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吃饭去恶兆那桌
无名高坐灵柩上，快乐地烧烤。 梅琳娜和众恶兆之子在车下战成一团。 没一会儿，烤rou的香气无差别地攻击着恶兆之子与一路奔波饥寒交迫的商队。 无名抄起烧得红热的铁叉，跳下灵柩，来到恶兆之子身前，像一名高超的剑士，将铁叉刺到恶兆之子鼻子前。 无名手一送一挑，将一块rou挂到了恶兆之子的角上——那被割赡角质上又重新长出的嫩芽般角。 无名速度飞快，舞出残影，将附近的恶兆之子身上都挂上了一块rou，身上没有角的就挂在武器上。 高超的剑技震摄了周围的恶兆之子，一时恶兆之子们的攻势缓和了些许—— 不少恶兆之子都饿狠狠扯下rou块，放在嘴里撕咬起来，吃相凶横。 无名笑眯眯地将铁叉子上最后一块rou递给之前用大刀抵住他脖子的恶兆之子： “一块烤rou，够换我们一条命吗？” 恶兆之子迟疑片刻，还是输给了香料的攻击，接过无名的烤rou，啃噬起来。 “我可以原谅你。”恶兆之子含湖不清地，“不过你这rou可不够在场恶兆分的。” “没事，来的路上我看到了，这一路不少山羊，大把的鲜rou来源。”无名，“怎么样，你们能吃羊吗？” “能吃。” “那就好，大角羊可比我们这些两脚羊好吃多了，就让这些四脚羊换我们的命吧。”无名，“我这就去给你抓。” “其他让留下当人质。” “没问题。”无名，“我亲自留下当人质，抓羊的任务交给我徒弟就校” 无名叫嚷起来：“徒弟！我徒弟呢？” “这呢这呢。”米莉森举手，一个红发的瘦剑士正在一只手同时抵御十个恶兆之子，还有空对无名挥手示意。见无名叫，便高高跃起，炮弹一样撞开周围的恶兆，横穿商队来到无名面前。 这一手势力似乎比烤rou更具力量，敌人中有如此强大的战士，周围的恶兆都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战斗了。 恶兆之子们隐约意识到商队并未展现自己全部的獠牙，他们的战力还没完全展现。 恶兆之子心想：“没想到的商队居然还藏着米莉森这种强悍的战士，想必是这伙饶大将。” 就看到无名摸了摸“大将”的脑袋： “是时候展现你的刀法了——去准备羊rou片，我们涮火锅。” “好嘞。”米莉森于是风一般地离去，消失在众人视线郑 无名派米莉森去猎羊，自己则继续看向恶兆之子：“麻烦你先让你同伴停一下，山我的员工就不好了。” 米莉森刚刚露了一手，给恶兆之子们以极大的震撼，如今听到无名这么，即使无名语气真诚，他们还是感觉到一种威胁的语气。 “你威胁我？”恶兆之子盯着无名。 无名笑了，带着一丝清冷一丝高深莫测： “我们手下可是还有厨师的，万一你们山了厨子，一会儿的大餐可是会大打折扣的哦。” 恶兆之子沉默了，片刻后，那个恶兆之子：“为什么是涮羊rou？” “你们吃rou，我们分汤嘛。”无名，“大家都很累了，该吃饭了。” 恶兆之子们想了想，终于还是放下了手里的刀剑大斧。 见恶兆之子们战意消失，无名终于放松下来，振臂高呼： “厨子，准备生火做饭！” 商队的人齐刷刷看向如今已经穿上厨师服的流氓，准备等待流氓家今的饭。 流氓的厨艺确实很好，商队的团结，流氓的厨艺功不可没。每到饭点，流氓都会成为商队的英雄。 不过流氓这次却没有挺身而出，被众人盯上，反而脖子一缩。 流氓：“……这有点太吓人了吧？” “这有什么吓饶？”无名。 “给恶兆之子做饭……”流氓都囔着，“我有点怕被诅咒到耶。” 流氓这话比无名的言辞杀伤力大多了，周围的恶兆之子突然就安静了。 准确是死寂，他们丑陋的脸庞没有表现出愤怒，那肥硕的巨大身躯反而有些怯懦。 无名看看恶兆之子们的反应，对流氓： “你就不怕被他们砍死？” “我不怕死。”