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上神空
少年用剩余的钱，买了一副棺材和五壶青柯酒，然后把温玄仙的尸体埋在了山顶平原上，把五壶青柯酒和横刀放在墓的旁边。 连续几天少年都生活在山顶上，他给自己姑姑也立了个墓，到了晚上，少年就睡在温玄仙墓的旁边。 复仇，少年无时无刻不想，但他连赏金猎人在哪里，杀害自己父母的幕后凶手是谁全然不知，更何况现在的能力，就算知道所有，那也是去送死！可少年此时不会管那么多，只知道杀一个是一个。 早晨，微风拂杨柳，少年准备下山去了，来到下山路口，数十位穿着黑衣服饰的人正朝着山顶走来。 “正准备找你们这些烂人，倒好，自己送上门来。”少年怒吼着下面的人。 “那小孩在上面，杀了他，提头去拿钱。” 少年飞身一跃，便杀向赏金猎人的人群里面。 那些赏金猎人皆是仙下三阶，若是单挑，他们并非是少年的对手，但奈何人多，少年的拳术打死几人后，自己的体力也也消耗殆尽。 “继续啊，小屁孩！不是很强吗。”一位金毛的赏金猎人嘲讽道。 “烂人，看拳。” 少年上去一拳打向那位赏金猎人，赏金猎人轻松接下拳，一扭，少年的手弯曲，整个右手骨折，几乎整个骨头要碎裂！赏金猎人又一腿踢在少年的小腹上，然后放开少年，再接上一腿，就像踢皮球把少年踢了出去。少年一路沿着山坡滚下，少年的头撞在一棵树上，停了下来。 沿途的一路都是血迹，少年休克，几乎已经没有了呼吸。 “老大，他死了吧。”旁边的赏金猎人向金毛说道。 “以防万一，让他死得更透一些。” 金毛手中出现一把弩，周围的空气凝成冰箭，按动扳机，冰箭冒着寒气，刺向少年。少年依靠意志，用左手硬生生接住了冰箭。冰箭的寒气让少年逐渐被寒冰包裹。 “挺牛的啊，我看你能接住多少箭。猎人们，把他当作靶子射穿他。” 赏金猎人没有任何的人性，对待少年就如畜生一般，脸上全是猎杀少年所带来的快乐。 漫天的箭雨，射在少年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奇迹发生，少年整个身体都是窟窿，血从窟窿里流出来，血在少年的身上冻成了固体。但少年的心还是热的，嘴里还有着一口气。 金毛提着少年问北华梅洲的方向飞去。少年在自己的心境中醒了过来，他不知道自己死没有。 他把自己当成了个死人，嘴里喊着“爸爸，mama，师父……”周围没有人回应他。他又想到mama告诉他，我们死后，会来到一座名叫奈何桥，虽然这是假的，但少年是相信的，所以自己没有死。卡瑞斯没有见到奈何桥，那么他就没有死，他走上天穹，脚上踩的每一朵云都很轻，很软，看着上面的仙人和一座座殿宇，仙人脸上带着微笑看向少年。少年慢慢往上面走去，既望阁出现在少年的面前。 少年站在上面，俯望着自己的心境，越发糊涂，我没有死，那怎么出去，我会一直待在这里吗？少年推开既望阁，里面一片空旷，没有任何东西，走进阁楼里面，地上会出现小时的玩具，母亲的琴，父亲的剑，竹苑jiejie的虚影，少年立刻跑过去拥抱竹苑，少年拥抱竹苑时，竹苑的身体变得非常真实。 “竹苑jiejie，你怎么在这里啊，我的爸爸mama呢？”少年问道。 竹苑没有回答，他只是微笑看着少年。 “竹jiejie，你咋不说话呀。跟我玩游戏吗？”少年恢复了天真。但竹苑依旧没有回答少年。 不管少年说啥，竹苑就像个木偶不说话，这时，少年想起师父说过自己的天赋极高，所以古琴，玩具，竹苑jiejie都是心境中的幻影。 幻影是那么的真实。 少年想明白这些，心情又有些失落，在殿内又逛了一圈，出现了许多让少年怀念物品。 少年走出外面，一位白袍仙人独立于天穹上，手里拿着一把剑，他就像专门等着少年一样，少年出门那刻，就摆舞着手里的剑，剑术飘然，有力，气息强大，瞬影杀，引火，收起剑，又打出一套拳法，那拳法正是《斩拳十八绝》。 少年见那熟悉的剑术和《斩拳十八绝》，就喊道：“你是师父吗？不像啊。” 老者没有回答他，也是微笑看着他。 少年心里不快，因为这些都是自己的心境根据自己的怀念产生的，坐在地上，两手托腮，不知道干什么。 不行，我没有死，那么就要出去为他们报仇。该怎么出去？少年想着。 “喂，我该怎么出去！”少年大声喊道。 没有人回应他，白袍老者在天上用剑刻出出几个大字。 行到应仙境。 少年明白这只是自己脑袋里希望的那样，但他仍然抱有希望，毕竟这是我的心境。 