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花月夜被软禁了
“万金?!”花月夜简直不敢置信,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这位岛主是什么来头,第一次见面不仅仗义相助,更是出手如此阔错?花月夜心中虽有顾虑但是更多的是感激,不过此刻最重要的还是汗王的答案,花月夜抬首,万般焦急万般紧张的望着高高在上的汗王,等待着他的回答。【】 柳雪颜和青影也惊愕得很,质疑的对视了一眼:万金,那可不是小数目啊!怕是这西黍百姓三五年不劳不作也足以无忧了。柳雪颜微微转眸,仔细审视这位神女岛岛主,这岛主丰神俊逸,一表人才,眉眼之处竟与花月夜如出一辙。柳雪颜忽而想起了花魁大赛上女扮男装出现的花月夜,心下微惊:莫非他与花月夜有所牵扯?很有可能,这神女岛虽然极其富庶,万金于他确实不算做什么。可是他与花月夜毕竟是陌生人,此乃第一次见面,他竟然如此大方,为了花月夜不惜花下万金之数,这里边到底是什么原因在驱使? 拓傲侧目盯着花月夜:她看上甚是紧张,额角的血与细密的汗珠混在一起,她却丝毫不察。真的如她所言她入宫寻着雪羚紧紧是为了救朋友的夫君吗?拓傲眼眸微垂,花月夜的表现太过嫌疑,倒更像是为她自己心爱之人所求。忽然,拓傲觉得心中一抽,他神色黯然:不知道她获得雪羚后会不会离开王宫? “万金之数,汗王意下如何?”西琉离笑得云淡风轻,对他而言,区区万金而已,再简单不过。看向仍跪在地上的花月夜,见她眼里满满的焦急和紧张,西琉离对她轻轻眨眼,示意她放心。回眸低垂的那一瞬间,西琉离眉头微蹙:她与父王如此相像,难不成真是父王当年流落在北沣的那颗明珠? 汗王沉默了良久,万金怕是西黍十年甚至二十年才有的重税收入了。有了这万金,不仅能安抚贫民,发展农牧,更能扩充军事实力,假以几年,我西黍大可挥兵北沣,将那边陲重镇纳入西黍的版图,甚至可以一举夺下北沣半壁江山!想到这里,拓跋有些亢奋了,终于将目光转向了西琉离,笑道:“传言神女岛精于商贸,与海外诸国往来甚密,是个极其富饶的群岛大国。白闻不如一见,果然不虚!今日西岛主仅仅为了一个小女子,竟然出手万金。既然岛主如此仗义,本汗自然愿意!”汗王又将视线转移到花月夜身上,淡漠的说道:“月恋墨,你欺骗我儿欺骗王室,已犯了我西黍的砍头大罪。不过念在你救人心切,又有西岛主和我儿替你出面,姑且饶你这次。起来吧,既然我儿如此看重于你,北沣你就不用回去了,留在圣郢安心的当我儿的王妃吧。至于你们要的心头血,本汗自会送上,就由那两位带回去救命吧。” “谢,谢汗王......”太好了,终于得到雪羚之血了,墨有救了!花月夜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突然两眼翻白,浑身虚脱,复又重重的向一边倒去,昏迷不醒。 再次睁开双眼,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圆顶大床,蓝色的锦帛在床四周微微拂动:这是哪里?花月夜试着撑起来,只觉得有些头疼,伸手一摸竟摸到了额头缠绕着的厚厚的布条。花月夜努力回想,才想起来自己在大殿上磕得头破血流,加上近段时间日夜兼程的赶路,心中又对墨忧心不已,才会心力交瘁的晕倒在大殿上。她轻轻起身,见周围并无一人,屋内的陈设以白色为主,镶以蓝色装饰,甚是舒服。出了内室,摆放着一个精致的暖炉,花月夜忍不住将手放在那暖炉上方取暖,心中不由得怀疑:这里温暖如春,布置又是如此清新素净,想来并非那大王子的寝宫,那么这里是哪里? 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两位婢子一前一后的进来了,手里分别端着汤药和饭食。见花月夜已经醒来,衣衫单薄的站在屋内,匆忙放下手中的汤药和饭食,大步上前扶了她:“王妃请速速上床,这天寒地冻的,您身子还未大好,不宜这般下床走动的。” “王妃?”花月夜惊愕,随即又明了:是啊,自己如今已经被大王子选中,不日就要与他成亲了。见那两名婢子满脸的忧色,花月夜也不为难她们,任由她们扶着上了床,倚靠在床头。忽然想起雪颜和青影,不知道他们现在什么情况?花月夜看着两位婢子,有些着急的问道:“你们可知随我进宫那两位朋友现今何处?” 那两名婢子对视一笑,一副了然的表情,说道:“大王子果真料事如神,知道王妃醒来定会有此一问。” “哦?是吗?那他们人呢?”将那两名婢子意味深长的笑容纳入眼中,花月夜勉强笑着,心中却是悲戚伤痛的。 见王妃脸色尴尬,那两名婢子忙收敛了笑容,其中一名上前轻声说道:“王妃大可放心,昨晚汗王就命人取了雪羚的心头血交给你的两位朋友,并给了他们两匹總马。