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步计划
刚走进警务室。 就看到周强独自在收拾餐桌。 上白班的几位民警已经离开，苏武放下带来的锅碗等物，想要帮忙，被周强拒绝：“已经收拾干净，你就别动手，等下这些油渍弄到身上，洗不干净。” 苏武莞尔道：“我没那么娇气，自从上初中后，我不就是自己照顾自己。” “这样也好，咱们这大老爷们，能照顾好自己是好事。”周强弯下腰将垃圾袋绑好，拎在手上说道：“你估计也不知道，现在好多女生谈男友的标准，首先就是要学会做饭打扫卫生，结婚首选有车有房有工作，我就想不通，怎么那么多要求，貌似男方从来不要求女方。” 说完摇摇头离开警务室去丢垃圾。 等周强回来后苏武便问他想吃什么菜，今天出来得早都没时间买菜，而且确实没有心思做菜，刚好今天又是头天上班，准备点些好菜犒劳下周强，不出意外的话，他转正前这半年都得跟周强组队。 “不用，我已经打电话点了菜，马上就应该送来，就是上班时间不能喝酒，不然肯定跟你喝两杯。”周强说起酒的时候眼睛都冒着光，苏武苦笑，这又是跟蒋言德行差不多的人，看见酒就会笑，幸好还知道上班时间严禁喝酒。 突然又想起不久前才跟李长河魏东明拼酒。 周强喝酒很猛，杯杯白酒下肚反应都没有，让魏东明甘拜下风，还是李长河加入战场，他才喝的七荤八素，苏武粗略估计得有一斤半左右的白酒被周强喝完，怎么现在就好像没喝过酒。 苏武不会喝酒，所以经常遭到蒋言嘲笑，但他也不介意，喝酒误事，喝酒伤身，喝酒送命，这是原主给他最深刻的记忆。 刚想跟周强说他不太吃辣。 周强忽然凑到他耳边，悄声道：“教导员跟我说，白班那组伙食补贴六百，而我们组一千，还说你是队长，不够可以跟他申请，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我明白，教导员很看重你。” 苏武转念就想通其中的事，摇头解释道：“小强，你想的有点多，教导员可不是喜欢散恩的人，我们也不是受小恩惠就能被收揽的人，教导员这样做其实很正常，你想想看，白班就吃午餐，早晚都能在家吃，而我们夜班这组，上班点刚好是晚餐时间，所以在家吃根本赶不上上班，还有后半夜，这天还这么冷，总要吃点热乎的夜宵，现在你还觉得补贴这点钱，有什么用。” 听完苏武解释。 周强挠挠头，失望叹息道：“你这样说，那真不够吃，再加点也不够用，现在我们两人，等赵长胜来就完全得自己贴钱，这样算下来，我每个月得贴不少，本来工资就不多。” 拍拍周强肩膀，苏武安慰道：“别这么消极，会花钱才会赚钱，今晚多少钱，我转给你，刚来上班，理应我请你吃饭。” 周强想都不想，摇头拒绝：“不用，吃顿饭而已，我又不是请不起。” 苏武也很执拗。 争来争去周强有些烦，干脆说道：“真不用，你想想看，我好不容易碰到富二代，不得积攒些人情，以后我娶老婆或家里出现断粮情况，你怎么也得接济我。” 这话说的苏武无话反驳，只能竖起大拇指。 很快饭食就有人送来，出乎两人意料，来送餐的居然是村主任李长河，这位已经五十出头的男人又如刚见面那样，穿着简单朴素的衣服，就连身上也有很多污泥，好像刚从田里上来。 “李主任，怎么红嫂家的饭菜让你来送。”周强拿出烟递给李长河，调侃道：“您跟红嫂倒是越老越近。” 都知这是开玩笑的话，但周强这段话偏偏让李长河蓦然笑容满面，似乎说到他心坎上，但很快收敛笑容，小声道：“周警官，我刚从河边回来，最近不是大雨多，我担心水位上涨，所以沿着河道往下走，这不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家换衣，丽红看到我，就拦住我，让我给你们送餐来。” 接过李长河手中拎着的饭菜，周强点头道：“那条街就属红嫂家生意最好。” 李长河点头，随意道：“去年这时候生意都很差，还好杨鑫这孩子有点良心，知道丽红从小见他可怜，时不时塞点小吃零食给他，念着早年这点恩情，所以让所在公司的午餐晚餐都在丽红那里订，靠着每天六七十份快餐，丽红家生意才越来越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苏武听到杨鑫在红嫂家订餐，随后想到刚才在所长办公室内，教导员说要寻找突破口进入杰尔曼内部，他发现这是个突破口，于是转身来到警务室外，邀请李长河跟他们一起吃饭。 李长河笑着拒绝，还说得回去帮丽红的忙，她家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苏武也就不坚持，看着李长河逐渐远去的深夜，转身回到警务室吃饭。 