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帮与不帮
韩小早与小矮人面对面的站着，一股浓郁的哀伤蔓延开来，有怨有恨，有疯有狂，然而一切宁静下的狂风骤雨是断肠的思乡。 它不过是随着西庭入侵大陆文明中毫不起眼的锻造兵，既身不由己，又从未上过战场，默默的做着后勤的工作，钱少，事做，无话权。 唯一让它高兴的是初来地面时候的一眼万年，从未见过的日月星辰，从未见过的炫彩夺目，景行行止，高山仰止，就连做梦也是要笑醒的。 这比它们“人”造金乌下的地下世界强上太多，大陆神话中世有十日，后羿射之，却不知都是它们暗中搞的鬼，十日九金乌。 人间界，即大陆文明，是文明是试验田，也是文明的孵化器，它有它的优势，也有它的局限。文明公约早有契定，为衍生更高等级的文明，任何势力不可轻易干预大陆文明的衍进，除非严重威胁到大家共同赖以生存的星球，不然不能重启大陆文明。 西庭文明出现，证明着地心文明的违约，所以也注定收到其他文明的制裁。祖皇的出现既体现着人类的独立意识，也代表着部分其文明的大众意志。人类文明的衍进不许其他文明的觊觎，人类自己有能力处理好自己的事，西庭失败，留下一部神话，半本山海经。 地心文明，是地火淬炼的文明，生活在里面的生物带有强烈的物质特性，受到各种辐射的影响，不但长的千奇百怪，也催化了各种异能，在弱rou强食的自然法则下，混出来无疑都是有着自己的特长，而小矮人便以锻造巧工的技艺闻名于地心世界。 小矮人的神经似乎跟韩小早的思维联系在了一起，某种程度上能他感觉身受。从一个小杂兵的角度，它似乎冤枉，囚禁千年，思乡如狂，便是这秦天地宫打造上也有它的部分功劳。 当年它为祖皇所俘，地宫完成后，祖皇并没有为难它，不过也没有放了它。它本身的存在即不容于世，又没有了回归地下的门径，只能和祖皇一样永远走不出这片寝宫，漫长的寿元成为一种诅咒的枷锁。 韩小早对小矮人的遭遇心有所感，但谨慎的性格及先前发生的事又让他心生忌惮，犹豫的思索着帮与不帮。 小矮人安静的望着韩小早，期待的眼神，渴望的情绪，像蚕丝吐茧，轻轻牢牢的缠绕着、呵护着对方的神经每一维波动。 韩小早：‘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闻言，小矮人强压的情绪瞬间失控，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速度极快，韩小早从未见识过这样的速度是某个生物达到的，根来不及躲闪。 然而预料中的一击封喉并没有发生，一缕发梢在空中悠悠滑落，身后的岩石发出剧烈的声响。 韩小早不用转身便能感知，小矮人的起伏，它一只手已经深深的插进了岩石里，暗红的鲜血流成了小河。 小矮人：‘为什么？’ 韩小早有些后悔，他觉得自己很残忍，就在刚才的一击，至少夹杂着小矮人十几种复杂的情绪，有沮丧，有狂热，有失望，有心如死灰，酸甜苦辣咸混在一起是什么味道，那便是什么味道。 若是他换成了它，两千多年的漫长岁月，或许早已神经失常了吧。 韩小早：‘我也想帮你回家，但我不能拿人类的未来做赌注，对不起。’ 小矮人暗淡的眼神有了光亮，低落的思绪似枯木逢春，手舞足动又“语无伦次”，连鲜血滴染全身而不自知。 小矮人：‘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韩小早诧异的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小矮人：‘不是，上一句。’ 韩小早：‘我也想帮你回家。’ 小矮人：‘不不，下一句。’ 韩小早：‘不能拿人类的未来做赌注。’ 小矮人：‘对，对，就是这一句，如果送我回家与你的顾忌无关，你是否愿意送我回家？’ 韩小早：‘那我当然愿意，可是。。。’ 小矮人，慢慢的，可以说小心翼翼的走到韩小面前，生怕一不小心吓走了他。 ‘别害怕。’ 一只粗壮袖珍的小手搭上了韩小的胳膊，示意他蹲下，暗红的鲜血，慢慢的流出。防海服仿佛有了生命，似狗嗅到了rou，猫沾到了腥。 韩小早想要阻止，却发现，胳膊像被什么巨物钳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小矮人示意他安静。 血的暗红渐渐的爬满了防海服在黄金湖里烙下的纹路，泛出的荧光呈现几分暗紫。 许久，小矮人抽回小手，虚脱的坐在地上，‘放开你的思维和情绪，感知一下四周，把它们当作你身体的一部分。’ 便是小矮人不说，敏锐的韩小早也隐隐的感知到了什么不同，但眼下要紧的是帮助小矮人处理伤口。 它心情激动，血流一直未止，韩小早知恩图报，小矮人既然没有威胁，他也乐于做成此好事，可不想送一个尸体下去。 古有仙术可飞天遁地，此有防海服可撼知“千里”。想比原先莫名的熟悉感，这次来的更加震撼，凡是水含荧光，便如长了视觉神经，上到东极阁，下到地脉入口，仿若都拉在了眼前。 小矮人：‘感知范围因人而已，你是否感知到了地脉。’ 韩小早：‘嗯。’ 小矮人：‘地脉位移，天翻地覆，外界是不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韩小早也未隐瞒，意念交流，转眼十息，把七年天灾，十年重启都粗略的说了一遍。 小矮人自喃：‘大灾降至，荧祸未满。’ 韩小早：‘什么？’ 小矮人：‘时移事移，此地入口废了七八，又有祖皇镇压，恐已有了别的入口，再现灭世之危。’ 韩小早：‘你不是说，其他文明不能干预人类发展吗？’ 小矮人沉默了一会：‘不是干预，是重启，重启凌驾于众多文明意志之上，是生命星球出于自我保护被动机制。’ 韩小早：‘干！’ 小矮人：‘祖皇的封印力量，来源于一块硕大的天外陨石。此地的秦宫明殿的每一尊持戈石俑下都压着一块陨石碎片，陨石里的新新辐射对大部分地心生物有着致命打击。’ 情绪的波动，胜过一张巧嘴，小矮人待人以诚，韩小早只能忠之以事，‘好，我答应，帮你回家。’ 荧光内敛，视野渐清，世界原有的色彩又回来了，马鸣骏，白素素，张佟趁。。。。仍处在也呆滞的神情中没有缓过神来。 璃韵和小毛孩一脸担忧，满身戒备，小矮人臂腕上缠的纱布证明一切都不是幻觉。 “早，你看见了，那两个人在啃玉米。”不愧是吃货的直觉，马鸣骏回过神来说第一句竟是这个。 “他们不但啃玉米，还吃红薯。”没想到张佟趁也被带偏了，看来是rou吃多了，素的更加诱人。 白素素、璃韵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咕两声，吃久了荤腥，没想到学院里最常见的粗粮竟然勾起了大家的馋虫，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