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九十八 报酬与礼物
范星露丢过来的贤者之戒大大出乎云东和五更琉璃的意外，不过很快两人就想明白范星露这样做的原因，云东苦笑道： “师父，你之前对我的教导与帮助，还破例允许其他学园的琉璃学习星仙术和仙术，这些都足以抵消我为你兑换的加入无限空间的资格，完成的契约不也证明这一点了吗？师父你没必要这么做的。” 以无限空间的标准来看，云东说的没错，但范星露不这么认为： “以你的天赋就算没有无限空间的事情，见猎心喜的老身也会尽心尽力的帮助你变强，以此来培养足以让老身尽情战斗的对手，老身从来没有将这些本来就有的东西视为报酬。而且说到底，这些帮助根本无法和加入无限空间的机缘相提并论。” 云东还想说什么，范星露直接打断道：“老身知道你不在意，但老身不会因为这样就心安理得的接受。老身过去被称为《妖仙》，你以为《妖仙》之“妖”从何而来？如若自己不能称心如意，就算利益再大又有什么意义？” “老身相信你明白加入无限空间是多么珍贵的机缘，区区一件装备又算的了什么？不过既然无限空间将这样的机缘与六阶装备等同，老身也就按照这样的标准行事。你可以当做报酬，也可以当作师父给弟子的出师礼物，但不管怎样你都要收下，这不仅仅是送你的一份礼物，也是为了老身心情畅快。” “……是，那弟子就不多推辞了，多谢师父。” 范星露的心意坚决，而且云东也知道对于他们修士来说，圆融如意的心境有多么重要，于是他没有再推辞，简单道谢后就接受了范星露的礼物。 不过云东已经接受，五更琉璃却还是满脸疑惑，她插口道： “星露你说的都有道理，但就算这样，这份礼物不是该送给云东吗？为什么要给我？而且看这枚戒指的属性，一开始就是为了送我而挑选的吧。” 贤者之戒的能力有很多和云东重叠的地方，虽然是六阶，但对他的提升并不大，无限空间当然不会只有这种类型的东西，显然范星露一开始就是以送给五更琉璃为目的挑选的这枚戒指。 撇了自己的弟子一眼，范星露道：“反正云东又不缺一件装备，比起武装自己，他肯定更担心你的安危和之前提过的精神刺激副作用，而这枚戒指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啊这……” 范星露说的没错，在学会丹器符阵四道之后，云东确实不怎么看重装备，因为他自己就能炼制，就算有足够的积分进行兑换，他也会优先选择各种神通或者特殊物品。 比起自己的提升，云东更关心五更琉璃，而最近的就是她精神刺激的副作用，不过前提是在学战世界的最后一年，云东没有成功炼制出《安宁护符》，范星露并不知道这件事，才导致现在两件装备的部分能力重复了。当然，就算因为有《安宁护符》，让贤者之戒的一项能力失去意义，其他能力对五更琉璃也很有帮助。 云东按住五更琉璃的手，帮她合上手心道：“师父说的没错，在无限空间冒险，你的安危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接下来的世界可不会像学战世界那么和平。” “……我知道了，” 五更琉璃知道自己的自保能力和云东相比压倒性的不足，于是没有推辞直接收了起来，只是她忽然想到了动漫里那些面对正确的选择，但依然犹豫不决、无法下定决心的角色，以前她只会觉得这些人婆婆mama，现在却忽然有些理解了。当然，心中纠结也不会影响她去做认为正确的事，因为她是五更琉璃。 见五更琉璃收下，范星露满意的点点头，这时云东问道：“师父，我们现在正准备前往学战世界，你要一起回去吗？” 范星露摇了摇头：“算了，老身还没有打够，而且界龙有虎峰在也不用老身担心。” “啊哈哈，说的也是。只是就算这样，也请师父注意一下赵师兄背负的压力吧。” 以前界龙学园的事虽然大部分也是赵虎峰处理，但一些十分重要的事终究有范星露或者云东决定，现在这些事全都要赵虎峰一个人负责，就算其它人不会对他的决定有什么意见，赵虎峰自己也会给自己极大的压力。 “虎峰吗……在这种压力下，不管他是从中找到自己的道路，还是看破俗事解脱自己的心灵，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成长。” 自家弟子太过认真的性格，范星露又怎么会不了解，不过她认为这样的压力也是磨练的一部分。 “不过你都这么说了，老身过段时间就回去看看吧。这次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老身先走了。” 话音落下，不等云东和五更琉璃回答，范星露就干脆离开房间。 范星露离开之后，五更琉璃忽然叹了口气：“明明想要尽快追上你的脚步，结果从你那获得的帮助却越来越多了，简直就和寄生一样。” 这份想法有些阴暗，就和五更琉璃内里的性格一样，不过在云东面前她没有隐瞒的想法，云东也只是笑道： “但对于我来说，约定一直陪在身边的也只有你了，除了帮助你我还能帮谁呢？” “唔……明明还有席尔微和倚凛吧，她们肯定也很愿意一直陪在你身边。” 提起这件事，五更琉璃就有一种无从发泄的纠结，云东也有些尴尬的说道：“啊，这个嘛……至少在无限空间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只有你。” 而且虽然不会否定，并且云东也会一直抱有期待，但两位少女的心意在永恒的时间之下是否会褪色呢？真要到了那时候，云东也只会平静的见证吧。 现在还十分年轻的云东就思虑永恒这个话题显得十分可笑，但这就是他的想法，而且他已经有见证所有人终局的觉悟，但唯有五更琉璃是例外，这不仅仅因为她是云东在无限空间唯一的同行者，更是因为她对云东来说是最特殊的存在。 情感、欲望，喜悦、悲伤，如果摒弃七情六欲，单纯只以求道者的心态修行，云东肯定远远比现在更强吧，只是这不是他自己想走的道路。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五更琉璃是云东第一个喜欢，并且约定好一直陪伴下去的人，虽然显得太早了，但他已经将自己的部分想法、愿望还有这最初的爱都寄托在五更琉璃身上，可以说五更琉璃就是云东人性的见证，不管怎样，云东都希望她能留在自己身边。 云东摇了摇头，略过这个话题道：“不说这个了，还是先看看贤者之戒吧。” 说是贤者之戒，两人却下意识将目光看向手上戴着的，曾经属于对方的空间戒指，这时当初能力不足时为了方便汇合而交换的信物，现在却有了特殊的意义。 想到这件事，云东笑道：“需要我帮你戴上贤者之戒吗？” 听到云东的话，五更琉璃心中剧烈动摇起来，不过最终还是艰难的摇了摇头拒绝道：“不……这终究是你师父送的戒指，还是我自己来吧，我希望你为我戴上的是只属于我们两人的戒指。” 从她通红的脸来看，指的是什么戒指不言而喻，云东毫不犹豫答应道：“当然没问题，那么约定好了。” “嗯！约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