周强点的几个菜都挺不错。 有荤有素有青菜。 营养均衡。 色香味俱全。 两人连忙开饭，苏武边咀嚼口中米饭边说道：“红嫂家的菜挺好吃，难怪生意那么好。” “确实好吃，我吃好几年，都觉得不错。”周强放下碗筷，从床底拉出整箱矿泉水道：“现在的年轻人，赚钱能力强，生活条件好，所以对吃食越发的注重在意，红嫂家餐馆卫生干净，菜又味道好，她人又好说话，所以生意好也正常。” 苏武点头，继续问道：“刚听你说话，好像李主任对红嫂有意思。” “怎么会没有，李主任家妻前几年心梗去世，儿女有工作，不需要他照顾，加上年纪又不大，还得考虑自己的事，而红嫂男人前些年也生病离世，这几年都是李主任帮着拉扯大儿女，所以两人走得近也很正常，只是担心村内很多人说闲话，才没有进一步发展，但这也是时间问题。”周强大口喝着水，打个饱嗝道：“我倒是觉得他们两很般配。” “那晚上巡逻，我去看看红嫂。”苏武靠在墙上，懒散道：“你说红嫂家生意那么好，怎么每天还能送那么多餐去杨鑫工作的地方。” 他很确定。 周强跟李长河等人，都不知道杨鑫公司是诈骗公司，他也不准备告知，也没办法实话实说。 “红嫂能吃苦耐劳，又请两个专业厨师炒菜，肯定能忙得过来，当然忙不过来的时候，李主任就会去帮忙。”周强摸摸口袋，发现没烟，苏武拿出烟递给他道：“平时红嫂自己去送餐吗？” 周强倍感意外，狐疑望着苏武道：“你怎么这么关心红嫂家的事。” 苏武缓过神，连忙摇头，眼睛都不眨道：“我不关心红嫂家的事，这不刚吃饱，等下就得出去巡逻，听到你这么夸赞红嫂，有些意外，所以多问几句，到时候也好说上话，下次咱们去吃饭的时候说不好能打打折。” “必须打折。”周强拍着胸口道：“好歹喊她声嫂子，能不打折。” 苏武瞪着眼道：“我不就是想打折才多问几句，反倒是你如数家珍，生怕我不知道你很了解红嫂的为人，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红嫂送餐很少，毕竟她是老板，要点单要收钱，很多时候都是雇村里上年纪的老人送餐，便宜，办事又老实。”周强看看时间，起身道：“我先去巡逻，等下换你。” 说完就拿起装备，推着电动车离开。 而苏武收拾干净餐桌。 便来到警务室门口，此刻天已经完全阴暗下来，微黄的路灯下行人很少，现在寒风刺骨，还不适合饭后散步，就连骑电动车的人都很少，苏武站在路边，拨通所长王翔宇的电话，电话那边王翔宇刚接听就开口说话：“我刚都跟教导员在研究案情，希望找到突破口，好让计划更加完善，也能让领导放心把办案权交给我们所。” 苏武听到电话内传出的广播声，知道王翔宇在开车，于是声音稍微提高道：“所长，其实我倒是有个想法。” 刚说完，立马就听不到电话的广播声，只有王翔宇焦急且疑惑的声音：“你说。” “据我得知，杰尔曼公司内部没有食堂，午餐以及晚餐都在水河村订，刚好这家店生意特别好，所以老板不是送餐人，送餐人也不是固定，我的意思是我伪装送餐人多送几次，混个脸熟，然后让杨鑫回杰尔曼公司，散播我家境贫困，已经欠下巨额债务，迫切需要大量金钱的事迹，借此让我进去杰尔曼工作做事。” 王翔宇没有回话。 苏武也不着急。 这事还得他跟教导员商量，具体拿出方案才能实行，这只是初步的计划。 “这也是个计划，但我现在不能给你答复，这样吧，明天你来我办公室找我，我们详谈。”王翔宇笑道：“苏武，我对你很满意，你绝没有敷衍工作，有情况就报告，这很好。” 所长笑声很爽朗，听得出他挺满意苏武的工作态度。 “我觉得这个计划虽然有漏洞，但也能补齐，而且打入杰尔曼公司内部，绝对不能用太隐晦或深沉的方案，他们都是年轻人，但都是靠话本聊天诈骗，真正需要提防的就是那些领导。” 王翔宇打开免提，将手机放在中控台道：“苏武，计划是计划，变化是变化，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陈杰死亡太多人知情，封不住口，幸好杰尔曼公司是封闭式，不然我们没有任何机会打入内部，我还是那句话，计划我会完善，但实施计划的前提是领导同意咱们所主导办案，不然这些计划根本就没有任何用。” 挂掉电话。 苏武走回警务室，很快冷的直哆嗦的周强回来。 刚进门，就颤抖着手给自己倒满热水，扫视屋内一圈，遗憾道：“连台空调都没有，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