少年站起身来，打出一拳，练着神力，唤出一剑，学着白袍老者的招式，他只会这样修炼，因为他只看过，学过温玄仙的拳法，剑术。一遍遍地重复，没有让少年感到疲惫，越学越精，身体的神力涌动着，涌动着。困了，就睡在阁楼里，饿了，便食天地的精华。 第五天，少年从仙下龙鳞境飞升至应仙一阶，这一年少年十二岁（浩天纪年）。 “老大，寒冰在融化。”提着少年的赏金猎人说道。 “你傻吗，这是南方。”金毛不屑地说道。 “可是寒冰融化的速度比先前快很多，……” 还没有说完，少年的身体恢复原样，身上的寒冰化气而散。被提着的少年睁开眼睛，看向赏金猎人，手一点，天上刚融化的寒气，立刻结成细小的冰箭，无声刺入周围的赏金猎人，少年抓起奄奄一息的金毛，冷声说道。 “你们背后的金主是谁！” “你猜啊。哈哈哈，赏金猎人不会出卖任何信息的。” “那就去死吧。” 刺入金毛体内的冰箭迅速寒气扩散，冰绝而死。 少年明白自己不能再白白送死了，一定要成为浩天下最厉害的神，这样才能为家人和师父报仇。 卡瑞斯独自走在路上，思考着去哪里，接下来该如何训练自己。重新回到洛克的一处民港，船港里去往各地的船正在吆喝。 “去北华梅洲的有不，马上出发，快快快。” “去上川，去神域的，上这艘船。价钱便宜哦。” …… 少年听到神域，被吸引住了，那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对虚空的厌恶，让他对神域充满了渴望，稍做思考，少年心里便做出决定，前往上川，虚空。 少年身上没有了银珠，等船离开后，飞行在浩天上，一直跟随在船的后面，累了，便落在船顶，休息。 十天十夜的旅途，让少年明白了售票员的那句“便宜”，这船里的大都也是些穷苦的人。 上川，对于少年来说是陌生的，只听师父说过这里有浩天最有名的书院——上川书院，也许我该去那里，少年想。 除此之外，上川也是神域和虚空的唯一边境，因此浩天下最混乱的城市，名义上由神职机构管理，但两大家族涉入这里方方面面，再加上本地的势力，这里被当地人称为“无主之地。” 少年很幸运，他下站的地方，是少川的首府城市，城市的名字为平安城，与混乱相比，这里同样是浩天下最繁华的城市。但对少年来讲，颇高的物费，让他犹如流浪在街上的孤儿。 应仙境的少年本应该找工作不难，但没有身份，年龄的限制，少年找了个在码头搬运货物的苦活。上面的大部分苦工跟少年一样是没有身份的游民。 黄金甘就是一位干了大半辈子的搬货苦工，有些积蓄，平常会给少年一些帮助。 少年来的第七天，已经从当地人了解到了上川书院的位置。午饭时刻。 “黄爷爷，你干了这么大辈子，存了这么多钱，咋不辞掉工作，去干点轻松的事。”少年问道。 “哎，我既没有文凭，又没有啥心境，也就只能干干这个了。” “那这些钱，也够你这辈子生活了。”少年心里不明白。 “习惯了，也就改不掉了。倒是你，我看你这么小，咋就来干这苦活了，而且看你搬东西丝毫不弱于那些年壮的苦夫。” 黄爷爷前半句让现在的少年不解。 “我准备找点散钱，去上川学院学习，明天差不多就走了。至于这力气吗，天赋吧，嘿嘿。”少年说道。 “有志气，老头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成才。”老金甘在少年身上看见了年轻的自己。 随着新的货船进港，老金甘也进入了新中带旧的一天，而少年离开了潮湿的货运港，前往浩阳（太阳）升起的地方。 上川书院坐落于上川的南部，南边是浩阳升起的地方，照亮着神域和虚空。因此上川书院又名为朝阳学宫。 少年走入一段嘈杂的街市，这是穷人的街道。街边的人都盯着少年，好像在诉说着少年你怎么敢来这里的啊！ 少年对此有些不自在，向一位老妇人问道：“奶奶，你们为啥一直盯着我看呀，我很奇怪吗。” “吃人的街，这里什么都有，小孩快走吧。”老妇人用叹息的声音说道。 “不行，去朝阳学宫，必须要从这里经过。”少年坚定回答道，而且老黄也没有告诉他这边有什么危险，就算有，少年也不惧怕。 其实不是老黄没有告诉少年，而是黄金甘从来没有来过这条街，他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三点一线。逢年过节，也只会去繁华的上党街看看，在上川生活了大半辈子，却走过的街区也就熟悉的两三条。 街区的深处，随处可见的脏、乱、差，手拿砍刀，铁锤……的黑道人士站在街边。