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天可汗作证

    面对叶逢春的激将法，徐谦不可能退缩。

    “我会去天可汗陵墓，不过，要不要联手，我还要考虑一下。”徐谦表了态，却没有遂了叶逢春的意。

    “考虑吧，我等着你的决定！”叶逢春推开客厅的门，一点不见外的坐下，翘起二郎腿，紧紧盯着徐谦不放。

    就这样等着？徐谦有点头大：“我明天答复你，叶阿姨。”

    叶逢春点了点头：“没问题，我就在这里等你一天。小子，会不会炒菜做饭？反正我不会！饿了，做饭吧！”

    想在这里等一天？徐谦正要拒绝，叶逢春脸一沉：“我们打过赌，那天晚上，我去袭击熊堡人，你去袭击三口组的人，你来说说，到底是谁赢了？”

    面对质问，徐谦有点尴尬。自己去袭击三口组的人，虽然有斩获，最终却被困在帐篷里，如果没有人出手解围，自己恐怕非死即伤。

    “就是我安排人去救你的！熊堡人损失惨重，我可没用别人去救！你摸着良心说说，谁赢了？”叶逢春乘胜追击。

    “是你赢了，不过，我没有答应你要赌什么。”徐谦勉强支撑，不肯就此答应联手的事。

    “那好，我们再打一场！你赢了，我立刻滚蛋，你输了，就乖乖和我联手！”叶逢春噌的一声站起来，立刻就要动手。

    打还是不打，这是个问题，徐谦犹豫不决。

    “我给你指一条明路，不想动手可以，我们比射箭！”叶逢春提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徐谦连连摇头：“不行，我不会射箭，必输无疑。”

    叶逢春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徐谦，你是一个幸运的傻小子，根本不知道觉醒者是怎么回事！觉醒之后，不光你的力量会变大、速度会变快、嗅觉会变好，你其他的能力也会大幅提升。就拿射箭来说，我曾经的爱人，一个小时就掌握了精髓，两个小时就追上了我的水平，到了最后，他的箭术华夏第一……”

    说着说着，叶逢春陷入了回忆中。徐谦被她语气里流露出的感情所震撼，不忍打断。

    狗子大叫起来：“大哥，这个女人说得对，你很多能力都大幅提升了，你看看金灿嫂子就知道了！哈哈，你还不赶紧谢谢我？”

    徐谦在心中怒吼：“滚远点，哪都有你！人家说的是运动能力！”

    “我说的也是运动能力……”挨了骂的狗子依然嘴硬。

    叶逢春的声音再次响起：“华夏对枪支的管控很严，是绝对的红线。你以为会面对很多危险的局面，学学射箭没有坏处！给我拿箭来！”

    最后一句话又高又尖，院外响起了脚步声，徐谦皱了皱眉，不是自己熟悉的川岛花、山川俊辅，是一个陌生女人。

    相隔不到一百米，陈俨、金灿正在聊天，叶逢春的声音传来，被两人隐约听到。

    陈俨吃了一惊：“伊霍城外发生的冲突，据说有人用过弓箭，会不会跟此人有关？”

    金灿急得站起来：“陈俨姐，快去看看！说不定能打听到徐谦的下落！”

    两人并肩出门，直奔声音传来的院子。没等接近，有人出来阻拦：“两位，这里是私人院落，不招待访客。”

    “给你钱！要多少，说个数吧！”金灿直接用出了大招。

    “给我钱？这不是钱的事，两位，请便吧，不要打扰了我的主人。”

    “主人？都什么年代了，还扯这些？你当我傻？你越不让我进，我就越要进去看看！”金灿继续向前，那人冷笑一声，向身后招了招手。

    十几个壮汉跑了过来，拦住了陈俨、金灿的去路。陈俨同样担心徐谦，见到这架势，气不打一处来，就准备叫人动手。

    就在此时，一只小鸟飞过院子上空，弓弦声响，一支弓箭忽然出现，准确地射中小鸟，又掉回院子里。

    射箭的不是徐谦，他没有用过弓箭，射不了那么准。

    院子里，叶逢春微微一笑：“该你了！”

    徐谦已听到了院外陈俨和金灿的声音，想冲出去相认，又怕两人误会。明天晚上就要决战，还是不要让她们趟这个浑水。

    “连射箭的勇气都没有？不至于吧？”叶逢春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了，你不要射天空中的飞鸟，万一控制不好射到人就麻烦了！看到那盏灯了没有？给我把它射爆！”

    徐谦跃跃欲试，叶逢春说的话有道理，掌握了射箭之道，对自己大有帮助。后来的女子默默递上弓箭，徐谦学着叶逢春的样子，弯弓搭箭，瞄准木质长廊上悬挂的那盏灯。

    一箭射出，偏了足有十米远。叶逢春笑了起来：“不至于歪成这样吧？别紧张，自己人。”

