，去柜台拿了一罐茶叶，都是平日赵婼拿来的。 “也罢，免费喝，不喝白不喝！” 老人接过茶叶，李霄一直搀扶到巷子口，有赵婼安排的马车停在主街。 “回去切莫慢些。” 李霄嘱咐，车夫应了一声，驾车离去。 老人怀抱茶叶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掀开帘子对李霄说道： “小哥，再有这种活计，别忘了小老儿。” “自然忘不得！” 李霄摆摆手，直到马车离去。 回到酒馆，李霄叹息，询问赵婼老人多大年纪，得到了七十六的回答。 赵婼一惊，问道： “怎么，老人家身体有恙？不会吧，健壮的很呢，还能爬梯子。” 李霄叹道： “老人常年饮酒，身体早已不行了，方才爬梯子下来，呼吸很少，心脏却跳的快，估计，就在今年了。若老人听话少喝酒，活过八十，也到了顶峰了。” 他因一直钻研邢宏邈留下的典籍，故此给予了很肯定的判断。 袁昊罡接口道： “外强中干，内里腐朽，是酒导致。” 赵婼一愣，叹道： “从未听说老人家看过郎中，想必也知道自己身子情况，故此不曾戒酒，破罐子破摔了。” 若说这喝酒，喝好酒，问题并非很大，少喝点，对身体也有益处，但是若光喝酒不吃饭，再好的酒也糟践身体，这是肯定的。 恍惚间，李霄也不知道自己开酒馆，到底是对是错？ 酒也是两面性质，能养人也能伤人。 养人者，舒筋活血，驱寒散痛。 伤人者，神志紊乱，身子腐朽。 李霄想罢，取了木牌，写下自己的规矩。 “每日饮酒最多一斤。” “三日内不招待同一位客人。” 赵婼仔细看着，不断点头，这赚钱，可以让客人花银子，但是却不能拿客人的身子乱来，开玩笑。 【恭喜宿主，明白了作为一个厨仙真正的基础，怀有一颗美德良心，不错不错。】 李霄一喜，急忙问道有没有奖励。 【没有！想得美，这是你本来就应该的！不过挂牌匾的任务完成了，请自行领取奖励吧。】 李霄一喜，急忙跑去后厨。 这情况让赵婼无奈，这货有时候怎么憨头憨脑的，一般这种人不是神经病就是天才，显然李霄比较偏向第二种。 不多时，李霄抱着十二套酒具过来，醒酒器，分酒器，酒盅等，都是极品美玉制造，带着晶莹的蓝色纹路，对着灯光一照，呈半通明状。 有了这些，感觉让喝酒也变成了礼仪一般。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嗯，不错。” 李霄想了半天，感觉还是喝得舒坦点好，有讲究的再用，顿时只留下了酒杯，其他的都一股脑放在了橱柜上。 这段时间，午时已到。 “走，姐妹们，迎客去！” “掌柜的，我和袁兄是兄弟。”王毅汗颜。 白凤轻笑道： “我看不然，五湖四海皆姊妹！” 短短一上午的功夫，她就和大家打成一片，李霄动不动就想起了指使她，让她拿这端那，也幸亏白凤卖力气，但有吩咐必须忙乎起来。 至于黄凰，一直恬静非常，只看着大家，在旁微笑，除了调侃白凤，少有主动说话的时候。 最让李霄想不到的是，王毅也属于是沉默寡言的那类，和袁昊罡有的一拼，在旁少有存在感，还不如莹莹这丫头。 李霄自然也懂得，经历太多的故事，也只在心中偶尔响起，时时怅然，这等人没有知己在侧，是很少说话的。 至于自己，算不上知己，知遇倒是差不多。 也没多想，人各不同，这边回到餐点铺子，小丫头已经下了楼来，若论准时，这丫头那是相当的严苛。 “哟，咱们的李小掌柜醒啦？” 白凤一笑，小掌柜是客人们对这丫头的戏称，但是显然小丫头很受用，将来也想做一个大掌柜，才不想做什么小家碧玉的才女。 在她心目中，还是嫂嫂最厉害。 “醒啦，不是到了午时了嘛？” 小丫头说了一句，很是不好意思面对小掌柜这个称呼，匆匆跑到了铺子外迎接客人。 李霄一看，笑道： “嗯，我宣布，莹莹就是咱们的小掌柜啦！丫头，将来替我征战天下的大事，可是交给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