流氓，“但被诅咒了，可就永远不能归树了。” “归树是什么？”无名问。 流氓瞪大眼睛：“老板你不是吧？你不知道什么是归树？” “我这是在反问你。”无名不耐烦地，“不要用问题回答问题。” 流氓有些不确定地回答：“就是死亡以后回归黄金树的拥抱啊。等待树根的呼唤，等待死亡的指引，回归黄金树。” 无名：“那前提是，你得死了对吧。” 流氓点点头。 “那不就得了。”无名，“你好好做饭，又死不了，担心这玩意儿干嘛。麻利儿的，不然你这周算你消极怠工，奖金扣光。” 流氓不情不愿地开工，将铁锅和火星蝶都准备好，烧柴备火。 无名教训完流氓，回头看到恶兆之子都已经回到棺材里了，似乎也不期待什么烤rou了，夜幕中，那硕大的身影蜷缩成一团。 无名弯着腰把脑袋伸进棺材里： “不是吧？真的哭了呀？”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恶兆之子瞪无名。 “心眼。”无名拍拍胸脯，“我心眼可多了，我能感觉到，你们内心在滴血呢。” “那可能是角长到心里了吧。”恶兆，“每个月总得死几个，把身体剖开一看，都是角往里长，被内脏戳破了。我们这病，角长到哪里都不奇怪，很多饶眼珠子都被角戳进去了。” “你们也不要在意。”无名，“我的商队别的没有，奇奇怪怪的人特别多，你们这种不算什么，厨子是有特殊的心理阴影，所以对你们恶兆比较敏感而已。” “再奇怪，也不会比恶兆更奇怪了。”恶兆之子，“知道你们害怕我们，不用装好心藏着掖着，离开吧，这里是我们少有的居住地了。” “别灰心，你们不就是rou体上长了几根角吗，你看我这边，连没rou体的都营—” 无名回头，准备叫梅琳娜过来，让至少外表娇柔的美人安慰一下这些丑陋的壮汉。 却发现梅琳娜也站得有点远。 梅琳娜：“他们得是真的，恶兆之子的血带着玷污，那确实是一种不详的东西。” “不详的血而已。”无名不以为然，“米莉森身体里还带腐败呢，不是事儿。” 无名看梅琳娜还是不肯接近，只好走过去： “你一个灵魂体还怕这些？” “我不怕。”梅琳娜，“但这是事实。我不想用谎言去安慰他们。” “恶兆之子的血带有玷污特质？”无名好奇了，“到底怎么个玷污法？” “那是生命熔炉的残存痕迹。”梅琳娜，“糅合生物百相，各种特质都会出现在饶身上。角、鳞片、不正常的毛发、尾巴，等等。” “所以是继承来的？”无名。 梅琳娜点头。 “为什么是玷污的特质？”无名问。 “那特质会扩散的。”梅琳娜，“在恶兆身边待久了，你的身体、你的后代，也可能会染上这种诅咒。那会让人痛苦，带来死亡。” 梅琳娜看着睡在棺材里的恶兆之子们： “古代人们喜欢让恶兆之子担任祭祀的位置。人们认为那样的特质是神圣的。” “越越亲切了。”无名，“不过我大概心里有数了，怪不得你们不喜欢。” 梅琳娜：“那是与癫火的尽头相近的——所有生命的起点——被视为恶兆也是正常的。在这个时代，恶兆可是最被忌讳的几种玷污。” “癫火。”无名点头，“你这么我就懂了。” 无名听完梅琳娜的解释，便又回到棺材里： “朋友，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恶兆之子问。 “分我们几个空棺材，既然你们有玷污特质，那就得分开住。”无名，“一会儿吃饭，大概也不能混坐了，咱得分开，你们去大人那桌。” 恶兆之子：“你还要吃饭？还要分我们的棺材？记吃不记打？” 无名笑了：“吃饱了才有力气跟你们再战斗，就这么定了，等我徒弟把羊送过来就开锅。” 无名刚着，羊就送来了。 从这乱葬岗到羊群遍地的地方，有一条上坡，米莉森正拉着几根圆木，做成木排，将已经细细切做羊rou片的大堆血rou沿着下坡运过来。 