    第二箭射出，在那盏灯三米外飞过，钉在了长廊上。

    “不错，好歹射到东西了！再来几箭，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射爆那盏灯！”叶逢春既鼓励、又嘲讽，令徐谦脸上有点发烧。

    屏气凝神，猛地射出一箭，正中那盏灯。“砰”的一声，灯罩碎片四处飞溅，那盏灯真的被徐谦射爆了。

    “不错，比我预想的好很多，再射几箭，然后我和你比试箭法！”叶逢春夸赞一句。

    徐谦又射了几箭，有的能命中目标，有的则相去甚远，发挥得很不稳定。叶逢春把比箭的事放在一边，又悉心教导起来。

    院子外面，陈俨、金灿只听到隐约有弓弦响，却听不到里面的讲话声，僵持一阵，陈俨忽然开口：“走吧，我们回去，我就不信，我要找的人会找不到！”

    陈俨说完，转身就走，金灿只好跟在后面，两人快速走回院子。陈俨迅速爬到正房房顶上，向刚刚的院子里看去。

    有望远镜加持，能清晰地看到那座院子里的景物，可惜的是，因为角度的问题，看不到里面的人。到底是谁在射箭？不怕出危险吗？

    金灿灵机一动：“陈俨姐，我们举报他们吧！他们这样射箭，万一射到别人呢？说不定还会落到我们的院子里，太不像话了！”

    箭射得越来越准，徐谦感慨起来：“如果天可汗有这么好的弓箭，还能打得更远，把华夏的疆土扩得更大！”

    叶逢春点了点头，心里涌起一丝诧异。当年自己的爱人射箭时，便经常感慨他没有早生几百年，和天可汗一道建功立业，开疆拓土。现在呢，轮到了年纪轻轻的徐谦。

    定了定神，叶逢春轻笑一声：“徐谦，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在这里射箭，天可汗就在天上看着我们？他见证着华夏的强大和衰弱，也见证着一代代人不断生老病死却又绵延不绝？”

    徐谦摇了摇头，又射出一箭。这次偏得离谱，什么也没射到，落在院墙附近。

    “你拿着我的好弓好箭，却射成了这样！秋月，你给徐谦射几箭看看！”叶逢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来送弓箭的女人恭恭敬敬施礼，一个转身，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弓，空拉弓弦，瞄向远方。正在徐谦迷惑时，这位秋月姑娘手向后探，一支弓箭已捏在手中。

    弯弓搭箭，陡然射出，一声巨响，正中院门。射那么大的门，有什么好看的？徐谦皱了皱眉，这座院子被自己折腾得乱七八糟，再加上秋月射出的箭，岂不是更糟？

    “砰砰”声不断响起，徐谦看出了门道。秋月射出的箭，竟然全部落在一个点上。

    又是一箭射出，箭锋击破铁门，竟然硬生生凿出一个小洞来！徐谦吓了一跳：“秋月，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把门射破？这是借宿的院子，我怎么跟主人交待？”

    叶逢春哈哈大笑：“放心吧，宁海潮有意见，让他找我！徐谦，你的胆气被秋月所夺，比箭的事，明晚再说。你手里的弓送你了，至于箭，你自己在院子里慢慢捡。我们走了，明天会有人来接你进入天可汗陵墓！”

    不等徐谦说话，叶逢春摆了摆手，快步离去。秋月望向徐谦，眼中有一丝敌意：“徐谦，你认不认识川岛花？”

    “打过几次交道，谈不上认识。”徐谦实话实说。

    “川岛花是我meimei，她说你很厉害，今日一见，名不符实，徐谦，你让我很失望！”秋月的词锋犀利，一点面子也不讲。

    箭射得不好，就让你看不起？我一共才学了多久？徐谦想辩解几句，秋月却不给他机会，转身追随叶逢春而去。

    上一秒还热热闹闹的院子里，只留下徐谦和一片狼藉。徐谦快步在院子里走动，把一支支弓箭捡回来，继续苦练箭术。

    “有人走了！”金灿轻呼一声，通过望远镜，她看到了两个女人离开了院子，不知里面还有没有人。

    “不好，竟然是叶逢春！”陈俨脸色阴沉，“她跑到这个院子里干什么？难道是为了监视我？我们的行踪泄露了？”

    陈俨自言自语，金灿却有点误会，以为陈俨在怪自己泄露了行踪。

    “陈俨姐，我可没有干这种事！天可汗作证，如果我说了谎，让我……让我一辈子见不到徐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