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九章:我是芸香啊
长生仙游正文第七百四十七章:我是芸香啊船风巷子尤为安宁。 四户人家的巷子里,最终只有两处院子有人,早在之前应当是热闹的,这些年却是越发冷情了起来。 芸香看向那坐在巷子门口的老者,说道:“风叔,下午吃的什么?” 老者从身后摸出了一个馒头,对她笑了笑。 芸香点了点头,随即却听老者说道:“你心心念念的人回来了。” 芸香听后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他在哪?” “你家院子里。”欧阳风答了一句。 芸香听后回过神来,随即便朝着院子跑去。 来到门前,门没锁,随即便一把推开。 她的目光望去,却见那青衫先生正坐在亭子里,鱼红锦就坐在一旁,但她却看不见旁边站着的知书。 陈长生回过头来,见是芸香,他那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 芸香回之一笑,年纪稍大的她如今脸上已有皱痕,却不耽误她笑的柔和。 …… 往年喝的是茶。 今日喝的是酒。 芸香喝的少,平日里她都不喝酒,大夫说她年纪大了,沾不得这些东西,便没再喝过了。 不过今日却是不同。 知书知晓不能再留着了,便带着小小姐出门逛街去了。 鱼红锦还有些不愿意,她还想喝酒,最终还是不情愿的被拉走了。 芸香撑着下巴,看着面前的陈长生。 陈长生顿了一下,问道:“陈某脸上有花吗?芸姑娘一直这样瞧着?” 芸香笑道:“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陈长生听后愣了愣,随即却是笑道:“没成想还能从你口中听到这般虎狼之词。” 芸香笑了一下,说道:“说话实说嘛。” 她至来都是这么认为的。 世上男子千千,她却从未见过有比先生更好看的人。 大概是她自己太痴傻了。 陈长生笑着以作回应,抬头却见芸香喝了两杯酒已经红了脸,说道:“喝不了酒便不要喝。” 芸香摇头道:“高兴,喝两杯。” “你长白头发了。” “是长了一些……” 芸香的头发黑白相接,这些年忙着商行的事,在加上久久的思念,难免白发就多了起来。 芸香叹了口气,说道:“已经是老太婆了。” 这般年纪,却是已经是老婆婆了,眼角皱纹,话语之间也多了些许沙哑,她的年纪已经很大了。 陈长生道:“相比起来,陈某才是个老东西。” 芸香听后问道:“先生有算过自己有多少岁吗?” 陈长生想了一下,说道:“按照人间的岁寿,大概有百十余岁吧。” 芸香听后愣了一下,说道:“我以为先生都几百上千岁了呢。” “倒也没有这么老。”陈长生笑道。 芸香噗嗤一笑,随即给先生倒酒。 “先生啊。” “嗯?” “芸香真的老了。” 她的话语是平静的。 但在那平静的话语之中,却有着万分的不舍。 陈长生也不禁一怔,他看着芸香,想要说些什么。 芸香却是没让他开口,而是笑着道了一句:“没事。” “我敬先生一杯。” 芸香仰头将那杯中的酒喝完。 陈长生看着她,说道:“世有妙法,一粒金丹入腹,可成神仙佛陀……” 芸香摇头道:“不要了。” 她叹了一声,目光始终都望着陈长生。 不知怎的,陈长生心中却有些焦急,他说道:“要不了多久,陈某便能落地生根,无需再四处游荡……” 芸香依旧摇头,却还是笑着说道:“先生不必如此,这是命数,芸香上辈子命薄,没能等到先生,这一辈子,能被先生惦记,已是芸香的福气。” 陈长生听后愣了愣。 他看着面前的芸香,却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陈长生顿了一下。 芸香却是道了一句:“先生,我是芸香啊。” 良久过后,那院中传来一声长叹。 情之一字,真是一种折磨。 . . 久未住人的院子依旧是干净整洁的。 芸香时常派人来打扫院子,故而整洁。 夜已深了。 头顶一轮明月,星河点点。 鱼红锦存着的好酒最终都落进了陈长生的腹中。 这一晚上,陈长生再一次的喝醉了。 他就这么坐在院里的摇椅上,目光凝望着那星河明月,没有吵闹,反而很是平静。 陈长生也不知道自己在想写什么。
大抵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或许是回忆自己这一路所经历的一切。 “我到底……” “在做什么啊。” 陈长生的口中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几声长叹,几声无奈。 上辈子错的很多,这辈子一样错的很多。 人生几多无奈,看似都有解决之法,但临至关头,却又会无奈的做了错的决定。 他在那院中沉沉的睡去,手中的酒也洒在了地上,化作细流落入了土地之中。 他分不清了。 分不清哪个是竹柒,那个又是芸香。 更分不清他自己又是谁了。 太多太多的事情,让人不明白了。 …… 青山城的早晨总有雾起。 大雾散在城中,有些看不清眼前的道路。 但这个时候,市井之间的商贩却已经赶着大早摆好了摊子。 随着那雾气逐渐散去,吆喝声也逐渐响起。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赶着时辰到了茶楼。 “诸位抱歉,诸位抱歉。” 这位说书先生,曾是曹先生的弟子,曹先生去了上京之后,便是他来接的班,这些年也一直在此。 茶楼里的客人喝着茶,吃着小食,静静的听着,听到好处不禁赞叹一声,赏钱不断。 在那台下,坐着两位先生。 一人白发苍苍,面色发白。 如今青山城中,却已经少有人记得他了。 当年那个名满青山城的曹先生,不过几年之间,便成了这般苍老的模样。 而在曹发身边,却还坐着一人。 这位瞧着却是年轻了许多,穿着的很是朴素,留着胡子,目光之中却透着一股沧桑。 这也是许久之前的‘熟人’了。 金三爷喝了口茶水,平静的说道:“你这徒弟有几分本事的。” 曹发笑了一下,说道:“我又没教他什么。” 金三爷摇了摇头,问道:“那当年陈先生又教了你什么吗?” 曹发听后微微一愣,随即却又笑了起来。 好像陈先生是没教他什么。 但他却永远都忘不了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