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逆拂
“杀了你，杀了你。 杀了你！！！” 高危混血种又开始重复无意义的低吼与呢喃，璀璨黄金瞳夺目耀眼，裸露在外的皮肤隐隐浮现出鳞甲的痕迹。 廓尔喀弯刀旋舞，高危混血种再度冲向艾坤。 速度更快、力量更强、气势更加磅礴，如同一辆已经提速到380迈的子弹头磁悬浮列车，能够将面前的一切都碾碎。 但是出刀也更加没有章法，混乱无序。 “终究，也不过是一只没有智慧的野狗。” 艾坤嘴角微微扯动，随意挥舞木刀挡下高危混血种的所有攻击，眼神之中流露出任何人都能读懂的厌恶之色。 智慧与经验，是两种截然不同但又相辅相成的东西。 “人与野兽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作为灵长之首，人类具备更加高等的智慧。 当野兽只能凭借刻印在基因中的经验，也就是生物本能狩猎或是躲避天敌的追击时，人类已经能将智慧与经验结合，灵活运用多种手段应对不同的情况。 智慧，使得人类拥有了无限的可能性。 根据智慧的高低，不同人在面对不同状况时会选择不同的应对方式，这些选择的可能性同样是无限的。 而当智慧足够高时，人类便能在近乎无限的可能性中，选择出最有效、最能改变当前局面的那一种。” 艾坤挥刀击退高危混血种，“换做我是你，如不想引颈受戮，逃，就是我唯一的选择。” 智慧与理智，便意味着近乎无限的可能性与自由度。当两者丧失时，即便拥有力量，也无法在对敌时做出最有效的选择。 反过来说也是如此，当自由度足够高时，即便力量稍有不如，也能以最小的代价使用最简洁的方式改变战局。 这就是艾坤之前为何认为镜花水月是最强幻术系斩魄刀的原因，镜花水月的使用者在迎战看过这把刀始解的敌人时，拥有无限的可能性与自由度。 而这道理，已经失去智慧，只剩下经验的高危混血种注定不会明白。 “既然你已沦落到这种地步，那不妨就让你再混乱一些。” 艾坤缓缓举起手中木刀横于身前，“倒下吧，逆拂。” 同为幻术系斩魄刀，逆拂无疑是镜花水月的完全下位。 世上最完美的谎言是那些真假相互结合，九真一假虚虚实实的谎言，它们隐藏在真实中，最不易被人察觉。 镜花水月构建出的谎言就是如此，它不需要从始至终完全控制你，只需要在某一个瞬间改变你的认知，就足以让你露出致命的破绽，身死。 无论是智慧还是经验，都不足以抵抗镜花水月。唯一能抵抗这把刀的，唯有力量。 逆拂不同，这把刀的作用是将敌人的视觉与感觉完全颠倒，上下、前后、左右，就连受伤的位置都是相反的。 足够强大，足够实用。但作为幻术系斩魄刀，在自由度上无疑太过呆板。 这种呆板就使得那些拥有惊世智慧的敌人，能够用智慧压制经验，即身体的本能，做出正确的选择破解掉逆拂的始解。 已经失去智慧，只是在凭借经验与本能战斗的高危混血种，无疑被逆拂完克。 逆拂的一月体验卡很快就要到期，下次轮到这把斩魄刀不知是什么时候，不用白不用。 空气中弥漫出迷濛的香气。 如梦似幻如露亦如电，这能将人拉入颠倒世界的迷幻香气，被艾坤精准控制，送至高危混血种身旁。 吸入、致幻、世界颠倒。 在狂乱的高危混血种眼中，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悬挂有华贵吊灯的天花板落至脚下，纵横交错仿佛国际象棋棋盘的地板升至头顶，手持长刀立于身前的艾坤消失不见，如同倒立悬挂于屋檐的蝙蝠，出现在自己身后…… 艾坤迈动步伐，挥刀。 高危混血种转身，怒吼，血统在一瞬完成升华、暴走，领域张开，66号言灵无尘之地进化为防御力更强的琉璃梵城。 这号称足以挡下加农炮轰炸，防御力远远凌驾于无尘之地之上的进阶言灵，无疑让高危混血种在艾坤这一刀之下免受伤害。 只因艾坤仅仅是转身，向着空气挥出了一刀。 拥有强横防御力，挡下空气的琉璃梵城破碎，领域表面结晶化的空气流消失不见，高危混血种喘息着，凝视倒转了的艾坤。 畏惧着的同时，伺机发动攻击，或是抵挡艾坤的下一次攻击。 一步迈出，艾坤挥刀落下，凭依有逆拂的木刀轻易破开了高危混血种的休闲西装与脊背，龙血喷洒而出，染红了西装下的白衬衣。 胸前的剧痛让高危混血种更加狂乱，陷入了自我怀疑，为什么自己已经警觉到了如此地步，敌人还是能轻易发动攻击，几乎将自己严密防守的胸膛刨开。 本就不多的智慧在逆拂的影响下成为了负数，受伤的混血种嘶吼着追击将他重创的敌人，凭借本能挥出足以将任何A级混血种重创的刀。 艾坤同样是挥刀，这一次是脖颈。 刀速并不算快，平平无奇的一刀，无论是酒德麻衣还是阿尔伯特，甚至是隔壁教堂那些校工部的“临时工”，都自信能够窥破这一刀的轨迹，将其闪避或是挡下。 由阿尔伯特这个狮心会会长领衔依旧束手无策的高危混血种，被昂热校长与校董会高度关注，血统直追S的暴走混血种。 却偏偏没有察觉，向着相反的方向挥刀格挡。 “歘～” 那是木刀斩断半个脖颈，风声从鲜血喷涌的刀口吹过的声音，曼妙醉人，如同在芝加哥市歌剧院舞台中央奏响的圆舞曲。 转身，艾坤轻轻吹了吹木刀的血。 血珠在空中划了道弧，落在黑白交错的大理石地板之上，为这苍白单调的世界吊坠出一丝凄惨瑰丽的异样色彩。 “嘭！” 尸体重重倒在地上，自脊背、后颈伤口喷洒而出的鲜血流淌而出，压过那滴被艾坤吹落的血珠，将这凄美的意境彻底破坏。 剩下的，只有诡异与血腥。 阿尔伯特：？？？ 酒德麻衣：？？？ 其余执行部队员、校工部临时工：？？？ 无法理解。