那可是我们西黍跑得最快的马儿,若不出意外的话,按照脚程来算,他们此刻应该已经出了西黍,进入北沣境地了。” “那就好,那就好......”花月夜忽然觉得心中怅然若失,雪颜带着雪羚的心头血回到了墨的身边,而自己却被留了下来要与大王子成亲,如今北沣与西黍势如水火,稍不留意便会擦枪走火,引起战争。花月夜冷然一笑:如此一来自己是否意味着自己与墨再无可能?那我这一路艰辛所求的真相呢?所求的清白呢?娘亲和安儿尚无消息,春华和秋实还在王府等着自己回去,还有三夫人那新生的孩儿......千思万虑在花月夜心头纠缠,令她堵得慌。突然觉得喉头一紧,花月夜张口,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王妃?王妃——”那婢子吓得不轻,惊叫起来,一名婢子慌忙喊道:“快,快去宣医官来!”而后又取了一旁的帕子为她擦拭掉胸前嘴边的血渍,扶了花月夜躺下,焦急的瞧着花月夜:“王妃,可要清洗更衣?” “不必了!我没事儿,只是一时气血攻心,才会如此,你们不必惊慌。”花月夜无力的躺下,向那婢子安慰道。只是她就那样一动不动躺着,目无神采的痴望着那圆形帐顶:墨,若你知道夜儿被困在此,你会前来相救吗? “都吐血了还没事儿,要是让大王子知道了,还不得要了女婢两人的命啊!”那婢子瞧着花月夜精神不大好,十分着急,虽没有哭泣,语气中却是忧心得很。 “......你们大王子如此残暴,动不动就要人性命?”看着那婢子,花月夜心有不忍,认真的说道:“你放心,若他要你们的命,就让他先取了我的命。” “不是,不是!”那婢子连忙澄清道:“王妃可千万别误会,大王子英气不凡,虽然骁勇善战,平日里为人却甚是和善,对我们这些婢子仆从的都很宽容的。”那婢子说着,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崇拜和爱慕:“只是王妃您如今是他心尖儿上的人,他今早离开前特别嘱咐我们要好生照顾你,切不可有半点不周。若您有任何闪失,就将我等赶出王宫。我们本都是孤儿,几年前被大王子所救才有了这般衣食无忧的生活,若被赶了出去,岂不是将我们推上了绝境,要了我们的命吗?”说道后面,那婢子甚是激动,心口也随着上下起伏。
瞧着那婢子一脸的崇拜之色,花月夜突然好生羡慕:自己不也是感念墨的救命之恩才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的吗?这婢子虽然只是一个仆人,却能日日正大光明的留在爱慕之人身边,伺候他左右,日日仰望他。而自己呢?还能有机会这般崇拜墨吗?他伤愈后可会想起我,前来救我?他一定会的......可是雪颜?花月夜忽然好难过,雪颜才是他的王妃,自己不过是个妾,而且还一直被他蒙在鼓里,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接近自己到底是为何?花月夜心中又忍不住一阵抽痛:当日他在信中说我是他一生的污点,更是无情的下令落了我腹中的孩儿......这样无情冷漠的他和曾经那个温柔体贴的他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当日在雪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花月夜的眼里忽然又恢复了神采: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墨不是那样无情的人,这其中定是发生了天大的误会。她看了看周围,下了一个坚定的决定:自己一定要离开这里,与他当面对质,将误会说清楚。若到时候他仍然选择不信自己,选择雪颜,那么自己也不至于一生都活得不清不楚,痛苦纠结! “王妃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见花月夜脸上的神色有如天上的云彩一般千变万化,一会儿纠结难过,一会儿又坚定自信,那婢子看得是莫名其妙,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忙轻声上前询问。 “没什么。”花月夜轻轻摇头,看了看那婢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婢女乌楠,刚才那个是乌沐。我们俩是大王子派来伺候王妃的,外面还有好多的婢子侍卫供您差遣呢。大王子对您可真是没话说呢!”见花月夜没事,乌楠这才放下心来,语气略带轻快的说道。 花月夜轻轻点了点头,复又闭了眼睛:看来自己真是被软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