下等青楼，赌场，屠杀场……这里是犯罪人的天堂。 一些黑道人的手里提着脏兮兮的少男少女，少女被送进了青楼，少男被送近的地方就多了，赌场，屠杀场和黑暗的街区深处。 路边的黑道人士不怀好意地盯着少年，嘴里的笑容表示着今天的钱来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小孩，去爷爷那儿玩玩。” 一位体格壮硕，刀疤脸的男人手里拿着斧头，向浩天看了看，以为这是浩天送给自己的礼物，然后向小孩一步步走来。 “刀疤哥，拿了钱别忘了哥几个呀。这小孩长得不错，能卖个好价钱。”路边的黑道人士jian邪的笑道。 “好！” “干嘛，你！让开。”少年冷声道。 “搞笑吗，把你打晕，你就知道了。” 刀疤脸一拳打了下去，少年用手接住，一推，刀疤脸被少年内力甩了出去，摔了个狗啃泥。 周围的人嘲笑着刀疤脸，这让他感到无比丢脸，站起身来，拿起斧子向少年砍去。 少年不作停留，原地打出一拳，拳的冲击力震在刀疤脸胸腔上。一口血吐了出来，然后倒了下去。周围的黑道脸上出现诧异，没有人去扶刀疤脸。对于恶人来说，不扶刀疤脸是理所当然的，他死了，自己也能多挣份钱。 “还没打在身上呢，就倒下了，亏长得一身肥膘。”一位恶人说完，就拿起手里的弯刀向少年劈去。 少年对恶人充满了杀意，手一伸吸走了所有恶人的刀，丢在一边。直接用神力索了他们的命！ “你们这种人不配活着。”说完向街道远处走去。 远处传来马蹄声，一位穿着高贵的中年男人骑着马向少年驶来，腰间佩有一块青色玉佩，上面刻有“凯”字。旁边跟着一位男子，腰间也佩有一块柚色玉佩，比中年男子的小，上面刻有“儒”字。 马距离少年五米处停了下来。 “索京大人，那小孩就是家主托大人杀的人。”儒房向旁边的中年男子说道。 “一位小孩还要来麻烦凯撒家族，你们是得多差劲，真不知道家族里的人是怎么想的，扶植你们这群废物。”索京嫌弃，鄙视地说道。儒房低下头，无言以对。 少年回过身，看着他们，因为距离原因，看不清楚他们玉佩上刻的字，但少年知道他们肯定来者不善。 索京不想废话和耽误时间，直接斩开空气，气刃刺向少年。少年以空气为盾格挡气刃，气刃穿入盾，盾又变成了空气。 少年随即以幻剑格挡，幻剑破成碎片，消散。气刃落在了少年身上，少年一个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口吐鲜血。 “就这一毛头小子，你们追了一年，不敢相信，你还愣在这里干嘛，让我给你提回来吗。”索京冷声道。 旁边的儒房没有丝毫怒言，下马走了过去。 我不能死，卡瑞斯，我还没有报仇。 少年站起身来，向前面跑去。心里一直有个声音:活着去朝阳学宫。 “居然还能跑，那就吃我一剑。”儒房拔出腰上的剑。 少年拼命地往前面跑，但剑的速度更快，他能感受到剑的一步步逼近，剑抵到少年背后时，碎成了一地。 浩天上出现耀眼的光芒，少年的眼睛紧闭，索京和儒房看向那道光。 光芒退下，穿着一身华丽云衣的中年神明望着少年。 “下仙索京见过空前辈。”索京率先认出天空上的神明，立刻下马作揖，恭敬地说道。少年身后的儒房见状，也学着索京地样子说着“晚辈儒房，拜见空上神。”少年愣在原地，这就是世人敬重的上神空吗？不应该是位老者吗？少年有些疑惑，但庆幸的是自己有喘息的机会了。 突然少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带进了自己的心境。既望阁空上神站在少年的旁边，看向这个小世界，又看了眼少年！然后少年又被带回了现实，而上神空依然站在原处。 “这位小孩，我要了。”空淡然地说道。 儒房被惊住了，立马说道：“前辈，不行！”他示意旁边的索京说什么，索京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少年跑远了些，看向追杀自己的两人，这次他看清楚了儒房的玉佩上的“儒”字，觉得他就是杀害我的父母，师父的背后凶手。 空化空气为一张纸，写下几行密字向儒房丢去，说道：“给你们家主，这孩子我就带走了。” 儒房还想说些什么，被索京打断。 “好的，上神，我立刻让儒房回去禀告他们家主。” 空清除了关于儒房和他身上玉佩的记忆，然后带着少年离开了名为“爪刹”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