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太子生辰（二）
由于前来参宴的人数众多，折腾了快一个时辰宾客才全部入场。凌世棠蹬了蹬站得又僵又麻的双腿，早上赶时间吃的两个包子早就被消化的一干二净，肚子时不时发出咕咕咕的声音，甚至还有那么些许的眼花。希望在自己饿晕之前能吃上饭，大哥大嫂你们快点来！ 万众期待，太子和太子妃踩着午时的点终于入场。 太子执着太子妃的手缓缓进殿。太子身穿亮红色礼服，上面用细金线绣满了各种各样的祥瑞装饰，中间有一只栩栩如生的踏云麒麟，麒麟的眼睛是用品价极好的南海珍珠所制，礼服其他各处都用了五光十色的细碎宝石点缀。发冠是用黄金打造，中间镶了一颗又大又闪的红色宝石。 太子妃礼服的主色调也是红色，宽大的拖地裙装和精致的妆容衬得太子妃的气质愈发的雍容华贵，虽然有点提年纪，不过倒是让人仿佛看到了以后的母仪天下。头冠的材质亦是用黄金所铸，很明显跟太子的发冠是一对，但是样式和体质可比男式的发冠大了许多，复杂了许多，类似珊瑚的分支上都坠满了各种各样的宝珠，一看就可沉了。大哥的女人真是不简单。 太子入场，全场官员跪地齐呼：“臣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祝殿下身体常健，寿齐于地，千岁千岁千千岁。”各地使臣以及皇室成员亦行了处面见圣上以外最高规格的大礼。 凌世霄先扶着身旁的妻子坐下，自己干脆利落地一掀衣摆坐在主座上，声音洪亮地道：“众卿平身。” “是。”众人应过后才纷纷坐回位置上。 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在凌世霄身上。年轻、有为，关键是长得还帅气，各家小姐都露出了贪婪且渴望的目光。 “欸，晓洁你快看，那个就是太子殿下！天呐，长得比我想象中的好看太多了，后悔为什么我不早生几年，那样说不定我就能当上太子妃了呢。”这位双眼发光的姑娘是大理寺卿家的嫡女白邹琦，这话说的让坐在身旁的曾晓洁直呼让她冷静。 曾晓洁是光禄寺少卿家的三小姐，这次宴会的座位安排是品阶差不多两家人坐在一桌，大理寺和光禄寺同属五寺，平常工作上经常交流，私底下白曾两家走动的也频繁。 “你就不要肖想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你没看到殿下看太子妃那个眼神吗，温柔的都快滴出水来，两人出场到入座全程都拉着手呢，你哪怕是从小就住在太子旁边，太子妃这个位置该不是你的也绝对不是你的。”说的很直接，曾晓洁在这方面看得还是很明白的，不属于你的终究不是你的，想多无益，十分无情。 白邹琦鼓起了嘴：“什么呀，你说话能不能委婉一点让我留点想象的空间，得是得不到，在梦里想想还不行么，不知道其他几位殿下是什么样子，听说二殿下长得也很不错呢……”曾晓洁及时打断了她的盘点：“嘘，太子殿下要讲话了，安静。” 凌世霄环顾了一周，用能让殿内里每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十分感谢大家今日能赏脸前来赴宴，本宫在这先敬大家一杯！”说完就端起面前的酒杯倒满后站起来转了半圈代表敬酒后一饮而尽，众人也都站起来回敬。 凌世棠想起上次醉酒的经历没敢多喝，先喝了一小口，这酒入口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辣舌头，很香很醇，味道也不刺鼻。果然是上好的御酒，也渐渐尝懂了酒的妙处，不过在成年之前这酒的滋味还是不能经常喝到。 就当凌世棠沉迷于品鉴美酒时，远处的一个坐在外宾席上的异族男子眯着眼睛仔细地观察了一遍皇子席上的每个人。嗯，那个二殿下长得确实不错，四殿下看起来日后也是个大才之人；六殿下果然跟传闻所说长得跟外蕃人一样，这眼睛的颜色倒是很奇怪，至于那个三殿下，脸倒是还可以，整个人的气质平平无奇，看不太透；那个七殿下…… 凌世笙察觉到有不友善的目光正在往自己这边看，碍于大哥现在还在讲话不好有什么大动作，借着倒酒的工夫抬头瞥了一眼，是那个北伊国的大王子。 北伊是一个游牧民族所建立的国家，民风彪悍豪放，打起仗来更是不要命，听说他们现任大汗燕真年轻时能一人举起一面战鼓，杀人就跟砍菜一样简单。他的大儿子燕南归颇有其父之风，不到三十岁就可以独自领兵连攻几城，很得其父喜爱。不过那北伊国主前两个月竟然下令立了自己二儿子燕守廷为储君，真是搞不懂。 凌世棠也感觉到了有人在看向这边，望过去那人已经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在听太子讲话。悄声问身旁的凌世笙：“二哥，那人是谁啊，怎么感觉他刚刚一直在看着我们，而且还有些不怀好意。” 凌世笙微微俯下-身子，道：“是北伊的大王子燕南归，年纪不大打的仗少说也有几十场，没有事不要招惹他，虽说这是大商的国界，按照他们的行事方法说不准会做出些什么事来。”凌世棠受到了惊吓。 待凌世霄发表完开场白后，就轮到了送礼环节。前来赴宴的官员宾客们都会随礼，只不过官员们送的礼都送往了东宫的管事处，外国使臣们和其他亲王中心官员们送的大礼才会在众人前当面赠送。待宴后会汇成一张礼单给太子过目，太子会亲自写一份谢帖回礼，这次来参宴的个人少说也有三百，太子爷可是辛苦了。 首先上前的是兰西现任王君的同胞兄长厉云森，从龙之功的最大功臣，排除异己将险些落入旁支的王位夺回给弟弟，所以厉云焌待这位同胞兄长特别亲厚。 兰西送来的是一尊纯种翡翠雕刻成的玉佛。兰西地界小，虽说这几十年来也陆陆续续地攻下几座诸侯城，但跟地界辽阔的大商也是没得比的：这个附属国的全年国力就相当于临仙这个直隶的京城，不过一座顶得过三座大城的临仙是真的很大。 厉云森表示很惭愧，因为今年新君刚即位国内不稳国库空虚，不过凌世霄表示心意到了就行，现在最关键是把银钱用在刀刃上，很开心地接受了这份礼物。 代表南赵前来的是他们现任皇帝的太孙上官恒，送来的是两套用新发现的一种叫水玉的新矿石打造的男女款式的全套首饰以及一大一小的极品夜明珠，祝太子和太子妃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凌世霄可喜欢听别人夸他家敬芳，尤其送的礼还是夫妻款，礼尚往来也全身上下大夸了对方两遍。 上官恒被这波分量十足的赞美砸得有点懵，虽然知道是商业互吹，但是不得不佩服这位博学多才的太子殿下的词汇量是真的丰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那么多优点！ 轮到北伊。燕南归一身极具民族特色的服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本以为这个彪悍的国家人的打扮应该都是不修边幅的，可恰恰相反，这服装连配饰的加工设计都相当精美，而且颇具特点，狂野且不失该有的礼仪，连带来的随从都没有因为远道而来的那种风尘仆仆的感觉，不愧是马背上打天下的国家。 燕南归走到离凌世霄席前的五步距离，单膝跪地行了个大商将军的武将礼：“燕南归代表北伊皇家前来向太子殿下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