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三家论辩,以一敌三。
“我是睢阳书院书院长,施之常,有幸能为三教论辩主持,若有疏忽还望见谅一二,现在有请此次参与论辩的四位主辩,儒家七十二贤之一的澹台灭明,佛门十八罗汉之一的诺巨罗尊者,三仙岛火龙真人。” 只见三人皆从各自席位起身,向席位围观之人回礼示意然后走到比武场中间,东西南各执一处。 “以及此次特邀,曾是七十二贤人之一的吕不韦圣人。” 观摩之人还没有缓个神来,吕不韦就已经闪到比武场北处,对于他人的目光视若无物,只是与同台的几位打了个不太标准的稽首。“吕不韦,前来讨教一二。” 关于吕不韦的往日辉煌以及人情世故很快就被知情之士扒出被观礼众人议论起来,孟春添也是好奇掌柜的的过往,就像其他几位少年一般竖起耳朵听着一旁高谈阔论之人的抑扬顿挫,玉不琢见状笑道:“行了,你们几个就算好奇也不要听那些略知皮毛便胡乱摆弄之人的夸张言语,想知道直接问我不就好了嘛。” “看门的,你知道?” “那是,我可是佩服掌柜的很久了,”玉不琢看着台上那个依旧自信的身影,感叹道:“他可是我们那是江湖传的最火热的几位之一呢,七十二贤人中最年轻的少年,师承三大儒圣之一的孟子,四字本命的天才,至于当初离开七十二贤人之职甚至离开儒家的原因,嘿嘿,等下三教论辩结束你们就懂了。” “就因为这个看门的,你这就敬佩不已啦。” “这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当年掌柜的为我指点迷津一事始终无以回报,你家掌柜的真的很厉害的,小春天。” “这次三教论辩可就有好些看头了,听闻吕不韦与人讲道理可从未输过啊。”闫瑾也忍不住插了一句,露出一副极其想看热闹的嘴脸。 “各位都请收声,吕圣人加入三教论辩,是经过三位主辩的共同认可,所以现在论辩正式开始,今年论题为国与民之系。” 澹台灭明率先出声道“民为国之本,国为民所寄。一个国家如果想要稳固,必须得到人民的支持,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亦是此理!” 众人都看出来了,此次睢阳书院主持三教论辩论题明显偏向深入探究民生的儒家,不过佛门与道教也不甘示弱纷纷发表见解,立下自己的主论。 “众生皆为芥子,国家如若佛莲举托众生汇聚宝光,指明前路。” “万物皆有灵,国并非死物,不如说是民创造了国,国为民所驱使。” “我认为,”吕不韦仿佛压轴一般,微笑道:“儒家所认为的民为国本属实噫论,真正的国本,不是经常被所谓臣民呼喊道吗?”吕不韦似乎看了一眼大明王朝二皇子,二皇子也是机敏过人,立即不再昏昏欲睡这些大道理,装作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一旁暂时息战的大皇子见状只是白了一眼也不好说些什么。 “再者,国为民所寄托,那么为什么还会有无数平民饿死这个所谓的国的大街小巷,为什么还会有无数落魄失意郁郁不振,让无数人想要逃离国的侵蚀呢?” “佛门所发表的国为宝莲托众生更是无稽之谈,若国为宝莲,究竟是谁人做这个法力无边的托莲人,难道说是佛陀吗,在座的各位可是对佛法一窍不通,可理解不了呢。” “吕圣人言重了。” “那究竟谁是托莲之人呢,神灵学说可是在这里占不到丝毫便宜的啊,诺巨罗尊者,要不还是让那位苦行僧上来吧,不然再这样下去可就垮了,你还是专心钻研攻伐之术才适合你嘛,静坐罗汉。” 诺巨罗尊者见到被拆穿无奈笑了笑向施之常申请换人,重新上来的,是一位身材矮小骨瘦如柴的苦行僧,他没有辩论一句,只是说道:“吕圣人何不继续说下去,不能只有俩家受创才对嘛。” “那就依这位主持所言,我再叨扰一下道教,其实有部分观点我与这位道友不谋而合,但他所不足便在于,只有部分。” “难道吕圣人就这么笃定自己的答案吗?”火龙真人感觉形势不妙连忙反驳道顺便盯了一眼那位看不出是何人的主持。“要知道,我等现在还不知道吕圣人的观点,若是毫无目的的乱说一通,这可就不善了。” “火龙真人莫着急,稍后给你们三教足够反驳我的时间便是了,先听我说完你所认为的道理,道教与佛门观点恰好相反,仅有这点是与我观点相近,至于国非死物,不敢苟同,若非死物,你又能说一下生物基本的特征哪一点国所涵盖,国是死物,这是众人所认知的事实,众生有灵为真,但让我相信一个国家突然有了七情六欲善恶从心,莫不是造物之伟力,道教应该清楚得很,附物以灵有多么困难,小小顽石便要花上无数昼夜心力,想要开化一个国家,就算是上苍,也要头疼半日吧?”众人听此哄笑不断,火龙真人也明白这些道理选择与其余两人一样,等到吕不韦这个硬茬说完己见之后再合力对付,其中以澹台灭明最为心情复杂,同为七十二贤人,对于吕不韦的天分他比常人知道的更多,真的就是萤火与皓月一般无法披靡,就算是与其师孟圣人论辩时也丝毫不弱于下风,更何况那时他才几岁,如今更不需再提,他不禁苦笑道,这次真的倒霉,不过幸好不只是自己一人难受,想必佛门道教身为出身之地的儒家肯定会稍稍通情一二,只要如此可就满足不少了,不过,想与这号称七十二贤人之中前途最是无量之人论辩一番可是不可错过的机会啊。
“那现在,诸位且听好,我的观点,雄图霸业之枭雄视人命如草芥,自命不凡之人视国为囊中之物,那无数平凡而劳碌之人又如何认为?换个角度来想,若你是一个村东务农汉子,这一生会奢求什么拜将封侯披身龙袍吗!不会!为什么?因为他认为国已经是悬挂于自己头顶的神明不可不敬,君王者为了征服世人采取律法,否则将是死亡与鲜血的代价,这么一来,国变成了民的规矩,是拘束也是保护。不谈为君王者是否仁德爱人,律法永远只是一部分人的律法,是他们眼中的工具,所以国与家不能简单描绘其复杂宏图,是当权者创造了国,同时又是国控制了被视作工具的民,国为了创造者的利益会适当保护工具,而一旦有能力卓越的工具想要成为当权者,那时就会发动所谓的无正义战争,但本质是不会变的,国cao控的永远是工具一般的人,控制国的也永远是当权者,世间也许会有无数对此的想法,不过这只不过是善恶不等的区分,真正的本质总是没有被改变,儒家的仁者爱人,佛门的普度众生,道教的无为而治,种种皆是,作用于国,进而影响碌碌无为的芸芸众生,真的有撼动过当权者吗,诸位自诩道理万千的圣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