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苦水
沙漠之中，星星点点仍然分布着绿洲，贾哈娜王国的几个主要城市就建立在绿洲上，那些地方长着茂密的椰枣树，有着美丽的星空，特别是星空，沙漠之中的星空格外美丽。 “啊，果然水是苦的。” 凌不群拿起一杯水喝到一半直接吐了，这个地方是绿洲，名义上说有水。但是水都很苦，而且矿物质化了，当地的人民就依赖这样的泉水这里建造了都市。 贾哈娜是诸多王国之中最弱的一个不是没有理由，凌不群还是自己融化冰块解渴，不稀罕这里的水，他只是买了些椰枣。 商队大队人马都驻扎在都市大门外，就在城门不远处，你是城主你也不会允许这么一只装备精良的武装商队入城的。只有部分人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与甲胄，方才获得允许。 他们纷纷抱怨水苦，虽然可以使用蒸馏这个方法来解决水苦的问题，但比较麻烦旅店懒得干。 能有个旅店下榻就不错了，你不能再指望更多了，来的绝大多数人都睡的通铺，惨一点的睡到了马槽里。凌不群带的东西比较多，睡通铺不放心，不得已花了高价订了单间，临睡觉前隐约听见司祭在骂圣教国的教皇。 “啊，现在的教皇像是个疯子，整天神神秘秘，他下令所有正式的牧师都要前往圣教庭首都，一步不能离开。我在那里被关了五年……” 司祭是满脸胡子的中年人，喝了点酒如此说道，似乎圣教庭不太平的样子，凌不群也相信这事，毕竟当初的土匪闹得那么凶。 封建时代就只有这样子，剿匪是不可能的，是没有胆子的，凌不群猜测这些封建官员只会作威作福，最多借着剿匪敛财。 听说唯一没有土匪的地方是鲁内斯，剿匪也很难真的清剿干净，底层的苦命人真的是没有生路了，他们自然要去当土匪。而鲁内斯最为清明，最为富裕，有条活路谁愿意上山做掉脑袋的事？那样的话不用剿匪，自然而然就没有土匪了。 贾哈娜这几年也不怎么样，但是贾哈娜国王勤勉，勉强维持着王国的稳定，据说很多人都不敢想象老国王死后的事。 后面的事凌不群还真的能替这里的居民想清楚，古拉德帝国会在二十年后以对鲁内斯突袭为开始挑起无休止的战争，此为人祸。与此同时，暗之树海的魔物会随机出现在大陆上的任何地方，此为天灾。 天灾可以凌不群想了半天，或许参考西方的黑死病，黑死病时期，大百分之六七十的欧洲人口在五六年的时间里去世了。战争的人祸可以参考中国的三国时代，大约百分之八十的人口消失在东汉末的战争之中。两者叠加在一起，对这片大陆的一般居民而言，未来的生活恐怕绝非他们能够想象的。 黑暗，凌不群看见的是无穷无尽的黑暗，游戏的世界不当真的话可以享受游戏，但真的要当真的话，还真的有点难以想象要如何面对这一切。 这里绝大多数人都会在未来的某段时间里死掉，不论是英姿飒爽的迩密斯，还是老谋深算的商会会长，还是说勇敢的佣兵团长也要算上？他们都会死去的。这不是君主是否贤明就能解决问题了，白沙的贾哈娜继任者也是贤明的女王，但是最终还不是王都毁于烈火之中？ “啊，睡不着。” 想到这里，凌不群居然略有恻隐之心，半夜都爬了起来，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而这种恻隐之心，很多时候反而是给了凌不群一条生路。 “嘘，小心点，有些人没喝我们的水，或者没睡着。” 他爬起床，走到房门前刚准备开门，就听见有人在说话，他极为惊讶，屏住呼吸一动不动仔细听着门外的对话。 …… “好，我们一会儿下手麻利点，除了女人一律杀掉。” “我们就只有七个人，那些佣兵你们也看见不是一般人，不能心软要是让佣兵们逃了几个，我们全要死。” “好，那就从……” “他们已经在动手了？我没有法术书恐怕也没办法对付这么多人，而且召唤本体我一定会被杀戮的欲望逼疯的。” 凌不群陷入两难，但这个时候他总会认真的进行思索，以无感情的第三者的心态对今天的事进行复盘。 他深呼吸了几口，再次思考全局，试图找出没有注意的点，水里应该被下药了，他白天喝的苦水全吐了，所以没中招。 “司祭他们应该是被水里的苦味影响了，不然区区迷药他们一准能喝出不对来。” 凌不群想通此节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这黑店里面的人太会装了，还粗暴的表示不愿意蒸馏干净的水，原来是为了遮掩水里面的异味故意提供苦水。 “召唤？不行我会堕落成亡灵的，不能这么做，对了召唤可以针对本体的武器与护甲。” 最终凌不群有了解决方案，只召唤护甲与刀剑，他轻轻一碰地面快速收回手，随着地面上魔法阵一闪而逝，一身传说级别的护甲以及一把长剑出现了，思考一下他又召唤了一次。 “蛇弓尼兹赫亚……” 凌不群盯着这把弓思索片刻，这可是暗之树海之中的精品，虽然不清楚来源，但是这把弓应该和圣器齐名。 迩密斯一直觉得不对劲，或者是因为她是讨厌被男人用肮脏的眼神盯着的人，所以她格外敏感，自从进入这个店内，她就不止一次感受到极为恶心的视线。 夜里她都不打算睡，可还是在昏沉里躺下了，心中一直重复着自己不能睡，眼睛没有完全闭上，却也浑身不能动。 “麻药，这是黑店，我们完了。” 她生的确实不差，却不是娇滴滴的金枝玉叶，而是丛林之中的狩猎女神，她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也明白接下来会遇见什么，她只能寄希望于灾难来得慢些，她只要恢复了部分体力就足以自卫了。 或许是祈祷起了效果，很久都没有人过来，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有这么好。她身上没几件衣服，但她也顾不上了，她挣扎着要跳窗，这里是二楼跳下去引人注意就足够了，不然只能在这家黑店屈死。 在这个过程之中，她已经听见了惨叫与声响，她的推定是也有部分人和她一样，没有彻底被麻倒，那是他们的惨叫，应该已经有不少人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