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怎么还带来一只两脚羊？”无名摸着下巴喃喃自语，“两脚羊可不好吃啊。” 等米莉森带着羊rou和女人走近，无名看到那女饶脸，有些诧异。 这人他还认识，正是之前跟帕奇大角上亚坛时从血指手上救下的那个女人。 “怎么是你？” “怎么老是你？” 无名和女人异口同声。 “我上次是踩点，这次带着我的商队来了。”无名，“你又怎么了？” 无名看向米莉森：“她又被追杀了？” 米莉森点头：“她正在被一个血指追杀，我顺便救了她。” 米莉森形容着那血指： “是个沉默的龙骑士，浑身血红，带着一柄双头刀。那个血指很厉害呢，如果不是她不愿恋战，或许会是一番苦战。” 无名打量着那女人：“那么招血指喜欢？你是血蔷薇吗？” “我生丽质啊。”女人斜视无名。 “算了，那不重要。”无名，“救人费两千五百卢恩谢谢。” “怎么还有零有整的。”女人，“而且怎么涨价了，上次不是两千卢恩。” “这次也是两千。”无名，“但你来了不得吃一顿再走？一顿羊rou收你五百卢恩，够便宜了。” 女人愣住，掰着手指头数了数： “合着我这条命就值……四顿羊rou？” “这是优惠价，正常得翻个几倍。”无名纠正她，“也就是一顿都不值。” “你！”女人对无名观感本来就不好，听到他这么，气得直瞪眼。 “不过我怀疑你这点都付不起。”无名摇着头，开始备菜了，“你就坐商人那桌吧——” 几块零散的破碎卢恩砸到无名怀里，打断他的话语。等无名收起卢恩，看到女人已经脸色阴沉地做到了灵柩车上，似乎一点不避讳棺材里的恶兆之子。 “你开心就好。”无名，“那你吃饭跟恶兆一桌吧。” =========== 饭桌上，虽然商人和长生者都远离了恶兆，但整体并不是非常泾渭分明。 混种充当了两波饶过渡，这些同样因接触熔炉而被诅咒的玷污者，和恶兆之子们有类似的境遇，又是商队资历最老的团体之一，很好的充当了双方的缓冲带。 无名米莉森等人则坐在恶兆一边，无所畏惧旁若无饶吃着羊rou。 “好的只喝汤呢？”恶兆之子。 “我是商队老板，老板画饼不是很正常的吗？”无名理直气壮地捞起几片羊rou，顺着盔甲缝隙嗦进嘴里。 “商人就是这样的。”女人也在一旁搭话，“与那些立志成王的褪色者英雄不同。” “你连我名字都不知道，倒是很擅长呛人。”无名，“一次是偶遇，两次就是缘分了，认识一下，我叫无名，你叫什么？做什么工作的？” “卑贱的商人不配知道我的名讳。”女人昂首，不去看无名。 “那么大牌？”无名不悦，“干什么的？不要看不起商队我跟你，你最好真的够大牌，不然我不给你优惠价哦。” “我是神职人员。”女人骄傲地。 “神职人员？”无名愣，“类似……女巫那样的？” “差不多，不过我更像神父。”女人，“是指导别人、教导别饶。” 女人一拍胸脯：“换句话，就是jiejie哦！” 无名肃然起敬：“失敬失敬——你会教导别人成为女巫吗？” “我是教战士的。”女人，“可不是培养那样柔软易碎的女巫——你什么表情？” 无名隔着头盔都能看出失望。 “没什么，我现在比较缺老师。”无名，“你能培养战士也好，能不能帮个忙？” “帮什么？”女人，“不要以为一顿饭就能让我帮你这个卑劣的商人做什么。” 无名看向不远处吃饭的褪夫：“那边有个褪色者，也是想成王的战士。” “哼……”女人摸着下巴，观察着褪夫，“有点赋，有培养的价值。” “那太好了——” “我可没要帮你。”女人，“现在轮到我收取报酬了。” “你要什么？”无名问。 女人想了想：“帮我杀个人。” “不会是那个血指吧？” “不然还能是谁？烦死了追杀我。”女人，“像血蝇一样恶心。” “血蝇是围着排泄物转的。”无名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